清醒过后的妇人,茫然的望着四周的一切。
“夫人!”姜掌柜将她搂在怀中,轻声的安慰着。
“我们的女儿呢?”思维轻易后的姜妇人,忙向自己的丈夫询问。
“啊!”姜掌柜也才想起自己的小女儿不见了。顾不得怀中刚刚苏醒过来的妇人,就忙着向四外找去。
“莫急!”陈先生拦住了他,随后向着小刀的方向高喊:“阁下看了这么久,也该现身一叙了!”
小刀从未想过刻意的隐瞒。由打树后走出来,将怀中的小姑娘放到地上,示意自己并没有恶意。
双脚触地的小姑娘,卖力的跑向他的父母。姜掌柜夫妇喜极而泣,跑过来一把就将小姑娘抱在怀中,轻声细语的安慰着小姑娘。
小刀走了过来,走到了“陈先生”的面前。他们二人互相对望,本能的想要看清楚对方的来历。
“你是个有趣的人!”最终,率先开口的是那个陈先生。
“我倒是觉得我是一个无趣的人,我走到哪里都会遇到麻烦!”小刀是这么回答的。
“可你依旧活的很好,不是吗?”
一家团圆的姜掌柜,携妻带女的来到小刀面前,对着小刀就是鞠躬致谢。
而小刀确是略有些不好意思,侧过了身,没有受他的一拜。用手扶住姜掌柜,说道:“举手之劳,记得以后看住她。”说完,还瞧了一眼正靠在母亲怀中的小姑娘,冲着他微微一笑。回应小刀的,是小姑娘银铃般的笑声。
“您说的是!”姜掌柜赶忙称是,而后又做解释道:“这丫头跑到边上去捉蝴蝶,玩的疯了就越跑越远,我家夫人正要亲自去陪着她,谁知道这时候突然冲出了一伙歹人将我们包围起来。但也幸亏的她跑了出去,若不然,那些歹人定然会用她来威胁我们!”
“这伙人不是为的求财?”小刀问。
“啊……可能是多年前做生意留下的麻烦,我都已不记得他们所说的那些了!”姜掌柜说话时眼神飘忽,遮遮掩掩。
明知他说谎的小刀,确是点头应事。若不是遇到了这个可爱的小姑娘,他根本不会掺和进这件事情当中,其中有什么隐情,他根本就不在乎。
小刀将话题又转移到了小姑娘的身上,“你叫什么名字啊?”他蹲下身,陪着这个小姑娘聊天。而小姑娘呢?确是瞧了瞧自己的母亲,在母亲点头之下,才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姜月娥!”
“月娥!我要送给你一个礼物,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啊!”小刀很喜欢这个小孩子,这可能就是人们所说的投缘吧!
“嗯……”小姑娘真的不知道想要什么,思索了半天也不曾说出口。像她这种家境殷实的小孩子,还能够要些什么呢?
最终,小姑娘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我要你接着带我飞一圈!”
小刀笑了,他似乎也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好!”小刀抱起了小姑娘,跃上了离他们们最近的一棵树冠。
“不用担心,让这孩子玩一会儿吧!”陈先生说道。
姜氏夫妇都很信任陈先生,既然陈先生说没事,那就定然不会有事。
…………
“小刀走啦!”
“是啊!你怎么这么关心他?”
这是谢姑娘与花道嫦之间的对话。他们两人是分别在庭院中散步而遇到的,至于谢姑娘,他已经和湘湘成为了好朋友,受邀在府中做客。
花道嫦仍然喜欢拙弄这个女贼,看到她满脸通红的样子,花道嫦笑的格外开心。
“谁关心他啦!只不过是奇怪他怎么刚回来又离开了而已!”谢姑娘是这样回答的。
“少爷!”刚说了没有两句话,就有一个下人来叫花道嫦。“少爷,徐公子找您,正在前厅等着呢!”
一刻也没有耽误,花道嫦小跑着去见徐俊。他猜测,徐俊定然是已经做出了什么决定。
果不其然,徐俊来到前厅时,金捕头也正在这里。
坐在上手的徐俊,冲着刚刚跑进来的花道嫦点点头,示意他坐下。而后,他开始说出今日的目的。很简单,搜查黄氏兄弟所开设的赌场。
无论这间赌场是否有着什么,徐俊都必须要将这里彻底的搜查,而后派人看管起来。因为黄氏兄弟已参与其中,绝不可以对他们毫无动作。
人马齐备,直奔赌场。京门八箭全都留守在府中,以防发生意外。薛刚被吩咐跟随此次的行动,想要彻底搜查,又怎能少的了这位机关宗师呢?
有花道嫦和金捕头在,徐俊没必要事事亲为,他在府中忙里偷闲的享受着属于他自己的时光。
“秉公子!仵作求见!”刚刚还想着忙里偷闲,可事情又来了。
“让他进来!”
“是!”
话音刚落,本就等在门外的仵作,被准许进了徐俊的书房。
“参见公子!”说着话,仵作向着桌案后的徐俊作揖到地,显得分外的尊敬。
“罢了!可是尸体有了结果?”徐俊能够清楚的记得自己交代给每个人的事情。他所询问的尸体,正是被花道嫦发现的那两个点燃火药的凶手,服毒死于香客来酒楼的那两位。此时的香客来,还正处于歇业的状态。
“是!”仵作毫不废话,直接说起了他的验尸结果。“据小人验尸结果得出,这二人是死于鸩毒。”
“不对!据花道嫦所说,这两人是事先服毒,等到他发现时才毒发身亡的。而鸩毒服下便立刻置人于死地,怎么会等了许久之后才发作呢?”徐俊对很多的事情都懂,富家公子中,很少有他这般好学的。
仵作回答道:“回公子!死者是服下了一种普通草药制成的药丸,而鸩毒正是放在药丸内。当药丸进去胃中,经过消化,外皮的药丸破裂,使其中的鸩毒流了出来。小人在两名死者的胃中,发现了还未消化彻底的药丸。”
那么这一切就都说的通了!“还有其他的线索吗?关于这枚药丸!”
“这种制药的手法,小人从未见过。也未听说有人死于此法!”
“你下去吧!”
“是!”
“咚!咚……”徐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他面前的桌案。他在思考时,有许多的习惯动作,在不同的地方,或站、或坐,都会随意的做出。
徐俊的心里,默默地思索着其中的关键。“是什么人,安排的这场爆炸?有是谁,能够有如此的心机,制造出这种用来灭口的毒药?而这两名死者,为什么要在香客来酒楼里见面呢?只是因为夜里的酒楼没有人吗?”
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应该选择其中的一个疑点追查下去,徐俊选择从这个香客来酒楼入手。
酒楼老板叫钱鼎忠,是个富态的中年人,似乎天下酒楼的老板都是这个样子。如今的钱老板,已是求助无门。最令他担心的是,他无法给衙门口送去银子。以往的时候,无论出了多大的事,都可以用钱摆平,而这次确是行不通了!
在钱财无法奏效时,他似乎没有任何可以拿的出手的东西。以前交往过的官府中人,对他也是避之不及。昔日酒席宴前的朋友,也都没了音信。
“砰砰砰!”砸门声响起,正在院中画圈的钱老板,本能的一个激灵。
“老爷!外面来了几位差爷!”果不其然,家院趴在门缝上瞧见了外面的情况。
“啊!”钱老板抖的更厉害了。“他们是不是带着镣铐啊!”
镣铐是锁拿犯人必备的东西,若是差人拿着镣铐找上门来,钱老板多半都会被关了一年半载的。
“没有,啥也没带!而且还就是两个人!”
“砰砰砰!”院外的差人喊道:“钱老板在家吗?我家少爷有请!”
“老爷!是来请您的!”
“真的?”钱老板含含糊糊的问道。
“砰砰砰!”院外的差人又敲了一通门。
家院劝道:“老爷!再不开门,可就不合适了!”
“好!开门!”吩咐一声开门,自己,则跑到了正厅上等着,摆出一副从容的姿态。
家院打开正门,将两位差人迎到了正厅。
“钱老爷!我家公子请您过府一叙。”
看着两位差人对他还算是恭敬,钱老板的心底多少又了些底气。但是“光棍不斗势力”!既然徐公子给了他面子,他必然得接着。
“两位辛苦!徐公子可说是什么时候?”
“这个,我家公子倒是不曾说明。不过想来,应该是希望您早些前去,要不然也不会让我二人前来请您了!”两个差人的话不卑不亢,既不盛气凌人,也不曾落了魏国公府的身份。
“好,容我更衣。两位请先行一步转告徐公子,就说小人随后便到。”
“是!麻烦钱老爷快些!”
两位差人走了,钱老爷也不敢多做耽搁。换过一件胸前绣着团花的紫色长衫,带着一顶双翅员外帽,帽上嵌着一块美玉。这是他最喜欢的一身打扮。
只有真正的见过了魏国公府的气派,才知道徐家的门槛有多高。还未进门,钱老板已觉得自己平白的低了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