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上午的忙碌,程少杰在四套潜水服上全部装上了水下摄录仪,并与滩上的设备连网,同步将江底的情景显示在这两台先显示屏上。
在吃过午饭,稍作休息之后,穿上潜水服的张乾安、福幸川、杨仁轩、赵默禹四人依次走入江中。
站在江滩上的欧静宜、肖潇、赵瑜涵看着他们四人在水中向深处走去,膝盖、腰部、肩部……直至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江面中。而程少杰则坐在遮阳棚下,通过显示屏观看着他们四人潜水服上防水摄录仪拍回来的江底情景。
春汛即将来临,岷江不仅江水浑浊,而且水流湍急。他们四人在水中保持间隔两到三米的距离,根据滩上程少杰的指引,吃力地向那个江底洞穴口游去。
虽然,此时的江水浑浊,但是他们借助潜水服上的防水灯光,再加上相互间比较近的距离,仍相互间可以看到。
在这个过程中,江滩上程少杰、欧静宜、肖潇、赵瑜涵四个人为江底张乾安等四人的安全揪着心。而江底的张乾安他们,顶着湍急的水流,艰难的向指定地点——江底洞穴的洞口游去。
就这样,经过近半小时的潜游,他们四人终于游到了这个江底洞穴的洞口。
这个洞口的地形地貌,他们四个在显示屏上早已见过,尤其是福幸川和杨仁轩一直观看着“小红鱼”的勘探时发回的地形地貌图,可以说更为熟悉。话虽这样,但是到洞穴,他们才知道这里地形地貌和当时“小红鱼”勘探时发回的地形地貌有着很多的出入,尤其是这个洞口,小得根本无法进入。由于常年来,江水的冲蚀,洞口积满了乱石和泥沙,只留出了一道小小的口子。
见此情景,领队的张乾安立即给大家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先把这些泥沙和乱石清理到旁边,让洞口变得大点。
“洞口这么小,他们怎么进去啊?”江滩上的肖潇坐下遮阳棚下看着显示屏发嗲道。
“嗯!”程少杰应道,“没有想到这个洞口这么小,这与‘小红鱼’勘测的地形地貌,出入还是很大的。”
“是不是让他们先回来?”赵瑜涵忧虑地问道。
“不需要!”程少杰摇着头应了声后,指着显示屏继续说道,“这点对‘黑皮’来说是件小事,他知道怎么处理!”
“对啊!你看!”欧静宜指着显示屏接着说道,“他们好像在‘黑皮’的带领下,正在清理洞口啊!”
“是啊!是啊!没想到,‘黑皮’这会儿有作用了,以前怎么都没有看出来啊!”肖潇发嗲道。
“如果,遇到这点小事,他都没有办法处理的话,那他的兵是白当了,这次让他下去就是多余的拉。”程少杰像似带有怨气地说道。
“这会儿,水下成了‘黑皮’的天下,你看,他们几个都听他的指挥呢!”赵瑜涵看着显示屏笑道。
好久没有参与讨论的欧静宜也按耐不住,开口笑道,“可不是嘛!这次,他终于有机会露一手了!”
“哈哈……”他们几个通过显示屏看到张乾安指挥若定地带着福幸川几个在江底清理洞口,放下了心,遮阳棚中时不时传出阵阵笑声。
江底,大家忙着清理洞口的泥沙和乱石。
在清理洞口碎石砂沙后,挡在洞口的一块巨大石头出现在大家面前。张乾安立马意识到,只有挪开这块石头,大家才可以进入洞中,否则即便把那些碎石砂清理得再干净,那也是白用功。于是,他用手指点了点眼前的两个人,再指指他另外一手搭着这块大石头,意思是,叫他们两个一起合力将这块大石头挪开,那样洞口足够他们进出了。
黑暗而又浑浊的江底,虽然大家可以凭借着防水电筒微弱光线,可以看见对方,但是都穿着同样的黑色潜水服,已经分不出谁是谁了,当然了除了张乾之外。因为,自从他们到了洞口之后,张乾安就以舍我其谁的勇气,站出来指挥大家清理洞口,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是按照张乾安的手势而行动。
他们两看到张乾安这样这一手势,很快就领会到让他俩帮忙,一起将这块大石头挪开,他俩点了头,便放下手中的活,过来帮张乾安的忙。
由于这块石头太大,他们三个使出全身劲,只是让这块大石动了一下,而无法将他们移开。
“就这样一块石头,三个人还搬动,让‘黑皮’变身一下,不就行了!”肖潇看到显示屏上他们挪石头的情景发嗲道。
“‘黑皮’可没有在水下变身过,而且水中和岸上的情况不同,变身,谁都不知道有什么后果,还是让他们合作搬吧!”欧静宜担忧地结说道。
“就这么一块,我想想在岸上,就我们三个女生就可以移开了,他们搞什么,弄了这么久还没有挪开啊!”肖潇继续发嗲道。
“你都说在岸上了,他们可在水下啊,自身的浮力,还有潜水服让他们行动妨碍!”程少杰看着显示屏,摸着下巴说道。
张乾安他们三个使出了吃奶的劲,多次尝试将这块大石头移开,可都没有成功。这时,张乾安对旁边另一个穿着黑色潜水服的同伴用手点了点。看他有反应后,张乾安再指了指这块石头,示意要他过来帮忙挪动石头。
那人明白了张乾安手势的意思后,立即游了过来,双手搭在石头上。大家等待着张乾安的指令,一起发力挪动这块大石头。
在张乾安向大家点了点头后,他们几个收到了指令,大家一起使出全身的劲,挪动着这块石头。
虽然在水下,他们带着接入氧气的潜水头套,在挪动石头的时候无法喊口号,但是潜水头套里的每一张脸在挪动石头的时候,都涨得通红。
在四个人的齐心合力下,石头被搬动了。整块石头一个角落离开江底,悬在江水之中,再使一把劲,这块石头就被移开。
就在此时,不知是谁松了一口气,原本推起,悬在江水的那块石头的一角重重地砸在江底的泥沙中。
虽然在这黑暗江底,无法看清大家的神情,但是张乾安知道他们都有些灰心,其中有一个还在责备自己,为什么当时不坚持一下。曾经当过兵的张乾安很明白,越在困难时候,越需要大家的团结,同时也需要大家保持一个良好心态。于是,他用双手做了一个动作,示意大家先缓一下,再一鼓作气地移开这块石头。
在靠着石头,经过短暂的休息之后,张乾安在水中,大手一挥,示意他们一起合力推开这块大石头。
他们几个接到张乾安的指令后,相互间点了点头,以此相互鼓励,为自己打气。
他们在张乾安的指挥下,双手放在这块石头,再次使出了吃奶的劲,合力推动着这块大石头。
在大家同一时间一起发力之后,石头的一角再次被抬起。这次,他们当人没有一个中途泄劲松气,即便到了最难的时候,他们每个人都咬着牙,使出浑身的劲,拼命地推动着这块石头。
随着江底一阵巨大的涌动,这块挡在洞口前的大石头终于被推开,整个洞穴显得很宽敞,足够两个人并排进入。
见此情景,江底的他们几个非常开心。虽然带着潜水头套,无法将自己的兴奋喊出来,但是他们通过击掌的方式来表达发自内心的高兴情绪。
江滩上遮阳棚里的程少杰虽然对张乾安他们挪开这块大石头充满信心,但是在没有移开之前,仍然揪着心。在显示屏上见他们合力推开大石,他也不由兴奋地叫道,“好!太好了!”
程少杰在叫了一声后,激动地将旁边的欧静宜紧紧搂在怀里。
“他们移开了,移开……”此时,肖潇和赵瑜涵也一口同声地叫道,她们两并击掌庆贺。
挡在洞口的大石头被移开了,张乾安、福幸川、杨仁轩和赵默禹四人并没有做任何停留,他们立即潜入洞中。
进入这个洞穴之后,福幸川摸着洞壁,更加确定了这个洞是人工开凿的,洞壁上的这一道道整齐规则的石痕,这个大小、宽度几乎一致,而且近乎笔直的水道。
10米、20米、30米、50米……他们四人在潜入洞中之后,向洞中深处前行。随着前行的脚步,这洞里的水也越来越清,就算他们稍稍拉开一点距离,借助防水电筒的微弱地光线,仍可以清晰可见对方的身影。
经过近20分钟的潜游,张乾安他们四个人终于来到这个洞穴的尽头,也就是昨天“小黄鱼”发出金属信号的地方。但张乾摸着洞壁,观察着周围地形,发现这些洞壁都是坚硬的石头,连青冈棒的影子都没有见到。既然这样,那昨天“小黄鱼”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发出强烈的金属信号,难道是“小黄鱼”的程序出错了。
就在此时,张乾安抬头看看,借助防水电筒的灯光,他像似发现上面有一个巨大的空间。张乾安用手戳了戳福幸川、杨仁轩、赵默禹他们,并用另一只手指了指上面,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他们四人立即上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