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欣祖这副模样,那姑娘脸上笑意更浓了,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努力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回答:
“当然是我,这里还有别人认识你么?”
张欣祖一想也是,就问道:
“那我收到的纸条也是你写的喽?”
“哪一张纸条?”姑娘答道。可话一出口,她马上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忙拿左手一捂嘴巴。可旋即又无奈地放下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算了算了,是我写的。跟我来吧!”说完就自顾自往前走了。
张欣祖想跟又不敢跟,站在原地干着急。脱口而出:
“姑娘姑娘……!这是要到哪里?”
那姑娘才走了几步,听到问话又回过头来,看看张欣祖,摆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
“什么姑娘姑娘的?我叫艾沙,大家都叫我沙沙。你跟着就行了,难不成还能吃了你不成?”
张欣祖本就不善言辞,何况此时面对的是个年轻的姑娘,嘴就更张不开了。只得暗叹一声,跟着去了。
那沙沙带着张欣祖俩人一前一后走在路上,倒也颇引人关注。幸好路程不远,过了楼外楼又走了几步,就到了西泠印社。
穿过临街的月亮门洞,里头却是别有一番天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间房舍,大致呈品字形布局,皆为木制结构,朱红的漆色,显着富丽堂皇;房上排着阴阳瓦,错落有致;屋檐下是一圈围廊,廊柱与廊柱之间堆砌着镂空的木雕件;整个给人一种古色古香的味道。这几间房舍围起的区域,中间是一个小湖,水面是深绿色的,幽幽静静,似乎还在缓缓流动。
沿着小湖是一条细卵石铺就的小道,沙沙带着张欣祖沿着小道走进靠西边的一间屋子,里边是个商店,正在售卖金石文玩字画之类的物品。商店的角落里有扇门,紧闭着。沙沙与那店员低声招呼了几句,就径直朝那门走了过去。
只见她举起左手在门上敲了三下,过不多时,门便开了。开门的也是个姑娘,正是先前张欣祖在去断桥的路上碰到的和沙沙在一起说笑的那位,只见她扶着门,跟沙沙说了一句什么,又朝四周瞅了几眼后,这才招呼他们进去。张欣祖看她们神神秘秘,就有些不想进,心里寻思着要怎么跟她们讨回玉牌。正盘算着,忽地听到一声:
“张欣祖,你干嘛呢?”
抬眼一看,沙沙站在原地,又摆出了先前的那副表情,正瞅着自己。张欣祖暗叹了两声,只得硬着头皮也跟着进了门。
里面是间书房,中间靠窗的位置摆放着一张长条形的茶几,配着四把官帽椅,茶几上有一套功夫茶具,水壶刚烧开,呼呼冒着蒸汽。房间靠里的整面墙做成了一个大书架,书架上排满了各色书籍,都很老旧,估计古籍善本的数量不在少数。
给他俩开门的那姑娘已经坐了下来,拿出茶洗正浸烫茶杯。沙沙招呼张欣祖在那姑娘的对面坐下,自己则坐在了张欣祖的左边。然后对他介绍道:
“这是艾曼,我的妹妹。”
张欣祖冲艾曼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就准备问她们玉牌的事儿。
那艾曼已经浸烫了茶杯,便将茶叶放入沏茶杯,注入热水后盖上了杯盖,然后抬头注视着张欣祖,说道:
“张先生今天来是为了那块玉牌吧?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完璧归赵的。”
说罢又随手将沏茶杯中的热水倒空,再重新注满。停下手,艾曼又道:
“其实这玉牌虽是和田玉制成的,我们两姐妹也看不上。昨天顺手拿走玉牌只是为了抛砖引玉,请张先生过来聊聊天罢了。”
张欣祖一路被沙沙摆布,气早就不顺了,一开口就很冲:
“聊天?聊天不用这么神秘兮兮吧。再说,玉牌也不是我的,你们拿了朱大哥的玉牌不是要急死他嘛!”
艾曼面色如常,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的喜怒哀乐,缓缓道:
“这个确实是我们不对,还请张先生原谅。不过情有可原,相信张先生耐心听完我说的事就能明白了。”
张欣祖本就是好脾气,见她也道了歉,心里的气就消了大半。于是点了点头,示意艾曼继续往下说。
艾曼也不着忙,伸手半盖着沏茶杯的杯盖,把茶汤倒入了公道杯,然后示意沙沙给每人面前的功夫茶杯中注入滤过的茶汤。
艾曼一面留意着沙沙的动作,一面问张欣祖道:
“据我所知,张久成老前辈是张先生的祖父吧?”
这句话就如同是晴天霹雳,在张欣祖心里猛地一震,刚刚平复的情绪又剧烈波动起来。他再也坐不住了,猛得站起身来,冷冷地道:
“你们是什么人?问我爷爷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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