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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西宝藏 大西宝藏 第7章 宝藏

艾曼似乎早有所料,也不理张欣祖的质问,只是自顾自说道:

“张久成老前辈人称‘张一眼’,精通古玩鉴定,但凡找个北京琉璃厂上了年纪的人,随便问问便知道得一清二楚。张先生又何必激动呢?我们姐妹也是酷爱古玩之人,可惜张老前辈几年前不幸去世,没能当面向这样的高人请教,想想都让人遗憾!”

张欣祖听了也没言语,但神色之间还是缓和了下来。沙沙方才被张欣祖一吓,没敢说话,此时见气氛有所和缓,忙拽了拽张欣祖的袖子,要让他坐下。张欣祖起初还有些抗拒,后来被沙沙三拽两拽,不得已之下只好重新落座。

艾曼看在眼里,表情却丝毫不变。又继续说道:

“好在据我所知,张老前辈一身的能耐都已经悉数传授给了你,看来我们的事总算还有希望。”

“什么事?”张欣祖不禁问。

“不知张先生是否对历史有研究,有没有听说过大西国?”

张欣祖自小被爷爷逼着学习了各种古玩知识和鉴定技巧,自然也对历朝历代的情况知之甚多,毕竟在鉴定中“辨真假”和“断年代”是放在同等重要的位置的。优秀的鉴定专家必然也是半个历史学家,不仅要对每个朝代、每个皇帝的更迭了如指掌,而且还要对期间发生的事件、人物有所了解。张欣祖这几年也渐渐对这个行业产生了兴趣,特别是爷爷去世后,他更加用功研读爷爷留下的书籍,希望能将这门技艺传承下去。

说起大西国,张欣祖知道,那是明末清初时期农民起义领袖张献忠建立的一个地方割据政权,占据了当时的四川,前后只存在了十余年,在历史上只能算是昙花一现。不过艾曼既然特意问起,肯定是有她的用意。因此张欣祖还是耐心地将自己所知的情况一一讲述了一遍。

听完了张欣祖的讲述,艾曼难得地现出赞许的神情,说道:

“不错,张先生确实非常博学。明末清初农民起义此起彼伏,最有名的当数闯王李自成,张献忠只能排到第二,而张献忠建立的大西国知道的人就不多了。而且大西国当时只是割据四川一省的地方政权,根本没有建立历朝历代所共有的官修史官制度,所以关于大西国的很多记载都是依靠民间传说,而其中最吸引人也是最具争议的就是张献忠千船沉银之谜……”

张欣祖听到此处,不由得觉着有些好笑:

“这些都是无稽之谈,民间传说一般都是靠不住的。就算有些野史有所记载或摘录,也无非是以讹传讹,聊作谈资罢了。”

其实在四川当地,张献忠千船沉银之谜几乎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清代有位文人叫彭遵泗的,便写了部《蜀碧》,专门讲述张献忠在四川的活动情况,其中就讲到“献忠闻展兵势甚盛,大惧,率兵十数万,装金宝数千艘,顺流东下,与展决战。”意思是说张献忠听说杨展兵势盛大,非常惊惧,就率兵十余万,数千艘船,载着金银珠宝,顺流东下,与杨展决战。而后来张献忠被打得大败,迫不得已,将装有财宝的船只凿破,沉入江中。

但是这本身就有很多疑点:首先,彭遵泗是清代人,离张献忠所处的年代有一百多年,不可能亲身经历;其次,《蜀碧》的选材都是依据当时民间的传说,真假莫辨。所以历代探宝人在数百年的时光里无数次寻找这批财宝的下落,却都无功而返,据说收获最大的一次打捞到了三筐铜钱,而且还不知道这是不是大西王的呢。

可艾曼却毫不在意,继续说道:

“晚清时,有个叫李白源的读书人,不知从何处得到了张献忠千船沉银的藏宝图,他秘密保存了一辈子,最后在晚年的时候交给了好友牛敬山。牛敬山得到藏宝图后喜出望外,经过数年的精心准备,购置了各种工具,甚至包括了金属探测器和起重机,最后在1938年底进行了大规模的开挖。可是结果却是雷声大雨点小,没过多久这个寻宝的行动却草草收场了,而李白源和牛敬山在之后又相继离世,那张藏宝图也失踪了……”

张欣祖在一旁听着听着,汗就下来了,往事一下子浮上了心头:

那还是五年前,张欣祖刚满二十岁的时候。他从学校出来,进饭馆当了一名厨师,每日里忙忙碌碌,浑身上下烟熏火燎的。跟着爷爷学能耐的时间也少了很多,因为饭馆下班晚,每次他回到家爷爷早就上床休息了;而晚上睡得晚早上就贪睡,起了床又要急急忙忙赶去上班,祖孙俩相聚的时间很少。偶尔放一天假张欣祖只希望能多陪陪爷爷,毕竟那几年爷爷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

记得那天张欣祖正巧休息在家,俩人坐在客厅里,爷爷就开始考问他,将一些需要死记硬背的东西又让他复述了一回。见张欣祖对答如流,张久成心里那股高兴的劲儿都挂在了脸上,嘴里还不住地夸赞着。考问完之后,爷爷的兴致还是很高,让张欣祖稍等一会儿,就进了自己房间。

过了半晌,爷爷手揣个东西回到了客厅,在张欣祖身旁坐下后,把那东西递给了张欣祖,说是送给他并要他好好保管。张欣祖接过一看,原来是张皮子,半尺见方,颜色是暗红的,看样子年代已经很久远了。上面绘着山川河流,中间还有个大大的叉,应该是张地图。张欣祖拿着那皮子,问爷爷具体是什么东西,可爷爷却啥也没说,只是让张欣祖好好保存,将来或许有用。

后来张欣祖有时候也会拿出那张皮子自己琢磨一番,可却毫无头绪。时间长了也就失去了兴趣,现在也不知道丢到什么地方去了。

方才听到艾曼说到“藏宝图”几个字的时候,张欣祖心里就一动:“总不至于如此凑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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