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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在此绽放 10 昔日爱情

李鹏程到省城第一件事就是联系顾紫灵,他们约好晚上8点在南大街的一家咖啡店见面。

大学四年,李鹏程凭借他的多才多艺,幽默风趣和殷实的家境确实吸引了不少女孩的疯狂追求,先后谈了6个女友,但都没坚持多久便相继分手,唯独和顾紫灵相处较长。

因为在他心里顾紫灵与别的女孩不同,她有理想、有信念,不趋炎附势,洁身自好,这一点深深吸引了他。

而顾紫灵也知道李鹏程是什么样的人,之所以能够接受李鹏程,是因为她坚信李鹏程的本质并不坏,只是人生观和价值观缺乏改造,从内心来讲她并不拒绝。

面对李鹏程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疯狂攻势,她决定给李鹏程一次相处的机会。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李鹏程对顾紫灵加倍呵护,疼爱有加,这让顾紫灵有了些许期望,但李鹏程不求上进,嗜酒如命的坏毛病却始终改不了,经不起那帮狐朋狗友的教唆,时常光顾酒吧。

顾紫灵希望他能远离他们,专心读书,一遍又一遍的开导他,而李鹏程每次都爽快答应,却又一次次失信。直到有一天这些积攒的矛盾终于爆发,彻底粉碎了顾紫灵的期望。

那是毕业前夕,参加完同学聚会后,李鹏程送顾紫灵回到宿舍,突然接到耗子的电话。

“鹏程,明天我们就要离校了,今晚散伙饭哥们几个还没尽兴,咱们老地方见,再小聚一下,缅怀一下这将要失去的青春,你可不要扫兴啊!”电话那边耗子兴奋地说。

李鹏程听后随即爽朗应约,这家夜店对他来讲虽早已轻车熟路,但自从和顾紫灵相处之后,便很少来了。

半小时后,他按时到达位于市中心一家装修豪华的夜店。夜店里灯光闪烁,音乐强劲,人头攒动,这里的每一个人,趁着昏暗的灯光,跟着音乐节奏,疯狂的扭动着身体,似乎宣泄着对生活的不满。

李鹏程在人群中四处张望,寻找着他的 “闺蜜”。“鹏程,这边,这边!”芥末边喊边向他挥手。

李鹏程穿过拥挤的人群,快步走到他们中间,还没等他开口说话。球团就开始发问了:“鹏程,我说你丫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怂了,自从和顾紫灵谈恋爱,多久没来这里了?”

一边坐着的耗子也忍不住质问起来:“是啊,你小子是见色忘义,晚上回去抱着老婆睡,也不顾我们哥几个的感受?还让人活不活?”

李鹏程听他们这一唱一和,很显然今天晚上是有意针对自己的。

便笑嘻嘻的说:“芥末,你说我李鹏程是那样的人吗?大学四年,我们一起组建乐队,一起喝酒泡吧,一起逃课演出,哪一次我没参加!哎!原本还打算考研上博,立志报国,只可惜像我这样的有志青年被他们给摧毁了,国家痛失栋梁啊!”

众人听后嘘声一片。芥末大声调侃到:“得了,得了,就你还青年才俊,立志报国,只要不残害祖国的花朵就谢天谢地了。今天哥儿几个啥事也别想,只管喝酒!球团、耗子把酒倒满。咱们先喝一杯,向学生时代做个了断,来,干了!”

喝完第一杯酒后,李鹏程叹息道:“是啊,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我们就毕业了,和哥几个相处的四年我很快乐,组建黑蜘蛛乐队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事。”

耗子自斟自饮了一杯,接话到道:“这四年,我们一起疯过,一起闹过,创造了许多难以忘怀的时刻,我记得最成功一次演出,就是在我们校庆的文艺晚会上,当我们乐队登场时,引来台下观众疯狂的尖叫……”

还没等他说完,球团便迫不及待的说:“哈哈,那次还得到了大量女粉丝的鲜花和香吻。回到宿舍后,我们几个脸上已经布满了唇印,兴奋了一晚上,又舍不得洗掉,结果第二天晚起,急匆匆的跑到教室,满脸的唇印成为大家的笑柄,还被老师臭骂一顿。”

芥末接过话茬,唉声叹气的说道:“可现如今,面临毕业,黑蜘蛛乐队就要结束了,真有点舍不得啊?来,为了我们乐队曾经的辉煌,干杯!”

“为了我们曾经的辉煌,干杯!”大家异口同声的说。

这时,球团突然站了起来:“鹏程,芥末,耗子,既然明天我们的乐队就要解散了,今天,我们何不上台演唱一次呢?”

听了球团的建议,大家互相看了看对方,李鹏程眼珠子一转,诡异的说:“好主意,球团,你终于说了句靠谱的话,我这就去给老板说说,你们等着啊”。

不一会儿,李鹏程得意的回来,冲他们打了个响指了说:“哥们,走吧,老板已经搞定,该我们登场了。”

夜店的舞台不是很大,但装修的很精致,极富个性,时代感强,他们四个同步登台。

李鹏程斜挎着吉他对着话筒说道:“各位帅哥,美女!请大家安静一下,我们是黑蜘蛛乐队!可能你们未曾听说过这支乐队,但为了这支乐队,我们哥四个付出了艰辛的努力与汗水。”

短暂停顿后,他接着说道:“ 很遗憾,明天这个乐队就要解散了。所以,今晚,就在这里,我们想做最后的演出。接下来,为大家带来黄家驹的一首非常经典的歌曲——光辉岁月,希望各位能够喜欢。”

话音刚落,台下掌声四起。他们各自调整了乐器的音色和音质,互相给了一个微笑和眼神,便开始了演唱。“钟声响起归家的讯号,在他生命里,仿佛带点唏嘘……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自信可改变未来,问谁又能做到。”

他们模仿beond乐队的神态,娴熟的弹奏乐器,深情的陶醉其中,台下观众的激情被他们很快调动起来,欢呼雀耀,高潮迭起。

李鹏程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疯狂的扭动着身体,内心无比的亢奋,越发卖唱。唱完歌曲后他们回到位,端起酒杯兴奋地连喝数杯。

球团按耐不住激动的情绪说:“怎么样,我出的点子还不错吧,你瞧台下那帮人,嗨到爆点,这说明咱们的影响力、感染力还是相当强的,哈哈!”

耗子跟着附和道:“确实很爽,过瘾,好久没有这么高兴了,来,哥几个再走一个!”说着又喝起酒来。正当他们喝的正欢时,不知从哪里冒出四个浓妆艳抹,身材高挑,衣着暴露的美女来。

“嗨,帅哥,你们的演唱非常精彩,我们姐妹几个可以坐这儿喝几杯吗?”

还没等其他人开口,芥末就插话说:“当然可以啊,美女,来,坐我这儿。”

几人依次坐开后,球团,耗子,芥末眼神不停地游离在这几位美女身上,一番客套过后,他们开始喝酒、划拳,没过多久便互相搂抱在一起。

李鹏程完全沉浸在酒色当中,忘却了顾紫灵的存。不知喝了多久,喝了多少酒,李鹏程鬼使神差的和其中一个女的睡在一起。

第二天一大早,李鹏程的手机便响了。“鹏程,你起来没,我这边东西都收拾差不多了?你什么时候过来啊?”电话是顾紫灵打的。

而接电话的是那位女子妙龄女子,她迷迷糊糊的说:“你谁啊,吵死人啦,还让人睡觉不?”

顾紫灵听到电话那边传来女人声音,以为打错了,又仔细看了一下电话号码,确定就是李鹏程的号码,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迅速挂断了电话,异常愤怒却心如刀绞,眼里噙着泪水继续收拾东西。

李鹏程酒醒起床已经是上午10点多,他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发现自己身处酒店,再惊讶的看着旁边裸睡的陌生女子,他顿感事情不妙,便偷偷揭开被子,发现自己竟然光着身子,这可吓出一身冷汗。

突然他想起紫灵今天要搬宿舍,转身看看了桌上的闹钟,时针已经快指向11点了。

“坏了,我答应今天早上过去帮紫灵搬东西,这下可糟糕了!一定是昨天晚上喝多了。”李鹏程自言自语道。他一咕噜跳下床,匆忙的穿上衣服,脸也顾不得洗就直奔学校宿舍去了。

到了宿舍,室内已经空空荡荡。他急忙掏出手机给紫灵打电话,电话已经关机。李鹏程傻傻的站在宿舍,不知所措。停留片刻后,他急速走出校门,转身驾驶着车辆,径直奔向顾紫灵家的方向。

顾紫灵家位于市南郊的一座高档小区,李鹏程赶到时,她正好从车内往出搬东西,李鹏程赶紧下车叫住了她。他抓住顾紫灵的手解释道:“紫灵,你听我说,实在不好意思,昨天和朋友高兴就喝了点酒,早上起来晚了。”

顾紫灵冷静的回应道:“李鹏程,我问你,你昨晚在哪住?又跟谁在一起?”

李鹏程焦急的回答:“昨天我跟耗子,芥末还有球团在一起,几点回到家已经记不清了,不信你可以问他们,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顾紫灵听后脸色阴沉,看了看鹏程凌乱的衬衣和脖子上的唇印,愤怒的说:“李鹏程,关于喝酒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就是改不了!现如今,你还欺骗我,我早晨给你打电话为什么是一个女的接的?”

李鹏程这才意识到原来事情暴露了,可自己也是冤枉的。

他还想继续解释却被顾紫灵打断了:“你不用解释了,事情已经很清楚了,麻烦你以后办完事先把痕迹处理干净再出来,想起来我就觉得恶心。”

说着,甩开了李鹏程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此时的李鹏程悔恨万分,丢了魂似的站在小区门口,他恨自己不该去喝酒,更不该近女色,面对顾紫灵的质问,他无言以对,他深知紫灵的个性,要想让紫灵原谅他,简直比登天很难,何况在这个毕业分手季,爱情似乎正慢慢离他远去。

李鹏程提前半小时来到这家咖啡厅,咖啡厅位于南郊繁华地段三层,环境优雅,视野开阔,这是他们以前常来的地方。每次过来,他们都会坐在临窗的座位,透过玻璃墙俯视道路上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象。

在回忆完这段美好而又痛苦的小幸福之后,李鹏程重新理了理思绪,事情虽然过了一个多月,但顾紫灵还是不能原谅他,这让他备受折磨。今天约紫灵就是向爱情做最后的冲刺,恳求她的原谅,为了不让别人干扰她们的谈话,他索性将手机关机。

这时服务员走了过来:“先生,您的客人到了!”

李鹏程起身,看见了身后的顾紫灵,他盯着紫灵仔细打量了一番,还是那么美,精致的五官,高挑的身材,乌黑的长发,身着一件粉红色衬衫和酒红色包臀裙,在微弱的灯光照耀下,楚楚动人,比上学的时候多了几份成熟与妩媚。

经过那件事后,他们之间产生了隔阂,显得很是生分。

李鹏程露出浅浅的笑容说:“紫灵,好久不见,别站着啊,快坐下。”顾紫灵说了声谢谢便坐在了他的对面。“

“先生,您二位需要点什么?”服务员柔声问道。

李鹏程脱口而出:“一杯卡布奇诺,一杯摩卡,谢谢!”

服务员走后,李鹏程眼睛转向顾紫灵急切的问:“紫灵,你最近过的好吗?”

“还好,前段时间去上海一家公司实习了一个多月。你呢?听说你上班了?在那边干的怎么样?”

“我就别提了,我爸让我去一家国企上班,那是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没呆几天我就偷着跑回来了。”想起自己的窘境和两人的差距,他便显得满腹脑骚。

“我想你爸是想锻炼锻炼你,你还是认认真真在那边呆段时间,毕竟将来你还要接管家业,好好干吧!”

“先生,您的咖啡。”服务员插话道。

李鹏程小心翼翼将桌上的摩卡咖啡双手递给了顾紫灵,深情的说:“紫灵,你还不能原谅我吗?自从那件事情发生后,我懊悔不已,这都是我一时糊涂,请给我一次改正的机会。好吗?”

顾紫灵轻启朱唇,抿了一口咖啡,随即优雅的将杯子轻轻放下,沉思片刻后冷静的说:“鹏程,你听我说,和你相处的一年多,我感受到了你的关心和改变。至于去夜店喝酒那件事只是导火索罢了,这段时间我认真考虑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这么说你原谅我了?”他误解了顾紫玲的意思,急切追问道。

“鹏程,有些本质的东西是无法改变的。我承认,你很会讨女孩子喜欢,但浪漫不是爱情的全部,它不是简单的物质享受,爱情需要理想和信念的支撑。你这种玩世不恭,放任自由的人生态度让我无法接受。”

“可是我一直在改变啊!”他极力辩解道。

“你改变的只是外在东西,本质未曾改变,你所给予我的幸福是空洞而简单的物质需求,我需要寻找一个能够有理想、有斗志、负责人的人,你给不了我持久的幸福!”

李鹏程被顾紫灵这一番话说懵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和顾紫灵的差距如此之大,顾紫灵确实与别的女孩不同,她的人生态度,远大志向和理性信念让李鹏程自愧不如。他深深的埋下头,目光呆滞,一言不发。

顾紫灵接着说:“鹏程!你现在处于人生的十字路口,不能再游戏人生了,你父亲呕心沥血创造的基业还需要你继续传承下去,你应该振作起来,像个男子汉那样,承担起应有的责任。对了,我出国留学的签证办下来了,下周就走。”

听到她要出国的消息,李鹏程神情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他迅速收起失落的心情,急切的问:“怎么这么快就要走?”

“没办法,学校打电话说,我们这批公费留学生要提前过去,开展一些公益活动。”顾紫灵看了看他落寞的表情,拎包起身说:“鹏程,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晚上还有个实习报告要写,你好自为之,祝你好运!”

眼看顾紫灵要走,李鹏程情绪失控的站起来文问道:“紫灵,你爱过我吗?哪怕一丁点”。

顾紫灵深情地望着他,含情脉脉的说:“你是我大学期间唯一爱过的男孩,和你在一起,我感到很轻松、快乐,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说完便转身走了。李鹏程看着顾紫灵逐渐远去的背影,他想去追,双脚却像灌了铅一样,迈不开双脚。

面对这份感情,他彻底绝望了。从咖啡馆出来,李鹏程望着周边霓虹闪烁,车来车往的繁华都市,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脑子里不断重复着顾紫灵刚才所说的话。

她说的没错,这么多年,自己养了很多不好的习惯,生活无规律,学业一团糟,更谈不上什么理想,信念,是我配不上紫灵,在她面前,我觉得自己很渺小,很卑微。

正在这时,身后响起阵阵刺耳的喇叭声,他转身细看,原来是球团的车。球团摇下车窗,探出半个脑袋,大声喊道:“鹏程,鹏程,真是你啊,你小子怎么在这啊,走,上车。”

李鹏程面无表情的钻进了车内,侧脸望着车窗外。球团一边开车一边问:“鹏程,回来也不给哥们打个电话,怎么一个人在街上溜达,看你失魂落魄的样子,出了什么事情?”

李鹏程没有正面回答他,开口便说:“球团,陪我去酒吧喝会酒,我心情很糟糕。”

“哎呦!哥们,这你算找对人了,我爸妈要出国旅游几天,我刚把他们送到机场,现在可是自由之身,正愁没人陪我呢?”

“去哪喝?”

“随便”“别,你可不是个随便的人啊,得了,今天我带你去一个新开的酒吧,环境不错。”话音刚落,球团就提档增速,一溜烟的向酒吧开去。

他们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下,向服务员要了几瓶洋酒。球团伸手倒了两杯,递给了李鹏程说:“来,咱哥俩先走一个。”

一饮而尽后,球团满脸疑惑的问道:“鹏程,你不是去上班了吗?怎么又跑回来了?到底怎么回事?”

李鹏程端起酒杯仰脖又喝了一杯说:“你是不知道,我爸给我找的什么破单位,说好听点是国企,其实就是挖矿的工作,企业深处大山,周边荒无人家,车间又脏又吵,到了晚上,连个人影都见不着,你说我能呆下去吗?”

“呵呵,你就为这事闹心啊?这算什么破事,就凭你爸的关系,随便换个单位就是,来,再喝一个!”

几杯酒下肚后,李鹏程唉声叹气的说:“我不是为工作的是发愁,我今天见顾紫灵了,我们彻底分手了!”

“什么?分手了?她还是不能原谅你?”

“她说那件事只是导火索,根本原因还是因为我不求上进。”

“狗屁!这就是借口,她顾紫灵不就是学习好,公费留学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打眼就不看好她!”

“不,你说错了!我当初喜欢她就是因为她有自己独立的思想和见解。误以为只要对她真心付出,就能获得芳心,却忽略了她的与众不同。她对我说的一番话,让我觉得作为一个男人,很自卑,说的我无力反驳,我想我确实配不上她。”

“算了,鹏程,你也别难过了,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和她就不是一个道上的,趁早结束对谁都好!不要为一棵树而放弃了整片森林!来,咱们接着喝。”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喝了三瓶洋酒,李鹏程此刻已醉的不省人事,还好球团酒量略胜一筹,他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一点。结完账,便搀扶着李鹏程走出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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