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题比较偏门,在陈锐的记忆中完全没有印象,是以,他只匆匆看了一眼直接Pass。
第二题,陈锐有印象,巧了还是他刚刚温习的几个知识点中其中一个题型。
陈锐没急着做选择,又仔细的浏览了一下第三道选答题。
几秒钟后,陈锐表情微讶,嘴里发出“咦”的长音。
许久,陈锐一拍脑门。
他想起来了,这道题特别的复杂,陷阱里面装着陷阱。更加有意思的是,当初这道题的出题人可能光顾着给考生挖坑,却忘记了用逆向思维把这道题的答案自己验证一遍。
也就是说这道题其实本身就出错了,其中的一个不大起眼的条件疏漏,导致这道题虽然可以做出来,可答题人如果用做出来的答案整体演算一遍的话,很容易发现其中微小的一个失误。
时隔多年,陈锐之所以还能从记忆中回想起这道题的原型,就是因为他当初因为缺考有了心结,死钻牛角尖的要把整张卷子吃透。结果就是在这道题上卡住了。
一次次的做题,换了N种做题思路,得出八`九个不同的答案,然而反过来一验证这些答案又都是错的。
这件事一度让陈锐耿耿于怀很久,一直到进了大学校园他请教了一位教高数的导师,这才让后者一语道破玄机,而为此浪费了大把光阴的陈锐,还因此在大学宿舍里对那位从未谋面的出题老师破口大骂。
想到曾经那段青春岁月,陈锐也不禁莞尔,摇了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抛出去,抓过纸笔开始朝第二道选答题铆劲。
一分钟。
五分钟。
七分钟。
人一旦专心致志做一件事的时候,时间仿佛过的特别快。等陈锐终于将这道大题完成,距离开考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
他拿起卷子从第一道题开始仔仔细细的检查,确认无误之后,本想提前交卷的陈锐忽然间停住了手。
答题完毕,卸下了心里的担子,在感到一阵轻松之余,又忽然间玩心大起。
他拧开笔盖,在选答题第三大题的左上角把这道题给出的那个错误条件刻意圈起来,然后用钢笔字字正腔圆的写了一句话——笨蛋!题出错啦!!!
起身,交卷,走人。
在整个考场三十几道或惊讶,或惊叹的目光注视下,陈锐的动作异常潇洒。
“猛人啊!”考场里的男同学一脸佩服的感慨道。
“好帅!”考场内的女同学望向陈锐的眼神异彩连连。
这个同龄的考生,以些微凄惨的形象杀入考场,又以一个小时四十分钟的速度提前交卷。在此前,正面刚过监考老师,一席话,震慑的那位男监考屁都不敢放一个,在无数青春骚动的学生眼中,这种做派是何等潇洒不羁,何等的装逼气质侧漏!
不管他们,陈锐反正已经走出考场了。
心里边其实还是有一定压力的,主要是不确定那十几道小题和三道大题的正确率,一半靠蒙,一半靠现学现卖。运气好的话,正确率能保证在百分之五十上下,那就是妥妥的一百分,冲刺班小Ciss而已。可要是运气不好,最终的结果就有悬念了。
当然运气爆棚的事,陈锐没敢奢望。如果正确率达到百分之七十,甚至于百分之八`九十,乖乖,真有些了不得了。
出了校门,步行,往家走。
……
下过暴雨之后,天空将将放晴。陈锐的家就在这座城市东南的一个角落里。
一个不大的院子,雨过之后,院子里积水汇成小河汩汩而流,土地是暴雨打过的痕迹,满是泥泞。
汪汪~~
有只小土狗在泥泞的院子里撒欢。
呱呱~~
有几只鸭子被狗撵的直扑腾。
一个年近四十的汉子蹲在门口台阶上抽着自家种的旱烟烟卷,脸庞沧桑,手上的一条条皱纹仿佛沟壑一般夹杂着黝黑的泥土。
这就是陈国庆,陈锐的父亲。
里屋,一个中年妇女用围裙擦了擦手,急急忙忙的走出来:“那大夫真是这么说的?”他问自己的丈夫道。
陈国庆点头,恩了一声:“大夫说没什么大事,就是累着了,歇歇就成。”
妇女紧张了一天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