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玉佩。”白木安顿而言:“御赐的”。
随即看到沈沛和,明白过来,反问道:“查案?”
锦葵点头称是:“女尸周围怕是会残存些线索。”
她没心思关注白木安找东西,招呼沈沛和继续走。
不消几步路,沈沛猛而又回身,白木安依旧是那个半弯着腰的姿势,敲着树枝在地上摸索。
沈沛和觉得有些可疑,又说不上来,只好先差人领路去女尸的发现地,路上说道:“有些个日子了,可能找不出什么来。”
“这话说得谦逊,身为大理寺卿,你的能力可是有目共睹。”锦葵冲他挑了个眉。
沈沛和轻笑一声,只当自嘲。
女尸发现地倒也不远,片刻功夫就到了,他遣散军士仔细搜索。
锦葵来到这中一棵树前,这上面隐约可见的血迹最多,沈沛和忽想起什么,他刚张开口,就被锦葵身边草丛中的一处亮光吸引过去,不由打算去看,那边锦葵手疾眼快一把抓起来按到了手心,转而藏到身后。
沈沛和见她如此动作,蹙眉站起来,盯着锦葵,神色冷漠:“殿下这是做什么,若是证物则不容小觑,还请殿下不要私藏。”
锦葵慌乱不堪,手按的越来越紧了,甚至有些微微发汗,沈沛和站在面前,她一点也不愿意交出去。
这东西棱角分明,压在手心里留下印痕。
她不能交出来。
不能交出来这一块琅琊玉佩!
女尸发现地,白木安的琅琊玉佩,锦葵不敢多想下去。
只顾着应对着沈沛和,没有半步退让。
“落出来的一段有些熟悉,瞧上去似乎是下官玉佩上的红绳,莫非殿下帮下官找到了?可否给我看看。”
锦葵忽而一愣,身后的声音饶有清幽之韵,她刚想转身,背在身后的手就被覆上另一只手,些许冰凉。
白木安翻着琅琊玉佩:“不错,确实是我的玉佩。”
沈沛和慢步站定他面前,冷言问他玉佩怎么会在命案现场。
白木安不疾不徐:“不清楚。”
沈沛和追问道:“你最后一次见这玉佩是什么时候?”
白木安做出思索了一番的样子,回道:“不记得。”
这两句话回得直教沈沛和生气,他压着怒火继续问:那你总知道你来没来过这里了吧。
白木安拍拍脑袋,四处看看:“也不记得了。”
这回答明晃晃的就差说“我是凶手”四个字了,沈沛和直接带他回了大理寺。
天冷得很了,锦葵缩在公主府的暖阁里,翻看着散落的资料,看了一会儿,心思便飘出去。
白木安?与女尸案?
不应该有关吧,如果是他,手下这么多功夫高深的人,怎么能自己动手杀人呢?
这样一来,玉佩就不是他落下的了,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放在那里以陷害他。
说的通又说不通啊。
一块玉佩犯得着白木安如此大动干戈去找?一个王爷,要什么没有?那块玉佩可并不是什么稀罕之物。
他这一问三不知的态度也实在令人生疑,既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为何就确信在清凉山呢?
想不通,实在是教人没有头绪,锦葵陷入一团乱麻之中,这案子地走向越来越古怪,如此还怎么给朝廷一个交代。
锦葵烦躁撑着头,闭上眼睛,试图平复自己杂乱的情绪,此时却有浅浅的桃花香传来,睁开眼睛,一束桃花绽放在眼前,一个轻笑也落在心间,那人缓缓开口:残红三千不及初开一朵。
锦葵心里舒畅了很多,却做出一副佯怒之样:“花自是在树上开得好,你又何必摘她下来。”
白木安笑得更深了,他凑近锦葵,低下声音:“一花来博阿葵一笑,甚值。”然后将这一束桃花放在锦葵手中。
锦葵触到了他的手,一瞬间有些慌张,眼前人微热的气息落在颈肩,她低下头,不敢看,立刻逃后一步,扯开话题:“入冬猎宴结束,皇叔不是该搬出去了么?”
白木安取了锦葵的茶,悠然地半躺到塌上:“是该搬出去了,可我这不是受了伤么,陛下准许我待到痊愈才离来。”
这一句话说的云淡风轻,却直教锦葵恼怒:“哦?那皇叔什么时候方得痊愈?”
白木安又一副事不关已无所谓的样子,淡淡然道:“那可说不准哦。”
锦葵:“……”
说不准??
这种人真不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