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刚才说的，你们也听见了，可是实话？你们可要如实交待清楚。”老夫人平素没有注意，这么一看，也觉得这两个丫头看起来就是一股子小家子气，不喜。

翠珊瞥了眼赵姨娘，说：“赵姨娘说的倒是实话，但是后来奴婢们到前面迎接大将军去了，就不知道中间是怎么回事……”

她们倒好，想把出事那一段推干净。

卫翎不紧不慢地说了句：“谁让你们到前面去的？不跟着主子，擅自出门吗？”

翠珊冬依立时红了脸，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卫翎又补上一句：“走的不是时候，回去的倒是恰恰好。”

平日里，翠珊冬依因为跟着赵姨娘，总觉得比别的屋里丫鬟要低上一等，受人欺负。

她们两人心里憋屈，主子软弱，卫翎姐弟又不管事，于是暗中也做了不少偷偷摸摸中饱私囊的勾搭，达到心理平衡。

卫翎的话在她们俩听来是意有所指，而那淡淡划过的眼神，仿佛看穿了她们暗中欺负主子的勾当，像是刺入她们身体的利刺，令翠珊冬依浑身不自在。

卫翎的分析，乐康深表赞同：“对，你们这两个刁奴，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分明是受人教唆，还不从实招来？”

乐康一语中的，翠珊冬依更加慌张。

卫雄心中生疑，厉声追问，声势骇人。

翠珊冬依急忙辩解，却更加漏洞百出，甚至两人之间的说词都自相矛盾。

这时候，已经无须卫翎再说什么，谁都相信赵姨娘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了。

“那个男人呢？”老夫人也是气糊涂了，终于想起捉奸拿双这码子事情来，怒声道。

大夫人轻声劝慰道：“老夫人，您忘了？那人已经当场被人打死了。”

“打死？为什么要打死他？他死了，还怎么审？”这会儿，老太太也清醒了几分，现在看来，处处都是疑点了。

“因为他害怕逃走，家丁抓不住，两下打起来，家丁就失手打死了他呗。这不正说明那男人心里有鬼做贼心虚吗？”四姨娘眼见赵姨娘这事情要小事化小，赶紧煽风点火。

“果真如此吗？是谁下的手？”卫翎询问声中，一个小个子家丁走了出来，承认是他发现了江小六，两人扭打到一处时，谁知道江小六那么不经得打，几下就死了。

“几下就死了？”卫翎显然并不相信这个瘦小的家丁能有那种本事，问道：“你就用这双手？”

家丁自豪道：“当然。”

他以为接下去卫翎会质问他明明看起来并非强壮有力，如此打死人不可信，心里已经想好怎么应对。

不料卫翎话锋一转问：“之前问话的时候我记得你是前院的，你是怎么知道内院出事，赶在所有人之前来到后院，还那么巧遇见江小六？你问都不问，出手就将他打死，这是故意杀人，你好大胆子！”

“这……我看见他慌慌张张形迹可疑，又听见有人喊他作奸犯科，这罪名打死也不为过。”家丁急忙辩解。

“你的耳朵真够灵，腿也够快，内院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你把人都已经打死了。而且，刚才大家说的很清楚，他们喊的都是抓贼，你怎么就看出来他是作奸犯科，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