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我昨晚烧了那间屋子,报应降临在我师父身上了……”铁炉哭喊着说道。
“这与报应无关,你可知前辈每次咳完之后,为何急着将麻布塞进怀中吗?”钟笙擦了下泪说道。
“师父这个样子已经有两三年了,说是怕我们年轻人嫌他脏……”荷叶止住了哭泣。
“那是他在咳血!我今日早无意看见的……”钟笙叹息着摇头。
“是我们不孝,没有早点发现,呜呜呜……”荷叶的泪水不停滴在师父的衣服上。
钟笙安慰道:“你们节哀,尽早让老前辈入土为安……”
“不,我要为师父披麻戴孝,让我多看看师父。”荷叶又大哭起来:“师父养了我这么多年,我都还没来得及报恩,呜呜呜……”铁炉也跟着抹眼泪,小声喊着师父师父。
“江湖儿女快意恩仇,若天苍宫再度追过来,我们只能弃尸荒野了……”杨业比较担心天苍宫再派人追杀。
“我跟他们拼了!”铁炉腾的站起来,牙齿咬得咯咯响。
“对,跟他们拼了!”荷叶也跟着哭喊。
“以你们现在的实力,怎会是天苍宫的对手,还没出手就被杀了!”杨业看了看铁炉。
铁炉扑通跪下:“求杨大哥教我武艺,我要为师父报仇!”
杨业点点头:“只要你肯用心学,我相信你一定能为前辈报仇!”
荷叶擦了把鼻涕眼泪看着杨业:“我也要学,我要手刃卓弘阎!”
杨业摇摇头:“我的功夫刚劲,招数大开大合,你学不了……”杨业一向直来直去,说话不会绕弯子。
钟笙担心荷叶伤心,紧接着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何尝不是有灭族之仇,你放心,我们定能为死去的亲人保持血海深仇!”
荷叶露出凶狠的眼神:“嗯!我一定要让卓弘阎不得好死!”
没有哀乐,没有烧纸钱,没有人披麻戴孝,连棺椁都没有,这是何等的凄凉……
钟笙指了指远处小山坡:“那两座小山坡中间有个山坳,是天葬的绝佳之地。”
铁炉擦了把眼泪:“荷叶,我听钟大哥和杨大哥的……”
“师父……呜呜呜……”荷叶跪在师傅旁边不停哭泣。
钟笙将荷叶扶起来:“让老前辈入土为安吧……我们一定会为他报仇的!”
荷叶拉过钟笙的手臂死劲咬了一口,瞪着钟笙:“我以后就跟着你找天苍宫报仇!”
铁炉背起师父向山头夹谷走去,紧咬着牙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杨业拿起铁炉的钢枪,钟笙搀着荷叶走在后面。
此时心痛无以言表,夹谷似乎很远,马上就要与师傅永世隔绝,又觉得夹谷很近,到了这里就再也见不到师父了,铁炉将师父放下,荷叶用手娟擦了擦师父嘴角的血迹,又理了理他的乱发,两个徒弟依然咬牙落泪。
杨业将钢枪往地上一插说道:“逝者已逝,你们要好好活下去为他老人家报仇雪恨,此时应该是保命要紧才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钟笙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杂耍师傅身上,杨业运气挥舞着九环金风刀说道:“你们都退后!”钟笙拉开依依不舍的荷叶铁炉,杨业随即全力使出凌霄斩,夹谷两边的山石瞬间崩塌,杂耍师父顷刻间便被掩埋。
铁炉扑通跪下闭上眼睛,荷叶嘴里喊着师父,几近昏迷的样子瘫软在地。
钟笙和杨业也跪地为作揖杂耍师父拜了拜,各自扶起他的这两个徒弟,拽着他们走向了驴车。
荷叶被钟笙拽着,依然回头看着师父葬身的夹谷。
铁炉拿着钢枪走一步用力往地上杵一下,哭丧着说:“杨大哥,你一定要教我武艺,我要亲手杀了卓弘阎!”
杨业握紧他的手臂:“我一定倾囊相授,你也要用心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