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剪萝自己都不敢肯定。以前王府里也不是没有出现过下人偷盗的情况,只不过大多数的时候,他都是会手下留情的。就是不知道这一次,褚元策是否会硬气起来。
许锦曳听了剪萝的话,在心里对褚元策有了一个新的认识——本以为是个独断专行的人,却没想到,还是有善良的一面。
只不过如果在这件事情上还轻易的绕过这三人的话,那褚元策就不叫善良了,那叫傻!
不过幸好,褚元策并没有傻到那个地步。
“开始审问了吗?”
“这……奴婢也不知道。”
听到她这么说,许锦曳想了想,最终决定还是不去了。毕竟是人家家里的事情,她总归是不好插手的。
是的,到了现在,她还是将自己放在一个外人的身份上,即便是嫁给了褚元策又如何,又不是她自愿的!
“王妃不打算去看看吗?”眼看许锦曳问了之后没有任何动作,剪萝忍不住开口问到。
许锦曳微微摇头:“算了,不去了。”
见许锦曳这么说,剪萝身为下人,自然是不再多说什么。她看着许锦曳用完晚膳后就朝外走去,有些迷茫:“王妃您这是要去哪?”
“画室。”
进了画室,许锦曳将桌上的蜡烛点燃,烛光缓缓地将面前的画架照亮。画架上的画,被用一块巨大的白布所遮盖,让人看不到下面的话。
许锦曳咬着唇,伸手将白布拽了下来,露出里面画的内容。
画上用寥寥数笔便勾勒出褚元策的轮廓,许锦曳想了想,拿起画笔,继续开始自己的创作。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明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姐,已经亥时了。”
这段时间许锦曳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计时法,听到已经很晚了后,她放下手里的画笔,吹灭了蜡烛,起身走了出去。
明翠正安静乖巧的立在外面等她,见到许锦曳出来,她先是一愣,然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明翠表现的这番明显,许锦曳当即就明白她是在笑自己。她看了眼自己手上给没有干的颜料,伸手就朝明翠的脸上抹去。明翠不敢躲闪,只能紧张的站在原地,祈求许锦曳能够手下留情。
成功将明翠变成花猫,许锦曳这才放过她:“好了走吧。”
“是。”明翠一直僵着不敢动,直到许锦曳说话,她这才松了口气:“小姐,奴婢的脸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许锦曳看了她一眼,便别过脸偷偷笑了起来。
“谁让你刚才笑话我的,所以我只能采取这样的方法咯。”
看着许锦曳脸上的笑容,明翠不由自主的跟着笑了出来。
清洗完自己身上不经意间沾染上的颜料,许锦曳 便回了房间,整个人当条咸鱼一般的瘫在床上。
第二天一早,她便差人把画好的画给褚元策送过去。下人刚将画送去没多久,就带着一堆赏赐回来了。
看着那些晶莹剔透,成色上佳的玉石以及绫罗绸缎,许锦曳的眼睛都是直的。她本以为褚元策连画都不会收,可谁能想到,褚元策不仅收了,还给她送了那么多东西。
看着这些都是自己的东西,许锦曳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个傻傻的笑容。翠萝在一旁提醒:“王妃,您脸上的傻笑收一下。”
许锦曳连忙摆正身姿:“咳咳,我刚才只是失态了。”
见此,翠萝也不去拆穿。
抱着自己的赏赐,许锦曳挑了一些容易装带的,值钱的小物件放到了自己的箱子里,当做某一天离开王府之后生活的本钱。看着许锦曳从床底拖出来的小箱子,翠萝一脸好奇:“王妃,您这是?”
“嘘,你可不准告诉褚元策,不然我就不要你了。”
见许锦曳这样,翠萝举手投降:“好好好,奴/婢不告诉王爷。但是王妃,您攒这些东西,又派不上用场。平时若是想要置办些什么东西,您有月钱的。”
闻言,许锦曳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翠萝:“你说什么?有月钱?!”
翠萝被她盯得有些害怕,但还是点了点头:“是啊。”
许锦曳:……
失算了啊!
她期待的搓手手:“王妃一个月的月钱有多少啊?”
“十两银子。”
许锦曳搓手的动作停住了,虽然她不清楚古代的十两银子有多少,但按照上次明翠出去买东西时的情况来看,貌似不是很多?她的一千两一个下午就没了呢!
一时间,许锦曳不说话了。剪萝还以为她是高兴坏了呢,不由得继续道:“虽然说宫里的娘娘一个月的月钱也才八两,但景王府的待遇要好一点的。”
闻言,许锦曳将到嘴边的“抠门”二字咽了回去,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寻常人家一个月的开销,究竟是多少啊?”
剪萝道:“奴婢不太清楚,不过一个月应该也就一两银子左右吧。”
我再也不嫌弃褚元策抠门了!
忽然,许锦曳眼尖在褚元策赏赐的东西里发现了一匹丝绸,见此,许锦曳眼珠子转了转,对翠萝道:“翠萝,这样的丝绸再帮我买几匹回来吧。”
翠萝微微颔首:“是,奴婢遵命。”
景王府内,许锦曳的日子是过的一日比一日悠闲,可对于奉国公府的许垂罗来说,那日子可谓是一天比一天难熬。
那日许阎回来之后,便直接将她禁足在了自己的院子里。不仅如此,还让她抄写《女戒》。从小被严氏宠到大的许垂罗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然而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只能老老实实的抄撰。就这样安分了半月有余,许阎终于解了许垂罗的禁足令。
一解除禁足,许垂罗立马派人去打听了消息。在得知外面都在传颂许锦曳所画的画时,她气的当场砸了自己手边的一套青花瓷茶具。
被派去打探消息的丫鬟瑟瑟发抖,但没有许锦曳的命令,她又不能离开这里,一时间她只能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许垂罗盯着自己面前的碎片,胸脯明翠一上一下的浮动,显然是被气的不轻。她道:“兰秀,你是把母亲叫过来,就说我有事情要与她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