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折腾到半夜,对于初经沙场的陆天爱而言,简直是痛不欲生的体验。她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兵,哪里是叶擎的对手?
她很快就败下阵来,败的惨不忍睹。
她举手投降,轻声呢喃:“叶先生,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他搂过她,如果不是今夜,他不知道自己能对她有这么大的兴趣。
那件事发生后,他对女人就什么兴致,今晚却是大为不同,美人在怀,酣畅淋漓,醉死梦生。
“战斗力未免太差。”
叶擎起身去淋浴间,透过朦朦胧的磨砂玻璃,他的好身材不难窥探。
陆天爱知道他有洁癖,洗了个澡,换了自己的衣服才出来。
“叶先生,我可以谈条件了吗?”她望向倚靠在床头的男人,蚕丝被落在他的腰际,他精壮分明的上身实在诱人犯罪,长臂慵懒地环在左右,脸上非但没有疲惫之色,反而眼尾生出一抹艳来。
叶擎本就生着一张妖孽的面孔,这般的艳色,哪怕是匆匆一瞥,也不得不承认惊为天人。
“说。”他下颚微抬,刚才手掌下的柔嫩触感,还是不曾褪去。
“陆蓉身上有很多黑历史,我想借叶先生的手,把它们通通挖出来。”长睫后的眼瞳里,一抹凌厉必现。“然后,再是陆家。”
“女人狠起来,让人刮目相看。”叶擎嘴角勾起迷人的弧度,拍了拍身边的位子,“过来。”
她乖乖地坐过去。
叶擎抚上她娇美的面庞,似笑非笑,嗓音充满磁性的低哑。“衣服穿的太快了。”
陆天爱按下叶擎的手,直直地望向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你不问我为什么要跟陆家人做对?”
“又不是跟我做对。”他轻嗤,满脸的不在乎,手掌反握,捏了捏她的手腕。“为了将他们踩在脚下而献身,该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呵。”
她如鲠在喉,心中一抹痛苦泛滥开来,别过脸去,她现在没办法去计算得失。在沧海市她孤立无援,如果要报复大伯父一家,迟早要迈出这一步。
现实,就是这么骨感,而她只能不择手段。
他黑眸一眯,捏住她的下巴,扳过她的脸来。
“现在时间还早,要投降了?”
她愕然:“已经过十二点了——”
“你应该知道,我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
她是知道叶擎几乎每夜都失眠,可她不是啊!她最为贪睡,只要没有工作和学习,她多半时间都在家里补眠。
叶擎皱了下眉,不过休息半小时而已,他怎么又想了?
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当然不知道那种融为一体的滋味。
谁特么说的飘飘欲仙?出来,她保证打不死他!
她只知道痛……似乎所有经历过的疼痛全都卷土重来,侵蚀了她每一寸血肉,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凌晨两点后,他才终于放过她,搂住她闭眼安睡。耳畔,传来他渐渐平静均匀的呼吸声,反观她自己,动也不敢动,睡也睡不着。
醒来,墙面上的古董钟已经显示,接近十一点。
房间只剩下她一人,身边的位置空荡荡的,唯独枕头的凹陷,能够证明昨晚的真实,而不是她的一场梦。
换好衣服下了楼,叶擎坐在餐桌旁,一眼也没看她。“开饭。”
“下午有个宴会,陆蓉也会在,去吗?”
“去。”她暗中捏紧拳头。
走在鞋柜旁换鞋,穿上高跟鞋迈出第一步,身子一晃,叶擎眼尖手快地扶住她,轻笑道。
“腿软了?”
她任由他扶着腰,从未这么疲乏,就好似身体所有力气被抽空,双腿软绵绵的,一点也使不出力道。
“没出息。”他低笑,把她塞入后车座,长腿一屈,坐到她身旁。
“敌强我弱。”她抬了抬眼睫,神色淡淡。
“不堪一击,今晚怎么继续?”他轻哼声,眉宇之间尽是与生俱来的傲娇。
前面的司机坐的背脊骨笔直,面无表情,仿佛根本听不清后车座的交谈。
“叶先生,你就不能让我花些时间适应适应?”她现在满心思都是调查出当年意外的真相,有些意兴阑珊。
“我看你适应的不错。”他轻描淡写地说,昨晚的她虽然青涩而笨拙,但却意外地契合他。
“多亏叶先生教的好。”
叶擎,就是一头猛兽,擅长主动出击,一想到晚上的那些面红耳赤的折磨,她就头痛的很。
叶擎倾向她,言语之中满是愉悦。“身体力行,怎能教的不好?”
他握了握她的手,她吃痛地皱眉,轻喊了声,叶擎沉着脸翻开她的手掌,昨天她在雨夜冒险拦车,摔得不轻,手心在路面上磨得满是血痕。
“停车。”车开到一半,叶擎突然喊停。
等她回过神来,叶擎从司机手里接过一个袋子,撕开一张创口贴,贴上她的手心。
她一怔,才意识到刚才司机是被嘱托下去买药,在美国她习惯了自力更生,甚至曾经拖着发烧的身体打工,在餐馆晕倒过。
好久没有被人这么关心过了。
“疼吗?”他观察着她的脸色,昨晚上头真没顾得上她身上的伤。
“不疼。”她摇头,有时候不是不觉得疼,只是她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这些小伤小病,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话音未落,叶擎的手掌便撩开她的长裙,她骇然大惊,急忙压下他的手掌。
“叶先生,这是在车里——”
她还没有开放到这种地步。
“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东西?”叶擎低斥道,神态傲慢而不屑,”你膝盖上不也受伤了吗?”
她哑然无语,前头的司机似乎也听到他们的对话,肩膀轻轻耸动,却又强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转动方向盘。
“自己贴。”他老大不开心地将剩余的创可贴丢向她,俊脸冷峻,满是不屑。“在车里?你倒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