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陆蓉一副高高在上的圣母姿态,众人很快围起来,光是看他们的眼神,已然都站在陆蓉那边。
毕竟,在名流社会中,她这种毫无背景的穷人最有嫌疑。
有人附和道:“她是不是混进来的?据说现在的贼越来越不简单了,大家都看看,有什么少的没。”
陆蓉抿唇一笑,一脸宽宏大量:“只要你把戒指交出来,我可以不报警——”
“你还是报警吧。”陆天爱的脸上没有半点半慌乱,始终淡然若素。“如果没在我身上找到你的戒指,我会追究你诽谤的责任。”
陆蓉没料到她这么镇定,心里有些慌,但还是不依不饶。“笑话,傻子才会把赃物藏在身上,你这么有把握,当然是把东西藏起来了......”
陆天爱的视线扫过一圈,突然定在一点,再看陆蓉,她眼神闪烁,似有隐瞒。 她轻笑一声:“想必你也是头一回演贼喊捉贼这一出戏,怪不得太紧张,演技不行。”
“你血口喷人!这年头小偷也这么放肆吗?”
陆天爱直接走向楼梯旁,化妆间在二楼,宴会场所在一楼,旋转楼梯是通往化妆间的必经之地。楼梯旁摆放着两盆兰花,据说这家主人最爱兰花,这两盆价值十万。
陆蓉死盯着陆天爱的背影,心提到了喉咙口,面色死白。
叶擎眯起黑眸,并未阻拦,想看看到底陆蓉在耍什么把戏。
陆天爱俯下身子,从容地从一棵兰花的花盆里,摸索出一枚戒指。
陆蓉眼看事情就要败露,急忙喊道:“原来你把它藏在这里了!”
话音未落,她用力一推,陆天爱的后背撞上坚硬的实木扶梯,火辣辣的疼。
等陆蓉还想动手,叶擎扶起陆天爱,把她护在身后,俊脸稍显阴沉。
“元老板,麻烦你调监控。”
宴会主人元老板叫了两个保安,把监控调出来,放在中央的大屏幕上。
监控里面,陆蓉下楼梯的时候将戒指拔下来,丢入花盆中,随即佯装无事发生,跟上了几个叽叽喳喳的小姐妹。
又过了三分钟后,陆天爱才从化妆间走出来。
一切都水落石出,整个大厅格外安静,叶擎脸色森然,视线犹如一把刀锋,划过陆蓉的面孔。
陆蓉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本以为计划滴水不漏,却当众出了丑。
她仍旧死鸭子嘴硬:“不是......我洗了手戒指有点松动,才不小心掉进去的,我真的以为戒指被人偷了——”
“叶先生,您千万别为了这种小事生气,反正东西也找到了……要不,大家都散了吧?”元老板陪着笑,出来打圆场。
“往后各位请了她,就不必再邀请我了。”叶擎的嗓音冷的像冰,俊脸像是高山之巅千年不化的冰雪,让人望而生畏。
众人大气都不敢出,心中门儿清,叶擎这是在上流圈子里封杀陆蓉,以后大门大户谁敢再请她?
他面无表情地转向陆蓉,不怒自威:“还有,你今晚必须道歉。”
陆蓉吓蒙了,脑海一片空白,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叶擎,有话好好说,我们又不是外人。”陆家鸿在外接了个电话,一进来,见陆蓉已经成为众矢之的。他从人群外挤进来,着急慌忙地为女儿说话。
他打量了一下陆天爱,确定名媛中没有这号人物,才笃定地说。“道歉就算了,这位也不是哪家的千金,就这么过了吧。”
陆天爱不由得紧握双拳,血液逆流,这就是印象中温和和毫无存在感的大伯父?
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叫人笑掉大牙。
他投机取巧地走近陆天爱,压低嗓音说:“小姐,你也没什么损失,干吗要把事情闹大呢?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别坏了今天宴会的和乐气氛。”
她微微笑着,眼神却冷却下来,心里像是被谁扎了一道。
叶擎突然夺过陆蓉手里的戒指,一言不发地走向窗边,往外一丢。
他扯唇冷笑,笑容没有温度。“这下戒指是真丢了。不是很值钱吗?别愣着,给我去找。找回来了,我就不再追究下去。”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来的时候就知道这栋别墅外面是一片湿地,钻戒丢入泥潭,怎么找的到?
他语音加重:“谁也不准插手。”
陆家鸿张了张嘴,本想帮陆蓉,叶擎此话一出,断了所有后路了。
陆蓉只能独自去了泥潭,在泥地里摸索那一枚钻戒,一弯腰,白扑扑的胸脯几乎要整个跳出来,实在难看,长裙浸了水,十分沉重,就连迈一步都难,姿态像是六七十岁的老妇人。
冬天的深夜,气温骤降,陆蓉只是待了几分钟,就冻得牙关打颤,裸露的肌肤上满是鸡皮疙瘩。找了一个半小时,才找到那枚戒指,她被人捞上来的时候,披头散发,礼服全是污泥,脸上溅到几个硕大的泥点,嘴唇冻得发紫,哪里还有一开始的光鲜模样?
叶擎冷冷地丢下一句:“下回再想嫁祸栽赃,先掂量掂量后果,你承不承担的起。”
陆家鸿脸上的笑,僵硬而难看:“叶擎,我们先回去了——”
陆蓉被人架着,哆嗦着连路都走不动了,只是在经过陆天爱的时候,最后的一眼里满是怨毒和嫉恨。
一回到壹公馆,叶擎脱下西装,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她自己做戏,陷害你?”
“我在大学修过一门课程,专门研究人的微表情,哪怕这个人口是心非,但细微的表情还是能看得端倪的。”
他俊眉轻挑,嘴角有了迷人的笑意。“这么看来,陆蓉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
陆天爱淡淡一笑,这回陆蓉在大庭广众下丢了脸,暂时都不会抛头露面。但好戏,才刚刚开始。
在陆蓉一家人面前,她不需要任何奢华的包装,叶擎就是她最好的门面。
上流社会的圈子里等级分明,比你高一级的,你必须跪舔,比你矮一头的,你随意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