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轩没有说通易子阳后,心里是十分憋屈的,事情脱离了掌控,前路未知,他有一种自己被无形大网套住的感觉。
这种感觉如果在以前,那李正轩绝对会选择冷静的分析,继续隐忍,等待时机。
可现在他真等不下去了,陆雨钦给他的压力几乎已经让他崩溃了。
所以在易子阳走后,李正轩迅速派人联络了其他的死士,许出重金来,也做好了后手,力求万全。
后手也简单,那就是让东厂的侍卫来干这个活,当然了,是私下的交易,不然东厂侍卫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一仆不侍二主嘛!
当天伴晚,张春根就来回话了。
正如李正轩所想的那样,京城内只要是出来跑江湖的没人愿意接他的活。
不是价格不对,而是易家兄弟放话了,谁敢接活,就是一死,没啥商量的余地。
庙堂有庙堂的规矩,江湖上也有江湖上的规矩。
除了迫不得已,没人愿意坏规矩,这也是人之常情。
“少爷您看…………”张春根瞥了一眼东厂的侍卫,随即欲言又止。
李正轩点了点头后,一摆手:“你先出去吧,我跟费侍卫聊聊。”
“好,有什么吩咐您言语,我在门口候着。”
张春根走后,李正轩身子往椅子上一靠,十分慵懒的翘起了腿:“费侍卫吧,有个生意,我们聊聊?”
“叫我费勇吧,有什么李公子您就说,都是为了厂督办事,不用客气。”
“我还真得跟你客气客气,因为我要办的事跟厂督没关系。”
“这…………”费勇拉着长音,没马上拒绝,也没立刻答应,而是给出一副模棱两可的感觉。
李正轩一看,这能聊啊,所以也没在犹豫,把自己要做的事就跟费勇说了一遍。
说完后,费勇很是犹豫,银子谁也不嫌多,那东西也不咬手,可他来李府的任务是保护李正轩,并不是充当什么死士啊!
虽然这样的事他也经常做,可那为了东厂铲除异己,跟私人是没任何关系的。
“我明人不说暗话,费勇兄弟,你要是能帮我,那咱们这个朋友就是交下了,我的事情王公公应该也跟你说了,我若是胜任了兵部尚书,那不说前途无量吧,可也至少是能跟厂督并肩而站的人,而你要是我的朋友,那你在东厂会是什么样?还会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吗?”
费勇也不是傻子,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而李正轩的话虽然也对,可水分也很多,因为他能不能当上兵部尚书那还得看魏忠贤愿不愿意尽力呢!
“话咱别说的太死了,我尽力而为吧李公子。”
李正轩一看事成了格外的高兴,拍了拍费勇的肩膀以示亲近:“都是一些穷苦百姓,兄弟你一出手,那肯定是一马平川。”
“确定都不是兵部的人吧?”费勇小心翼翼的追问了一句。
“肯定不是,都是一些老弱妇孺,收拾起来也简单,最难的是不闹出动静。”
“这都无妨,我有办法。”费勇一听都是一些老弱妇孺心里踏实了不少,因为此行他带来的人并不多,若是碰见兵部的人,那必然会有损伤。
一旦有了损伤,那王公公必然追责,那到时候可就难堪了。
商量好后,费勇就收了银子,接着就去找与自己交好的侍卫商量去了,而李正轩也勉强入睡了。
…………………………
张府内。
已经后夜的陆雨钦强忍着困意溜出了后门,在胡同内跟张春根见了一面。
看着满眼都是血丝的张春根陆雨钦忍不住一笑:“看来你家主子是真疯了啊,怀疑你了吗?”
“我没功夫跟你废话,陆雨钦我实话告诉你,李正轩现在是真疯了,他是要把所有人知道谋害老爷事情的人都杀了,已经联络了东厂的侍卫,恐怕明天就会动手的,我也是知情人,他不会放过我的。”
“你亲耳听见的?还说了什么?”
“我是偷听的,没听太仔细,东厂侍卫的领头人好像是叫费勇,是个百户长,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李正轩还是放心你的,不然你没机会偷听到,踏实一些。”
话音刚落,张春根就激动无比的窜了起来,抓起陆雨钦的衣领:“放屁,他疯了你知道不知道,他现在根本不会考虑是谁,挡路的人他都会杀掉,他现在放心我,是因为我还能帮他跑跑腿,做一些他不方便出面的事,等把其他人收拾了,肯定会灭我口的。”
陆雨钦也没恼火,反而还很赞赏的看向张春根:“你很聪明啊,知道就好,所以你别有什么歪心眼,安心听我的,我肯定不会杀你。”
“能不能先把我家人送走,我肯定会尽心尽力给你做事的。”
陆雨钦毫不犹豫的拒绝道:“不能。”
“他们是无辜的,跟他们没关系。”张春根激动的身子都在颤抖,说起话来肢体语言也很丰富,手舞足蹈的。
陆雨钦一皱眉,反手抓住了张春根的衣领往上提了提:“我家老爷也无辜的啊,谁考虑过他呢?你享受了李正轩给你的银子,现在感觉事不好拍拍屁股就想走,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这就是风险,你应该承受的风险。”
“我也是贪心了。”张春根不由自主的哭了起来,双手抓着头发,面漏痛苦。
“你回去吧,有消息在联系我,还是用今天的办法,你自己不要露面。”
说完,陆雨钦就从后门进了张家,随即叫醒了阿福,两人在卧房内商量了许久后,踏着月光离开了张府,去向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