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哥,我求你!宝宝真的是唐安远的,求你们相信我啊!”
我被绑在产床上,绝望地看着自己高高鼓起的腹部。
“小秋,别怪哥狠心。”
我大哥苏智恒走到我前,眼神既无奈,又无情。
“不拿掉你肚子里的野种,唐家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想想爸妈,想想咱家公司。要怪,你只能怪自己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给唐安远戴绿帽子!动手!”
“不!!!”
麻醉推进了我的静脉,我嘶出一声绝望的尖叫。
就在这时,我隐隐约约看到门外有个熟悉的身影。
是唐安远!
安远你来了!你来救我和宝宝了是不是!
我拼命想要喊出声。可是喉咙就像被什么堵着,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终于,我失去了意识……
醒来后,小腹平平。
孩子没了。
我来不及心伤,更顾不及刀口的疼痛。
“安远!”
我翻身下地,就要往外冲。
“哎!你不能起来!”
两个护士迎门进来,将我死死按回在床上。
我疯狂挣扎:“放开我!我要去找我老公!我刚才看到他了,他回来找我了!”
“你看错人了!你老公不是死了么?”
我一下子愣住,泪水在眼眶盘旋几许,掉落。
唐安远死了。
是的,在我们婚后蜜月的第二天,他独自一人爬上度假山庄的顶峰为我拍日出。结果,失足掉下了山崖。搜救半个月未果,最终确认遇难。
所以我不可能看见他,只是因为太想念才出现了幻觉……
两个护士见我安静了,便出了病房。
“这女人是不是疯了啊?”
“那还不是她自己作孽?怀了外面的孩子,还想冒充她老公的遗腹子。幸好婆家人精明,用羊水做了dna鉴定,才知道压根不是人家的种。”
“这女人真是够心机的了,说不定她老公也是她害死的呢。哎,只是可怜了那个女婴,都八个月了。”
旁观者在外面的议论纷纷,我在病床上哭得不能自已。
为我可怜的还来不及看一眼这个世界的女儿,为我挚爱的承诺一生守护的丈夫,也为我身上这盆无力自证清白的脏水。
因为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唐家父母一气之下,联合其他几家集团一起打压我家的公司。
在巨大的资金流压力之下,我的父亲中风瘫痪,我哥焦头烂额。
唐家说,除非拿掉我肚子里的野种,他们绝对不能允许儿子的在天之灵受这份侮辱。否则,他们一定会让苏家完蛋的。
于是,我和我的孩子就这样成了妥协的牺牲品。
然而,我苏引秋对天发誓,我从来没有背叛过唐安远。
新婚夜的蜜月山庄套房里,我们两个红酒交杯,春宵一刻。那是我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羊水检验的血缘鉴定结果,孩子竟然不是唐安远的呢?
除非,这世上有鬼了!
一周后,我独自办了出院,叫辆车回家。
管家忠叔出来开门,却没让我进去。
“大小姐,东西都收拾好了。”
他面有难色地指了指院门外的一块空地上,几口大箱子东倒西歪的,估计都是我的行李。
在我住院期间,病重的父亲正式退居二线,我家公司由我哥苏智恒接手。而我苏引秋被解职苏氏集团设计部总监一职,由我嫂子杜雅琴接替。
我想,这一定是唐家的意思。从今天起,谁给我苏引秋一个屋檐,谁就是跟唐家过不去。
我顿时会意,苦笑点点头。
“忠叔,我进去看眼爸妈就走。”
“哎,老爷病重,不认得人了。大小姐,您就是看了也是伤心。算了吧。”
忠叔劝我。
我咬咬唇:“那我妈呢?”
“夫人跟大少奶奶逛街去了,也不在。”
忠叔叹了口气,依然没有让我进去的意思。
我愣了:“我爸瘫痪在床,我妈带我嫂子逛街去了?”
忠叔不言语。
我心下有了几分计较,眼下却也不想为难老人家,于是点点头说:“算了,我带上翡翠先走吧。”
一听我提到翡翠,忠叔脸上的表情更不好看了。
他抬了下手,轻轻指向那一堆行李。
“也,也在那一堆。”
我一脸惊愕,狐疑转头。
接着,我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过去,在一堆乱七八糟的行李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翡翠。
翡翠是我养了三年的白猫。
此时此刻,她身上血迹斑斑,四肢无力瘫软着。
我伸手摸她的时候,她似乎还想张口叫两声,可最终还是叫不出来。
忠叔说,大少奶奶昨晚往外丢我的行李。翡翠见了,扑上去想咬她。
于是,大少奶奶就把她摔到花坛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