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沈夜清挑眉,“买不得?难道这东西在我这,比在你那安全?”
墨辰怔愣了一阵,恍然大悟。
这时空玉简传说已久了,可以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么这个东西八成是要被他送进宫献给皇上的吧?如果是在皇宫里,那些人再想争抢可就不容易了。这样一来,自己也安全了,东西也安全了,倒是个办法!
只是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参透里面的玄机,借以寻找时空玉简,如果皇上真的这么做了,对时空玉简到底是好是坏呢?
跟他一样心烦意乱的还有风残雪,这可是找到时空玉简的“地图”啊!
“这东西是我先看中的!就算你有钱也要讲个先来后到吧?”风残雪叉着腰,仰着头气呼呼的说。哦不,是吼。
沈夜清却只是挑眉,理直气壮的说:“哦?先来后到?本侯自幼在军营中长大,只知道无所不用其极,军师没教过什么叫做‘先来后到’。”
面对他的厚颜无耻以及一本正经的耍无赖,风残雪以为自己可以适应,但当真的再次遇见时,她不得不承认她高估自己了。
这人的脸呢?熊瞎子舔了啊?
正生闷气呢,不知道是谁笑呵呵的说:“这可是侯爷?哟,还真是侯爷啊!”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便装,看清了是沈夜清便一路小跑过来,谄媚的给他见礼,“侯爷怎么来了这种地方?您要是缺什么,只会一声便是,下官定给您凑齐了,哪里用得着您亲自来买啊!”
“本侯做事,需要理由么?”
他淡淡的瞟了一眼男人,那男人立马跪下,“侯爷息怒!是下官多嘴了。”
沈夜清没有叫他起来,而是抬起修长的五指随意的翻动了几下手中的古书,“按书中所写,这郁尘国确实是个独特的国家,尤其它的文化,很多都已经失传。这书本侯买了,正好参悟一番,补全《纪史》里郁尘国的空白。”
就这样,消失了八百多年的神秘古书从它再次现世的第一刻起,就跌进了以沈夜清为中心的巨大漩涡,并且救了他一命。不对,应该说是阻止了一次承天国的内战,掐灭了沈夜清想造反的小火苗。
永胜侯府与怀化将军府相距不远,沈夜清便与风残雪同路。
风残雪赌气似的与他拉开了三米多的距离,两个人在夜半子时的大马路上一个贴着南墙走,一个靠着北墙走。
衍风看了看,默默的跃起,选择在屋顶上走……
偶有打更的路过,看看两个人,逃也似的跑远了。
空旷的街道上只剩下两个人的脚步声。
沈夜清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你可知刚刚那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么问?
风残雪隔了一会儿才回答:“不就是集市么?只是好奇怪,为什么这个集市在晚上才有人?”
沈夜清瞥了她一眼,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风残雪却从中听出了讽刺的意味。
果然他下一句就是:“小小年纪别的没学,倒是把伪装和说谎学了个十成十。”
风残雪下意识的握拳,咬牙道:“你这个人真讨厌,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也不喜欢听你说话,请你把嘴闭上!”
对于她的一番“慷慨陈词”,沈夜清只回以不置可否的一笑,然而风残雪又从这个笑里看出了沈夜清对她的嘲弄。
仿佛在说:你就装吧,接着装,看你能装到哪天。
这种被看透的感觉很不爽!还不如他直接说:我看透你了,你不是个傻子,别装了。这样起码她还能辩解一下或者直接承认……咳咳,不能承认!但至少心里有底,不会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
然而她不知道,她最不想要的这种感觉恰恰是沈夜清喜欢的。他就是一只猫,抓到老鼠总要先玩弄一番再吃掉的。他很喜欢看风残雪这种绞尽脑汁,又不知道该从何而起消除自己对她的疑虑的样子。
这不是变态,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爱好。
反正他也没什么爱好了。
风残雪一路都在盯着他手里那个装着古书的盒子,一直盯到了将军府大门口。
华年和梦蝶跟门神一样站在大门口,看见她回来连忙跑过来,跟自己儿子失踪了终于找回来一样激动。
华年哭丧着脸,“小姐,你再不回来我就要身首异处了!”
还好沈夜清早派了人传话给将军府,说风残雪跟他在一起很安全,不然现在寂静的街道就应该是灯火通明的了,还有一个满身杀气的将军骑着他的宝马来回狂奔……别想睡觉了。
她站在楼梯上,眼里的愤怒丝毫不加掩饰,看了沈夜清一眼便进府了,只留下一句:“马致远告诉我:夺人之好的都不是好东西!”
沈夜清愣住。
马致远?谁?她老师吗?她一个傻子还有老师?果然风归念跟她在一起时间久了也被传染了傻气,居然给一个傻子请老师……而且,这老师什么学问?好的不教净教些乱七八糟的,她居然还记住了?怪哉……
他用力的摇摇头,甩掉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衍风终于从房顶上跳下来了,“爷,今晚您去鬼市的事情怕是瞒不住……陈原哲那帮人一心想除掉您,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无妨,”他扬扬手里的盒子,“这个,说不定能解了这次的危机。”
从衍风毫无波澜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他并没有听懂沈夜清的言外之意。
“爷的意思是,爷今天去鬼市只是听说《歌尽郁尘》现世了而已,是去买回来准备研究填充历史的。”
仿佛一道红光闪过,一个慵懒的男子倚在前方不远处的墙壁上打着哈欠,一头青丝未绾,随风摇摆,遮住了半张脸,更显得妖艳了。
衍风习惯性的翻了个白眼,“怎么哪都有你。”
流云叹气,好像很为沈夜清觉得不值:“真不知道爷要你干嘛,连爷说的话都听不懂。”
“好好好,你能听懂,就你能听懂,你天下第一聪明!行了吧?”衍风连敷衍都很不耐烦。
流云却好像没听出来他的讽刺一样,掩唇一笑,厚颜无耻的说:“我知道我很好,谢谢你的肯定。”
沈夜清站住脚步,“要吵滚远点吵,否则爷不介意让你们两个丧失吵架的能力。”
流云好言相劝:“爷,您这样是会娶不到老婆的。”
“爷不需要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