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潘凯一把抓下手帕,死死地捏在手里,敢怒不敢言。
虽然他很想冲过去以牙还牙,但周克毕竟名声在外,传言说他曾单枪匹马挑过十几个退伍兵,不仅没有落败,甚至一点亏都没吃。
而且现在周克代表的是梁家,背后站的是梁知觉。他可以在背后编排辱骂他,却绝不能闹到跟前去,不然就是与整个梁家为敌。
更何况,梁嫣还在这。
“潘二少,以后说话之前先过过脑子,不然我不敢保证,下一次倒到你头上的是什么。”
周克直起身,理了理微皱的衣领,重新站到梁嫣跟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酒喝完了,梁嫣,走吧。”
“梁?梁嫣?”梁嫣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似乎从进这间包厢开始,周克一直都在叫她的名字,而不是像往常一样,称呼她为“小姐”。
心里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倒没有多少生气,就是很震惊,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好奇。
像第一次看到天鹅褪毛的过程,心尖酥酥麻麻的。
但该有的气势还是得有。
即使现在连站都站不稳,眼前的人也从一个分裂成了两个,梁嫣依旧保持着一贯的骄傲,娇俏任性,“真了不得,都敢直呼,小姐的名字了?周,周克,你是想造反吗!?”
梁嫣摇摇晃晃,指着周克的脸,葱白的手指软绵无力,“而且,你,你听不懂人话?我是让你喝,不,不是让你泼!整瓶酒都被你洒了,还想让我跟你回去?做,做梦!”
一张俏脸嫣红,除了腮上显而易见的醉意,还有从耳根蔓延到脖子的地方,也是一大片醉红。
整个人像朵二月的梅花,冷艳皎然。
她从小就这样,不耐酒意,沾一点酒就迷糊得摸不着东南西北。
以前周克都会按照梁知觉的吩咐,刻意约束她,帮她挡酒,但今天她却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想到这,周克更加厌恶潘凯,目光泛冷,后悔刚才自己手下留情。
要不是他,梁嫣也不会来这儿。
“两次,”周克弯下腰,手指攀上梁嫣的手肘,望着眼前人晕眩的神态,眉头紧锁,“潘二少,今天和昨天的事,我会如实禀告给梁爷。你明知道小姐有酒精不耐症,还三番两次地带她来酒吧,让她喝酒。我想,梁爷知道后,应该也会认为你并不适合继续待在她的身边。”
“我……”
潘凯还想辩解,周克却已经没有耐心去听。专注地望着倚在沙发边的梁嫣,低声喊她,“梁嫣,回家了。”
“不要!”梁嫣故技重施,还想像之前那样甩开周克。
但周克这次早有准备,单手扣住她的手腕,直接反锁在她身后,手掌下移,托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膝窝,微一施力,便将她从沙发上打横抱起。
“啊!”梁嫣因为失重,瞬间惊呼出声。
被酒水染得亮晶晶的唇瓣微张,双手反射性环住周克的脖子。
周克睨着梁嫣若隐若现的舌尖,手下力道加重。
眼皮压下,印下一片阴影,说出的话却格外冷漠绝然,“不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