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有力的手紧紧握住梁嫣的胳膊,掌心下是说不出的细腻柔软。面无表情地睇了眼脚边捂着胸口满地打滚的人,周克接着下注,“他现在正在家里等您。”
“……”
虽然梁嫣蛮横,表面上与梁知觉决裂,但她说到底,还是忌惮这个陪伴了她二十年的父亲。
因此在听到周克的话后,习惯性地压下唇角,烦躁地泄了口气,不再像刚才那样冲动。
既然她今天没吃什么亏,便也不再纠缠,不甘地踹了脚沙发,拎起自己的包往外走。
手臂抬起时,周克看到上面横着一条长长的红痕,正不断往外冒着血珠,在冷白皮肤的映衬下,更显触目惊心。
顿时眼睛眯起。
挑事那人还在不依不饶,见梁嫣要走,拼命地在后面叫嚣,“梁嫣你现在还有什么可矫情的?真当自己还是以前那个梁家大小姐?不过就是一个冒牌货,装得跟什么一样。出了事就知道往你们家管家后面躲,怎么,他是你老子?哦,也对,反正你现在也没爹了,不如以后直接改口管他叫爹!”
每一句话都精准地踩在梁嫣的雷点上。
梁嫣立刻甩下手里的包,冲过去拿起酒瓶,“有种你再说一遍?”
眼看着又要再揍那人一顿,周克立刻伸出手拦下。截住她的腰,将她轻轻松松提到自己身后。
四下扫了眼,拎起唯一一瓶完好的酒,单手抵在桌角,轻轻往上一抬,瓶盖瞬间飞出。
举着它走到那人跟前,蹲下去,一只脚准确无误地踩在那人的手背上,就着那块骨骼凸起的地方,慢条斯理地碾磨。
“啊!”那人立刻张大嘴,爆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拍打着周克的腿开始咒骂,“啊——周克!周克你松脚!混蛋!快把你的脏脚拿开!连我你也敢动,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这条疯狗,快松脚……”
那人觉得,再这么下去,他的手就要废了!
然而周克的神情丝毫未变,冷漠地看着地上的人,一点也没动容。
“张阳,恒时集团太子爷,当初父辈以房地产起家,之后又陆续把业务扩展到教育金融领域。本来风头正盛,却不料前几年遇到金融危机,公司还在那时候选择了扩张,最后导致公司股价严重下跌,近些年来一直半死不活……”
周克边说着那人的基本情况,边扬起手,平静地把一整瓶酒全都倒在那人脸上,“你信不信,你再多吠一声,我就让你们家,连在滨城苟延残喘的资格都没有!?”
高浓度的酒精顺着张阳的皮肤进入他的每一个毛孔,让他被呛得说不出话。
周克还是一脸平静,看着地上痛苦的人,漠然得像在看一块腐肉,“别让我再看到你!”
接着带着梁嫣径直离开。
半小时后,梁家。
大厅里灯火通明,针落可闻。
梁家当家人梁知觉一派严肃地坐在那儿。
看到梁嫣和周克进来,沉沉地打量了眼梁嫣,触及到她凌乱的头发和妆容后,冷声开口,“上去!”
“……是。”梁嫣拧眉,虽然不满,但在梁知觉面前还是不敢违抗。
客厅里一时间只剩下两人,梁知觉语气顿寒,黑竹似的眉毛压下来,看着周克,沉声命令,“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