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初最后收起眼底的狠厉,附在踏雪耳边,交代了她一些事情,让她去找长安说话,让昶王过来。
林婉初没等多大会,昶王便来了。
“表妹好雅兴,居然能找到这宝地,凉快又不易被人发现,那天要是选在这,断不会轻易被人发现,哪还有这后来诸多事。”
人还未现,耳边先响起他讥讽的声音,林婉初脸一红,有点后悔多此一举。
不多会,那人便一身玄色绣金锦袍,负手居高临下立于她面前。
扑面而来的气场,让林婉初不禁有些心跳加速。
“表哥……”
“怎么,又想本王了。”
未等她说什么,长孙玄煜伸手过来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抱进怀里,鼻尖便凑到她颈项,深深吸了口气,闭眸:“还是这个味道。”
林婉初不由地皱眉:“表哥,我唤你过来,其实是有事……”
话未说完,长孙玄煜一根手指先扣住了她的唇:“这个时候,不要说别的事,扫兴。”
说着,他的手指便顺着她的曲线而下,直接进入一勾她肩上的绳带,丝滑滑落,他一个低头,便可见半朵。
林婉初下意识地想捂住,男人峰眉一挑,一下子将她的手撩开:“你唤我来不就是想做那事了,别这会又装上了。”
这话听得林婉初有些脸红心跳。
想要说些什么,一抬眸,却先看见长孙玄煜几乎要贴合下来的下巴。
他粗粝的指腹顺势挑起她的下颌,林婉初被迫对上男人的眼,能看到他双瞳里的火焰。
而男人另一只手还在里面,直接握住柔软,林婉初倒吸口凉气,腰板一下子挺直,大口喘着气。
脑海不禁浮现他们之间的种种。
所幸,她还剩一点理智,现在不是什么装不装的问题,而是正事要紧。
再说昨日的事都还未过去,如今又在林府草垛上,万一再出点意外……还是小命要紧。
林婉初抬眸看了眼长孙玄煜,接着反手抱住了男人的颈项,拉他贴紧自己起伏跌宕的柔软,沙哑道:“表哥说笑,婉初自听从表哥安排,只是今日确实有很重要的事要先与表哥说,表哥心怀大志,我相信表哥不会分不清轻重。”
男人的动作顿时一顿,眼风凌厉扫来。
看着这个玩激将法的女人,唇角勾起一抹冷嘲。
林婉初只当未见,只将刚才所见所闻全盘托出。
长孙玄煜眉心一拧,人还贴着她,却已撩起眼帘四下张望,林婉初找的地方确实很隐蔽,能听见外面的声音,但却不易被察觉。
很适合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事。
他微微抬头,眼尾扫了眼她的柔软,却是淡定了很多,继而 神色一冷,从她身上起来,与她保持了一点距离。
林婉初也淡定地吸了口气。
不在乎他的反复无常。
那些男欢女爱之事,林婉初相信眼前这个男子对她没什么特别大的兴趣,毕竟她自问自己样貌普通,性子寡淡,身份还低微,相比起他的大计,她算得了什么。
但凡是个男子都会权衡,何况他是长孙家族的男人。
她继而微微垂眸,将此行目的说出:“婉初是真心想与表哥合作,想必表哥也知晓婉初已经化解偏房之危,加上现在晋王之事,不知能否与表哥合作了。”
男人呵的一声,却是有几分鄙夷。
“你的化解就是随便用点药粉,制造出过敏假象?”
他居然都知道?
林婉初有些愕然。
男人又一声冷呵:“只要那日女子一日未现世,你的嫌疑就一直都在,你这算什么化解。”
这句话倒是不假,林婉初一时无言。
所以他的意思是不打算跟她合作吗。
林婉初回到宴席上,已经进入尾声的宴席,桌上稀稀落落的少了好些人。
昶王未归,晋王也还未回席,林婉初身边的婢女踏雪也不在。
反倒林婉月和林宛央自始至终坐在各自位置上,谁也不曾挪一步。
眼角眉梢间都透着剑拔弩张。
一个是得宠庶女,一个是尊贵嫡女,她们有资本对峙。
林婉初端起面前的杯盏,呡了几口,却是一点不知滋味。
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她真的还要好好想想。
草垛边,长孙玄煜看着林婉初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也未曾收回目光。
长安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主子身边,循着主子的视线望去,开口道:“殿下,事已办妥。”
长孙玄煜神情冷冷,置若罔闻。
关于长孙玄荣在马里下药,准备嫁祸于他之事,他一早既知。
当初长安发觉时与他说,他只让长安跟以往一样,将证据收集起来,并没有让其去制止和揭穿。
他不屑去阻止。
但没想到她居然会告知。
最近发生的事情,他实在有些摸不透这个女子。
莫不是因为看到长孙玄荣的背叛,故想报复他?
众人皆知,林婉初对晋王情根深种。
就在两个月前,郊外狩猎,晋王遇险,是林婉初不顾自家性命,为晋王挡了一箭,救下他一命。
而她至今肩上有伤,在偏房和在荟春楼,两次他都看见了……
男人三妻六妾正常,即使看见背叛也不至于就反目成仇。
何况她连命都可以为他舍弃,何况他只是多几个女人。
长孙玄煜的眸子暗了下去,腾地从草垛上起身,迈步准备走,突然,眼角余光掠过一个黑影,他脚步重又顿住,缓缓下蹲下去。
长孙玄荣此时带着他的随从阿纪重又返回,他们四下张望了下,确定无人,阿纪拿出一张林家地图递给他。
长孙玄荣声音沉沉响起……
长孙玄煜目光渐渐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