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林江海一左一右坐着柏长虹和徐燕双,虽然柏长虹坐在正主位置,但林江海却频频和坐于下一阶的徐燕双举杯互动。
这是老套的戏份,林婉初没兴趣看,加上基本已经散席了,她坐没多会又溜了出来,准备去找踏雪。
刚拐了个弯却看到满脸挂油的林培安,林婉初眼里闪过一丝厌恶,躲进巷子,等着他过去了,她再走。
“表哥表哥。”然而林培安的声音却掐媚起来,腿儿撒欢地跑到正门口准备走过去长孙玄煜面前。
“表哥,听闻你看上府上一个婢女了,是谁呀,告诉我,我帮你送府上去。”
林培安满脸带着笑,眼睛眯成一条缝。
长孙玄煜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本自不打算理会,冷冷睨了一眼,便打算离开,眼尾却是瞥见了墙角边一袭镶紫玉珠钗,他先是一顿,继而勾唇一笑。
“旁人要是知道了,岂不无趣。”边说,他的大拇指边在唇边缓缓滑过,仿若还在回味无穷。
他幅度之大,林婉初想瞧不见都难,脸颊顿时一红,想着他所说只要那女子一日没有找出,她的嫌疑便一日未除,心下便多了几分愠怒。
也就他还不忘时时拿出来晃荡一下,想让别人不惦记都难。
林培安自也是看懂昶王心思,嘴巴已然合不上,笑得龅牙凸起:“明白明白,我竟不知我府上还有这等尤物,居然能入表哥的眼,真真是门楣有光。”
不学无术的林培爱最看重的也就这些了,连门楣有光都出来了。
昶王旁边的长安实在没忍住嗤笑了声。
“不过表哥,你就悄悄与我说是谁,我好派人看顾着些,别底下人不知轻重的,累着了那姑娘。”
此时此刻,他林培安固然是想好生照料那女子,却也更想看看到底是谁。
能被昶王看上的,那必定是极好的,想他平素最善找美人,如今却生生浪费了一个,就算自己捞不着了,也想一睹芳泽。
长孙玄煜却是眸光泛冷:“无碍,她身子骨好着呢,再劳累些都承接得住。”
他语气淡然,林婉初却觉得他话外有话,几次情景一一浮上,她身子骨好着,所以他待她那么凶狠……
然而他越是这般卖关子,林培安越是兴趣,听得嘴都拢不上,还想问什么,长孙玄煜却已扬长而去。
林培安满脸更是崇拜,细品半晌才不舍离去,边走边吩咐着下人:“你们都给本爷仔细点,找鼠是一回事,也要找找那女子,找身子骨好的,找着了好生照顾,切切莫怠慢……”
林婉初恨恨地咬牙,在风中凌乱半晌……
之后想起还有异常重要之事,只能努力收拾了情绪匆忙离去。
拐几个弯后便看到踏雪在朝她招手。
林婉初一走过去,踏雪便塞给她几个糖果泥子,林婉初像看见蜜糖一般,全然没得形象就将果泥子往嘴里塞。
旁人瞧了,只道这个五姑娘是上不得台面的,侯府宴席上的吃不惯,偏要吃这些乡下玩意,行为动作准准就是个村姑,没得又笑话她一场。
没人注意她们了,踏雪这才轻声道:“姑娘,事儿办成了,我挑了几块回来,你看看。”
林婉初按住她要从胸口掏出来的手:“我们走。”
林婉初前几日吩咐踏雪去找一些旧布,趁现在大家都在吃席,她要去看旧布。
她们来到偏僻处,踏雪将按着林婉初描述收集到的几块旧布掏了出来。
林婉初挑选了下,最后选中一块。
林婉初拿起旧布,看了又看,直接在末端处撕拉下一个小口子,接着从袖口拿出随身携带来的自制染料涂抹上去。
原本新撕开的口中,顿时跟旧布一样。
接着她又将踏雪手中剩余的旧布全部撕碎:“你找着机会,将这些多处分散扔掉,切莫让任何人看见。”
踏雪看着自家姑娘一顿操作人都杵了。
这会听着姑娘的话才又回过神来。
她点点头,“好的,姑娘,踏雪一定做好。”
林婉初握着手里的旧布,眼神深了深。
猛火油的藏宝图跟旧布相似。
藏宝图分四份,其中一份就藏在宁远侯府,这也是晋王死命要拉拢宁远侯的目的之一。
但是藏宝图表面看就是一块旧布,上面什么也没有。
所以宁远侯也是只知道这是宝贝,但不知道是什么宝贝。
他当初也是无意中得到,之后就一直收藏与家中。
林婉初本来自然不知道这些,但她经历过一世,自然什么都懂了。
上一世她后面去学了奇门遁甲,加上染料知识,知道了猛火油的秘密。
她帮着长孙玄荣拼画出整张图,助他得到丰富的宝藏,最终夺得了天下。
这一世他做梦去吧,布她都不会让他得到!
所以她让踏雪找旧布,然后挑选最紧近藏宝图的布。
凭着上世的记忆,将布稍微修剪了下,再沾染配好的染料让其看起来跟旧布一样,一切准备就绪,林婉初便准备前往藏书阁。
“你到后院茅厕附近等我,我一会过去跟你汇和,要是有人问起我,你只说我吃坏了东西便可。”
踏雪点头,似乎此刻懂得了姑娘让她去买生冷果泥的用意。
只要是自家姑娘吩咐的,踏雪全都点头。
两人同行到后院,林婉初便趁着没人溜到旁刺的庭院去。
没一会便来到了藏书阁。
藏书阁装修得极其气派。
林江海其实是个武将,装这个纯属门面功夫,显得他们林家也是书香之家。
但林江海喜武厌文,建了书阁也不读书,名为藏书阁,书没有基本,宝贝倒藏了不少。
所以这地带宝贝得很,平时没事不让人靠近。
上一世,林婉初从来没到过这里,林江海也不可能让她来。
她推门进去,看着琳琅满目的宝物,不由地晃了晃神。
这个林江海还真藏了不少宝物。
但林婉初没磨蹭,随即开始找她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