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珊放在桌下的手捏了捏薄毯,还没来得及拒绝,纪泽骞已经出声了:“关云秋!监狱里的人你也敢介绍给梁姨治病!”
“他总会出来。”
说着关云秋端过纪念的小碗,舀了一小勺从上桌起念念就眼巴巴看着的蘑菇汤,又搅了两下放凉了些才放回他面前。
整个动作慢条斯理,“我不也是监狱里的人?现在你还不是雇佣我做你儿子的陪护?”
“那怎么能一样?”
纪泽骞这话一出,桌子上的人除了正在喝汤的纪念,各自都静了一瞬。
尤其梁珊心中更是无比慌乱,指甲都陷在了肉里,怎么可能?关云秋在狱里五年,两人间更是隔了重重仇恨,她怎么可能在纪泽骞那里还是特殊的?!
关云秋脸上倒是挂着嘲讽:“怎么不一样?因为我被判得少?”
那句话完全是脱口而出,纪泽骞说过后立即就感到了懊恼。他怎么会说这样的话?这个贱人可是害死月儿的罪魁祸首。
一顿饭吃得不欢而散。
饭后关云秋陪着纪念溜达了一圈散了步后,就回了纪念的房间准备洗漱休息。
而纪泽骞想着关云秋最近的行为表现,却是越想越不得劲,忍不住就走到了纪念的房间。
透过房间的缝隙可以看到浴室的方向,关云秋把挤上牙膏的小牙刷递给纪念。
纪念正要往嘴里塞,突然想起什么,又拿了出来,“秋秋阿姨,你是不是不喜欢外婆啊?”
闻言关云秋一顿,但很快掩饰了过去,“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觉得呢?”
小孩子果然是敏感的,关云秋暗暗下决定,以后不会再在念念面前和别人起冲突了。
纪念听了她的话也不知道是信还是没信,小手摸了摸镜子里的自己,自顾自道:“我也不喜欢外婆。”
“她和我长得一点也不像,和我妈妈也不像,而且身上总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和念念的妈妈不像?关云秋心中一滞。
在她看来,梁珊和姚月起码有七分像,梁珊如果再年轻十几岁,甚至年轻几岁,都会像和姚月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可现在念念却说和他的妈妈不像,这是不是说明……
“秋秋阿姨?”
关云秋回过神来,笑了笑,“但是外婆是你长辈,你还是得孝敬她,就像孝敬你爸爸那样。”
纪念撇撇嘴:“老纪那么多女朋友,会有人孝敬他的。”
关云秋噗嗤一下笑出声,“那种孝敬和这种孝敬不一样。”她把小牙刷往纪念的嘴边推了推,“先刷牙。”
纪念皱眉躲了躲,想到什么眼睛又亮起来,满是八卦,“秋秋阿姨,你是不是也讨厌老纪啊?”
他小小的脑瓜里怎么装了这么多想法?关云秋有些哭笑不得。
殊不知门外被提到的正主脚步一顿,收回了要推门的手。
还没等关云秋回答,纪念就自顾自地补充了,“肯定是讨厌的对吧?他罚你跪,还害你哭。虽然他没罚过我,但是他平常很凶也不陪我玩,换我我也讨厌他。”
“嗯,讨厌的人离他们远远的就好。”
“那秋秋阿姨,你为什么还要来陪我?你讨厌老纪的话,也离他远远的不是更开心吗?”
纪泽骞不由想起那天关云秋的反应,她似乎没有多少抗拒,答应得太过爽快了些。
她是不是,有所图谋?
里面传来了关云秋的声音,“那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