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

“你害月儿的母亲瘫在这里五年，以后你就是她的特护。”

让她伺候情敌的母亲？

关云秋不禁冷笑，“纪总真是爱屋及乌，所以我的父母就活该被你迫害，躺在坟墓里？”

纪泽骞微怔，五年未见，这个曾经在自己面前卑微求爱，唯唯诺诺的女人竟然开始挑战他？她怎么有那个脸？

愤怒溢满胸腔，他扼住她的手腕拉到面前，“现在的你没有选择。”

“的确。”关云秋勾勾嘴角，昂头逼近，“可是现在的我也没什么好失去，你凭什么认为我还会和当年一样，任你捏扁搓圆？”

她奋力抽出手，鲜红的印记赫然留在白皙的小臂上，“我绝对不会去为姚月赎什么罪，因为我没有罪！纪总要是不爽动动手指要了我的命也没关系，拜您所赐，我早就孑然一身，无牵无挂。”

“那他呢。”纪泽骞把手机送到她面前，屏幕上的男孩看起来二十出头，“你弟弟关乐。”

心猛地收紧，她害怕是真的，所以扭头避开。

距离关乐被人拐走杳无音讯已经二十年，她从来没有放弃过希望，只是如今从仇人那里得到消息，连欢喜都来不及，忧虑已经将胸腔塞得满满的。

那是她在这世上可能存在的最后一个亲人啊。

这想法在脑子里挥散不去，余光像是有自我意识似的，忍不住瞟过去，扫到男孩脖子上好似甜甜圈的环状胎记时，她心弦一颤。

是他！

“乐乐离开时候还小，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随便找来哄骗我的？”她不能走被牵着鼻子的老路，“我要验dna。”

“关云秋，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纪泽骞居高临下，胸有成竹，“你知道我找到他的时候他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吗？”

冷冽的气场包裹住她，他微微低头，压住声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赌拳场里当打手，动辄受伤，生不如死。”

心如同被千万根针尖同时戳中，绞痛难当，而纪泽骞的威胁还在继续，“我能带他离开也能放任不管，选择权在你。”

她咬紧牙根，“他也可能只是个陌生人。”

“是。”纪泽骞起身睨着她，“但也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你会害死自己的亲弟弟。”

“卑鄙！”她斜眼瞪过去。

他勾起嘴角，眼底的恨意深沉，“我做的还不及你对月儿的万分之一，起码我没直接要了他的命！”

冷笑划过心底，关云秋自嘲地短叹一声，五年前她就明白，这个绝情的男人根本不会顾惜他们从小青梅竹马的情谊。

那场车祸后，他一心只想着给她定罪好弥补姚月，何曾管顾她也受伤卧床足足躺了半个月才捡回一条命？

她永远记得自己醒来时候，警察不由分说用一段视频将她定为嫌疑人，没日没夜的审讯逼她认罪。

她苦苦哀求自己的丈夫，他却不肯听只言片语，对她提出的疑点证据更是嗤之以鼻。

用关乐的命换她尊严扫地是吧？

“好，我答应你。”再糟也比不过这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