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云秋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她撑起酸软的身体,抬头却看梁珊好端端躺在她该在的位置,没什么异常。
是她看错了?
她晕晕乎乎起身想进去瞧瞧,刚抬腿就听到一声呵斥,“先生令行禁止,你不能靠近这里。”
管家连叔走上前将她拦出,“夫……关小姐,看在老相识的份上,你不要让我难做。”
他投来这幢房子里少有的善意目光,小声补充道:“小姐不要总是逆着先生,自己也会好过点。”
心头一暖,关云秋退后半步,将声音刻意放到最低,“能不能麻烦连叔让我看看昨晚的监控?”
要是有直接的视频证据,就能证明她不是撞坏了脑袋看差了眼。
连叔拧着眉头,目露迟疑。
“我有东西掉了,但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以我现在的身份,也不可能让谁帮我找。”她扯着嘴角苦笑。
连叔叹一口气,神色明显软下来,“你收工以后去住的地方等我。”说完引着她下楼。
到门口时,关云秋悄悄冲他点头,由衷道:“多谢。”
晚饭之后,连叔将拷贝了监控录像的手机交给她,她等他走了才开始播放细查。
她被人打晕之前的录像凭空消失,视频里硬生生少了十分钟的内容。
这般此地无银三百两,更加证明梁珊身上一定藏着秘密!而她的秘密也很可能被这个对她充满敌意的人握在手里。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之后几天,关云秋趁着梁珊每天在花园晒太阳的机会,趁看护不注意偷偷推倒锄草的工具,砸在梁珊的脚背上,又训练看家的狗抓伤对方……
可是一来二去,梁珊却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倒是闻讯的纪泽骞送走了狗还给她换了材质轻便不伤人的工具。
难道真的只是她的臆测?
快要放弃的时候,她无意中见到看护洗刷轮椅,在扶手下面的皮革垫子上发现了指甲深深嵌入其中的痕迹,那是有人强忍痛楚留下的。
当晚,关云秋趁着所有人都在晚餐中没有注意她,她溜进梁珊的房间,在她发出警报前贴着她的耳朵道:“你知道我在监狱待了五年吧,那里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暗箱操作的本事。”
“你为什么装瘫我没兴趣知道,我的事你也最好闭上嘴,我们留在这里都是各取所需,能和平相处最好,如果不能……”
她勾起嘴角,眼中尽是狡黠,手探入被子,狠狠在梁珊大腿最嫩的部位掐了一把,对方立刻眼眶湿润,嘴唇发抖。
“明白了?”
梁珊狠狠瞪着她,半晌后认命一般点头,“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当然。”关云秋直起身冲她微笑,门口忽然传来纪泽骞低沉的诘问。
“当我的话是耳旁风?”
他口气里的寒意关云秋习以为常,云淡风轻的回道:“是梁阿姨叫我来的,因为之前刁难过我,跟我道歉呢。”
跟着拍拍梁珊的肩膀说:“对吧?”
梁珊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角,“是。”
“嗯?”纪泽骞音调上扬。
她冲梁珊暗使眼色,对方长舒一口气,换上一副慈爱有佳的面孔,“我梦到月儿了,她说她因为你我的执念在那边过得不安心。”
纪泽骞凛眉,显然并不信梁珊的说辞,但终是没有说什么,看向关云秋的时候甚至有一闪而逝的局促。
她心里微惊,但面上保持冷淡的态度,打破僵局道:“如果纪总没事的话,我就先去忙了。”跟着往门口走。
“等等。”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低喃道,“念念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