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啊,林小夏那死丫头要反了天呀,她想打死我,快、快抓她去官府……”
林老柱恶狠狠瞪眼,“你给我闭嘴!老大、老三,看啥看,还不上地干活去。”
俩人对视一眼,慌忙从屋里出来,跑到墙根一人拿了把锄头,“爹您别动火儿啊,我们这就去、这就去。”
“老三媳妇儿,你也闲的没事干是吗!”
三房母女俩灰溜溜想跑,却不甘心就这么放过林小夏。
“爷爷,林小夏敢打我奶,您一定得好好教训她。”林小云高声喊完,趾高气昂、无比蔑视地白了一眼林小夏姐妹俩。
不过林小夏根本没鸟儿她,正专心检查着林小秋胳膊上的伤。
“好了好了,姐在这,没事了。去,拿着竹篓进屋。”
林老柱突然看过来,视线在竹篓上停顿片刻,慢悠悠挪到林小夏脸上,眯着眼仔细打量起这个孙女来。
怎么人就突然变得胆子大了呢?先前也蠢,到他跟前从来就跟个病鸡崽子似的。
“你娘伤养的咋样了?”
林小夏没想到老东西竟然会问这个,随即冷笑,“只怕让某些人失望了,我娘死不了,以后也会活的比谁都好。”
林老柱哼了一声,“今天又是为啥吵嚷,有力气打人,就去割两筐猪草回来。”
呸,逼得她们都没饭吃了,家里什么东西都不给用,还想让她白干活?
林小夏仰头冲天翻了个白眼,理都没理林老柱。
“小秋身上的伤,看来你们都有份,我也不让你们去找大夫了,林小云,小秋要做的事,现在全部归你干。”
说完不给她机会开骂,林小夏又冲林老柱道:“二房跟你们已经撕破脸了,三日后咱们官府大堂上见,如果你们还要脸,就别逼我去邻居家借米借锅用。”
林老柱瞬间觉得没脸,看着林小夏却说不出狡辩的话,只好训斥罪魁祸首。
“你要是真的太闲,就跟着我们去地里干活,整天在家闹幺蛾子,嫌这日子过得太清净是吗!哼!”
说完,背着手怒冲冲走出院子。
林小夏勾起一边嘴角,冷笑,果然,这个家里还有人是要脸的。
冲林婆子等人丢下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林小夏转身回了她们屋里,没一会儿又拿着药罐出来,该煎药煎药,该做饭做饭。
“反了天了,反了天了,这个家就我老婆子有错。还打官司,你个贱蹄子你吃我林家这么多年白饭,还不如吃到狗肚子里,狗起码还能看门,看见主子还知道摇尾巴!”
林婆子气的在院子里一通大骂,三房那母女俩早就闪人跑路。
至于林小夏,她只当那老太婆在放屁。
煎好药,端着碗路过林婆子身边时,还皱眉嫌弃地屏住呼吸,“谁吃屎了?满嘴喷粪。”
咦,真是熏死人了。
“林小夏,你咋不去死!”林婆子气的脸红脖子粗。
屋里,林小秋跟柳氏双双睁着眼,直勾勾看着林小夏。
“姐,你太会气人了。”说完捂住嘴嗤嗤笑起来。
“这算什么,来,把药喂给娘喝。对了,竹篓里的东西你没看吗?”
林小夏过去把肉包子和点心拿出来,“灶上熬了粥,小秋你先把包子吃了垫垫肚子。”
“娘,您的伤还有点严重,这几天都得吃流食,待会儿我熬骨头汤给您喝,咱们补补身子,好了以后就能吃好吃的了,到时候我再给您买大肉包子。”
柳氏想哭又想笑,闺女这是把她当小孩哄呢!
“娘不吃,小夏跟小秋吃,娘看着你们吃就开心了。”
林小夏笑笑,没再说话。
今天出了这事,她要赚钱分家出去单过的愿望更加强烈,她迫切想要赚钱。
接下来两天,林小夏不仅挖马铃薯卖,她还在镇子上物色合适的酒楼,甚至物色好吃却不差钱的人。
打官司的日子如期而至,林小夏一早就穿戴好,嘱咐完妹妹在家照顾柳氏,然后她就出了门。
衙门口,老百姓热闹地围了一堆。
只听县太爷“啪”一声拍响惊堂木,“来呀,带犯人上堂。”
“王员外,林姑娘状告你强娶,你可认罪?”
那老东西不知哪儿来的底气,这会儿了还在垂涎林小夏美色,被问话后,突然抬头,满脸震惊。
“冤枉啊大人,小人怎会做出那等子恶事!小——”
衙头儿厉呵,“问你什么回答就是,不必多言其他。”
“那么林婆子,本官问你,你可有没经过孙女林小夏本人同意,就将她强卖给王员外做妾?”
林婆子眼珠子乱转,断然否认。
林小夏冷着脸,“大人,林婆子有没有强卖民女,村里左右邻居都能作证,您传他们一问便知。”
县令应允。
王员外突然起身,“大人,小人有冤情!”
“……说。”
“大人,那林小夏是自愿卖到我府里的,小人有她的卖身契啊,她作为一个奴婢,怎能状告自己主人,天下没那道理啊。”
一干人等听他在那哀嚎,声声凄惨,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苦主呢。
林小夏心下冷笑,好戏终于来了。
县令沉吟片刻,“你们各执一词,让本官如何判案?王员外,既然你说林小夏是你买的奴婢,那你拿出她的卖身契来。”
王员外欢喜应声,连忙掏出怀里随身带着的契纸。
“慢些,王员外,你确定那卖身契是我的?”林小夏严肃质问。
林婆子轻蔑一笑,“不是你的是谁的,你别狡辩了,打扰大人判案。”
衙头儿将卖身契接过去,递给县令,“大人请过目。”
“嗯,有指印为证,也有保人。只是这……”
县令捏着那张纸,看看王员外,又看看林婆子,最后笑了。
“呵,扰乱公堂,把本官当白痴耍呢你们?来人,先将王员外杖责三十!”
王员外猛地瞪圆眼珠子,两个衙役抓起他胳膊就把人按在长凳上,杖条“啪啪啪”挥舞地风生水起。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不敢啊,您冤枉我了,我没有扰乱公堂,小人没那个胆子啊哎呦!疼,疼死我了啊……”
县太爷一把将卖身契拍在桌上,“你当本官不识字还是眼瞎?这卖身契分明不是林小夏的,白纸黑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