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动的火苗,看着手里一张张的火纸慢慢投入火中,慢慢的升起了烟,烟的味道并不难闻,这是清明的味道。
不多时,天上开始飘起了雨沫,冰冰凉凉的打在人脸上很舒服,让这烟熏火燎的滚烫稍稍缓解,猛然觉得这雨似乎就是为了这万千家的篝火而来。
“姐,你说外婆她能收到钱吗?”站在火堆边看着四周那被火纸特有的味道吸引过来的游魂,他们依然盲目漫无目的。
“能的,只要你想着她,她肯定会收到。”李琼雪笑着将手里的火纸投进火中,而姐夫卢晓明则正忙碌的将成叠的火纸折叠好递过去。
李木羽伸开手看着感受着雨沫打在手心,感受着那种冰凉感。
“心诚则灵嘛!”姐夫卢晓明宽慰道,大概是觉得李木羽上学学习压力大,加上清明节怕他心里有压力,要知道早年李木羽父母工作忙,李木羽打小就是他外婆招呼大的。
“心诚则灵,心到就好!”忽然李木羽想开了,蹲下身子顺手将一个爬过来的游魂打到一边去。
“都是你的,一会的!”李木羽想着,而被打到一边去的游魂原本飘荡无根的身子忽然愣了愣,接着那死人脸上呆滞的眼睛猛然浮上一抹兴奋,是的,是兴奋。
“原来这就是通灵啊!”
听着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听着客厅里的电视机的声响,不时还伴随着父母低声说话的声音。
“你明白了?”冥小蝶不确定的问道。
看着狐疑的冥小蝶,李木羽耸耸肩有些无奈的说:“大概是明白了,只是感觉有些很无用。”
冥小蝶比谁都知道通灵这条路并不好走,通灵者灵通也。
“看到”、“触到”从物理学的定义上来讲,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李木羽可以碰触游魂,那些游魂同样可以碰触他。
“那么从现在起你练体术吧!”冥小蝶的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体术?”李木羽反复咀嚼着。
“就是所谓国术!”冥小蝶认真的说道。
“你教我?”每个男孩少年时期总少不了一个侠客梦,李木羽也不例外,提到武术李木羽没来由的一阵兴奋。
“我可不会。”冥小蝶摇了摇头很诚实的回答道。
看着有些失落的李木羽,冥小蝶忽然狡诈的笑道:“虽然我不会,但我知道有人会。”
第二天,天阴沉沉的,但没有下雨,吃过饭李木羽就出了门。
到县城西边的香云山,这可不是什么旅游圣地,这是一个坟,全名是——孙景堂纪念会馆。
孙景堂这个名在国内已经快要被人遗忘了,但在国外尤其是香港依然还声名赫赫。
想当年俄国大力士彼得洛夫来我华夏挑战,几乎是挫尽华夏好手,最后败于孙景堂之手,接着又连挫日本第一高手山口一雄,更是壮我国威,逼迫山口一夫不得不承认华夏人不是“东亚病夫”。
只是奈何比武第二天,孙景堂老先生就赫然长逝,享年77岁。
对于孙老先生的逝世当时说法众多,有的说是寿终正寝,毕竟一个77岁的老爷子连挫败两大高手,这已经是不可思议了,这个观点更是得到了孙景堂的大弟子陆高德的证实,孙老先生比武前身体一直不好。
也有人说是山口一夫怀恨在心,暗自买通孙景堂的门人下毒暗害,毕竟孙老先生让日本人吃了那么大一个亏,事后报复也是难免的。
总之众说纷纭,而导致这一分歧的根本原因是孙景堂所创立的孙式武馆在孙景堂去世后瞬间分裂。
大徒弟陆高德远去香港,发展成为现在赫赫有名的孙陆武馆;而二徒弟赵兴武则意兴阑珊皈依山林,后来协助陈元帅剿匪壮烈牺牲在甘州盐湖;三徒弟在武馆分裂的当天就失踪了,有人说当天晚上日本驻华使馆听到了打斗声,然后还响了枪,还看到日本兵抬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偷偷的掩埋了起来。
第二天据说日本第一高手山口一雄忽然病情发作连夜送回日本,然后不久病死在日本陆大医院。
总之人们都说老三是个好样的。至于最小的徒弟王子龙,虽然没有得到师父的一身真传,但却继承了师父的一身傲骨,那可是为驱走日寇捍卫河山立下了汗马功劳,现在据说是在燕京,算是中央一级的元佬了。
可谓是孙氏门下皆英才,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师兄弟几人是老死不相往来,这也成了一件历史隐秘。
“来这里做什么?”李木羽是知道香云山顶有这么一个纪念会馆,可要知道在华夏乃至香港,这样的会馆起码有好几十个。
听到李木羽的抱怨,冥小蝶直接翻了个白眼怒骂了一句:“你懂个屁,告诉你,这里才是孙景堂的埋骨地。”
听到冥小蝶的话,李木羽直接翻了个白眼,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当真是打死都不相信,更是差点口出狂言:“这里要是孙景堂的埋骨地,我割了脑袋给你当球踢。”
要知道李木羽再怎么说也是香山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而且要知道每年香港孙陆武馆都会来大陆祭拜祖师爷,祭拜地那可是佛山啊,距离这错的可是好几千里,再加上山上这孙景堂纪念会馆早就荒芜了,如果不是因为这香云山地理位置太过偏僻,几乎没有什么可利用价值,估计早叫政\府给推了。
说这里才是孙景堂的埋骨之地,李木羽是打死都不信的。
冥小蝶斜了一眼李木羽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架势,背着手大摇大摆的向山上那会馆走去。
李木羽也只能在后面跟着。
却不想走了一半冥小蝶忽然站住不走了。
“怎么是不是搞错了?”李木羽看着冥小蝶站住,心里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看法。
看着李木羽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冥小蝶没好气的白了李木羽一样,指了指前面说:“是不是自己上去问问不就完了,你好歹也是个通灵者,那老头上次我见过了,挺倔的,这次我就不见了。”说完冥小蝶就不见了。
回到阴阳法珠了,冥小蝶当真是管杀不管理,路给你指了,至于你爱怎么走是你的问题。
看着冥小蝶很不负责的将自己一个人丢下了,李木羽是敢怒不敢言。
看着满是落叶和灰尘的纪念会馆,说是会馆其实就是一个四面透风的亭子和一个青石砌成的石碑。
上面刀刻斧凿的刻着孙景堂三个大字,边上更是篆刻着详细的碑志铭。
香云山本来就是荒山,自然就没多少人来,加上位置又偏更是没多少人愿意来。
可此时偏偏墓碑前站着一个穿着灰步唐装的老头,一双黑色崭新的千层鞋,头发根根乌黑发亮。
老人对于来人似乎并不稀奇,因为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