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拉着文迪回来,我听见杜杰在一旁嘶嘶的声音,我转头:
“卧槽,忘了我杰哥胳膊还脱臼呢。”
沈风一看,急忙拉着我们要往外走,着胡同也不大,里里外外都是人,马路边上也全是人,打着打着,蔡驰带着人开始跑。
少阳从后面追,很快,战圈离开了胡同,在马路上,一群高一的学生,混乱的打斗在一起,不时的有人惨叫,哀嚎。
他们走了,我们几个赶紧出了胡同,冲着学校跑,后面有人喊:
“有人跑了!阳哥!”
少阳转头,骂道:
“不管,先干蔡驰!操尼玛的,往死干!”
我们几个搀扶着,马上要到学校了,对面跑过来一群老师,还有保安,教导处主任一看,就要抓我们,我们转身要跑,保安从后面冲上来,按着我们几个。
杜杰开始喊疼,保安一看杜杰胳膊,跟教导主任说:
“这孩子脱臼了,先去医务室吧。”
教导主任一挥手,杜杰被带走了,我们几个被带到了教导处,剩下的老师保安,冲着蔡驰少阳就去了。
在教导处,教导主任背着手,开始转,最后,看着我们几个:
“这学你们还上不了?”
“上啊老师,能不上吗,钱都交了。”
东哥直接就接话了。
“上?你看看你们哪一点像学生了?”
“学生证呗!”
东哥一咧嘴,伸手指了指自己手里的学生证。
“你....”
“好,我不跟你贫,去,叫家长去,要么就别上了!”
说完,教导主任冲着我们挥手:
“赶紧去,家长来了在处理,赶紧走,让我心烦。”
我们几个回到宿舍,课也不上了,杰哥胳膊也好了,我们在宿舍,反锁门,在里面开始抽烟,抽了半天,我一摊手:
“哥几个洗洗睡吧!”
这晚,我们几个都很压抑,因为,谁也不想叫家长,都怕挨骂,很快哥几个都睡了。我却失眠了,我不是怕挨骂,因为我家跟别人家不一样。
从小,我家里条件还算不错,我学习也好,直到初三的时候,我挨打挨够了,受不了了,开始知道还手了,从哪开始,学习一落千丈,家里,爸爸生意赔钱,在家经常跟妈妈吵架,经常摔打东西,几乎两三天一吵,吵得我心都碎了,所以,高中,我选择了住宿学校。
深夜,我依旧睡不着,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繁星点点,心里很是压抑,也很迷茫,我起来,站在阳台上,抽烟,默默的望着天空,拿起电话,找到那个许久都没打过的电话,拨了过去。
“喂,妈,睡了吗?”
“咣”的一声摔碗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然后我就听见妈妈的嘶吼:
“刘新军!这日子还他妈过不过了!!!”
对面,我爸醉醺醺的声音:
“滚!老子喝个酒,大半夜的叨比啥?”
“咣”的一声,不知道我爸在那边又开始砸啥了。
“喂,儿子,听见了吧,听见了吧,这就是你的好爸!”
老妈气呼呼的在电话里面说。
拿着电话,心里非常难受,不知不觉的,眼圈红了,我强忍着哭意,说:
“老妈,我爸他就是爱喝酒,你也别太严了,你知道,他这是一辈子了。”
“听听,你听听,儿子,喝了酒,他还嫌我说了,还从那砸东西!!”
说着,老妈就哭了,哽咽着声音对我说:
“儿子,这次打电话回来啥事?”
“我说:“没啥,就是想你了,好了,别跟我爸吵了,洗洗睡吧。”
没等老妈说话,我就挂了电话,缓缓点起一支烟,就从阳台上开始抽,一支接一支的,抽着抽着,我就哭了,想着这些年家里的变故,想着我这么混日子,花家里钱,心里非常非常难受,一个忍不住,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我浑身颤抖着边哭边抽烟,流水打灭了烟蒂,我重新点着,接着抽。
慢慢的,地上一片烟头,哭了许久,我没吭一声,看着窗外,突然,一阵寒风吹进来,很冷。
突然,一双手,一件衣服披在了我身上,我转头,是沈风。沈风叼着烟,递给我一根,没说话,只是拍了拍我肩膀。
顿时,我心里暖暖的,我刚要说话,沈风挡住我嘴,他说:
“阿鹏,啥也别说,别给我矫情,从咱们认识那天,咱们就是兄弟,以后的路还长,指不定谁辉煌,咱们兄弟几个一起闯社会,谁挡着咱们前面,就干他!天王老子也不行,谁惹我兄弟,虽远必诛!!”
我从沈风眼中看到了执着,看到了曙光。此时,让我想起一句话:
“兄弟是天,兄弟是地,兄弟多了能顶天立地。”
突然,我想起,我曾经的第一个兄弟,大钟,许久没见他了,想起来,还是非常压抑,非常难受。
沈风看我不说话,笑了笑,说:“别想了,回去睡吧。”
我点了点头,刚要走,楼下一个女人的影子从我眼皮下面跑了过去,影子非常熟悉,我一想,是伊然。
我们宿舍挨着围墙,围墙外面是马路,很近,所以我很清楚的确定,就是伊然。
我急忙穿好衣服,冲着沈风说:“风哥,你先睡,我出去一趟。”
很显然,沈风也看到了伊然,他摇摇头,没说话。
跑到楼下,宿舍门都锁了,值班室还亮着灯,我靠在一边墙上非常着急,突然,一股子风吹过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突然,我想,这风是哪来的?
转头,一扇窗户开着,上面挂着一件老头的衣服,一看就是值班室大爷的,我拿下衣服扔在地上,一头钻进了窗户,这是一楼,跳了下去,跑到学校的厕所,厕所外面一棵大树,挨着墙,学生们一般都是从这里翻墙出去。
出了学校,我顺着伊然跑的方向追了过去,大晚上的,很冷,寒风嗖嗖的,一个女孩子家也跑不了多快。
很快,我在前面一个十字路口看到了伊然,伊然蹲在旁边的绿化带上,头埋在了腿上,整个人都在发抖。
我缓步走过去,蹲下,犹豫了一下,一只手搂住伊然。
伊然猛的抬头“啊!”的叫了一声,等她看清楚是我,才不叫了。
我看伊然满脸的泪痕,肯定是刚哭过,脖子上面还有一个嗦出来的红印。我一只手搂着伊然,伊然也没反抗,可能是冷的原因,伊然下意识的往我怀里钻了钻。
伊然看着我:
“你怎么会在这?”
“我看见你跑出来了,我就跟出来了,大晚上的,你干嘛去?”
好像我提到了伊然的伤心事,伊然咬了咬嘴唇,冲我说:
“我俩分了。”
我听后,淡淡的“哦”了一声。
“什么?”
我一下吼了出来,完全是反应过来后的兴奋。
“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我揉了揉自己的脸,说:“没啥没啥。怎么就分了?”
伊然好像是很不愿意提这事,她身体明显的抖了两下,说:
“没什么,就是不想过了。”
我也没说什么,伊然看起来很冷,我低头,才发现,伊然穿的很薄,上身一件宽松的半拉领子毛衣,从领子里面隐约能看见里面是粉色的,下身一件瘦腿的黑色九分裤,下面一双红色帆布鞋。白皙的皮肤,长长的眼睫毛,加上嘴角的小酒窝,看的我一下就有反应了。
不知不觉间,我俩谁也没说话,我的呼吸慢慢的加快了,大脑完全没了理智,一片空白,心里全是一个念头,我要跟伊然一起起床。
伊然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我,呼出的气体,扑在我脸上,更加刺激了我的神经。
突然,大脑嗡的一下子,什么都没了,我下意识的冲着离我很近很近的伊然吻了过去,另一只手,从旁边环住了伊然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