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见素庭阁寍舞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怜惜,又似是悲悯。素庭阁给她的感觉就是如此。不知为何,此刻的素庭阁却沉寂的神秘。
踏进门口开始,幽雅清香的兰花香草味扑鼻而来,没有长久空旷而带来的腐朽,相反的,却让人有种飘然的恣意。就如第一次听说莲妃,心会不由自主的产生怜悯,这又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庭院深深锁清秋,红颜相思为君愁。进入素庭阁的大门,映入眼帘的不是高阁香闺,不是雅厢素庭,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小院,种着几束恣意盎然的兰花,坚实的梅树早已凋谢殆尽,剩下的只是残损的枯枝。清雅的素菊在微微摇曳,伴着柳树的枝丫左右摇摆,庭院的中央端放着汉白石雕琢的八角桌和椭圆形的石凳。地面干净整齐,像是长久以来都有人打扫。可见此人对这里情有独钟,也不知是对人或是对事。
远远的看见,高挑的杨柳树下,一身洁白的身影,带着淡淡的朦胧光泽,深深的锁住寍舞的视线,长身玉立,一抹淡淡的白光打在身上宛如谪仙。洁白光泽的皮肤透着不属于正常人应有的雪白,不,应该说是苍白,像是病了许久。可是与身而发的儒雅却又生生的掩饰下去。
“好美的人啊!”
跟在身后的若儿不由自主的发出感慨,这分明就不是人间该有的绝色,世间都道,南夏一美,月曦二娇。她虽然没有见过人们口中的月曦二娇,但自家娘娘的美色一直都是她心中神一般的存在,可是现下见到眼前的人,她难免会发出惊叹,她不知该如何形容那瞬间触及她艳羡的感觉,只得发出她仅有描述的语言。
男子一身纺白的丝沙白衣,金黄色的腰带端正的系在略有瘦弱的腰身,纺白的长靴沾着点点污渍,却不显邋遢,反倒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乌黑的发丝高高束起,一根乳白色的玉簪别于发鬓。飘落的长发被风带起。男子微微昂首,闭着双眼,神态无尽祥和,长长的睫羽微微颤动。似是感觉到有人接近,男子手执通体泛着莹绿色的玉箫别于腰间,幽暗的双瞳瞬间睁开。
鲜少见到的绿色瞳孔幽暗深邃,淡红色的唇角呡着,清雅脱俗的轮廓勾勒出较好的线条,让人不忍亵渎般的高雅贵气。
寍舞就这样望着他,凝视间,仿佛触及道男子蓦然投来的视线。
望着那双妖异的深瞳,夏侯寍舞微微怔愣。
男子转眼相视,漠然冷淡:“你们是何人?”虽有一瞬间的惊艳与来人的容貌,但还是转瞬即逝。
声音清韵流转,若清溪般脆亮不是温柔。
“我……”
看着男子,寍舞不知如何开口,那双眸,陌生如他,想来是她认错了。
“好像该我们问你是何人才对?”
回过神的若儿眼见男子态度冷淡,酷酷的,心下有些不爽的嘀咕着。
男子听闻,嘴角微微牵起一抹笑意:“在下南宫月夜。”想来能自由走动后宫的女子无疑是后宫妃嫔,要不就是官家小姐,可是见来人的样貌和穿着,她的身份可想而知。
见男子自我介绍,寍舞也不好不开口。
“我家娘娘是南夏的皇后,至于名讳,不用说,连三岁的孩童都知晓的。”不待寍舞回应,若儿上前简介道。昂首挺胸,那架势,活生生一副保驾的势头。
“若儿,不得无礼。”寍舞淡淡的呵斥道。
“无妨,想来娘娘是想散散步,那么在下就不打扰,先告辞。”拱手作辑,态度冷淡。
“等等……”待南宫月夜转身准备离去之际,寍舞不由控制的唤出来。
她清楚的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她想的人,可还是不自主的挽留,那种感觉,却还是那么清晰。
南宫月夜蓦地停住脚步,转身相对,:“不知皇后娘娘有何事?”
“本宫,本宫想知道,那首曲子你是如何得知的?”
“皇后娘娘说的是刚刚在下吹奏的曲子?”男子听寍舞莫名的问话,眉头不由的轻蹙。心里疑惑她为何会突然在意这首曲子?要说,这首曲子,知道的人也不过几人。
“恩,这首曲子是本宫一个故人当年教本宫吹奏的,可惜本宫天生气息不足,也只得用琴弹奏罢了,今日,听公子一曲,心想是故人出现,看来是本宫多虑了。”
淡眉间默默的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愁容。
听寍舞的话,南宫月夜神态自若道:“原来如此。看来娘娘真要失望了,在下得知这首曲子也只是无意间路过月曦,在一处深林里偶遇一老者相奏,才小学有成,至于娘娘说的故人,在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