寍舞面不改色的绕过奇异的花草,优雅的亭琅。不知不觉间,已经出来舞凤殿,眼前出现的是一片平静清澈的池塘,现在正值夏季,荷塘的玉莲开的纷加妖娆。
寍舞好奇的对身边的若儿道:“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若儿茫然的摇摇头,转身问着身后的小宫女道:“你知道吗?”
“回禀娘娘,这里是素庭阁,是莲妃娘娘的寝宫,以前连妃娘娘最喜欢坐在亭子里看着荷花。”怯懦懦的声音道。
“以前?”寍舞蹙眉道:“那么现在呢?”
宫女道:“三年前,莲妃娘娘投河自尽了,现在素庭阁没有人居住。”
投河自尽,不知为何,寍舞的心里会浮现一抹连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玉华宫,太皇太后的寝宫,素净而高雅,淡淡的兰花香薰浮起寥寥青烟。此刻的大殿站满了一群衣着华丽,面色姣好的女子。
高位上坐着一位眉目慈祥的白发老人,雪白的发丝柔顺的挽起高贵的华云鬓,眼角处的细纹书写着岁月的沧桑。老人的一旁端坐着一位貌美清雅的女子,淡淡的妆容,精致细腻的肌肤。一点都看不出她会是当今的太后娘娘。
一旁的太皇太后瞅了一眼殿下的一群妩媚娇作的女子,眉眼间浮现了一丝不耐烦,听着一个个尖细的嗓音上前对自己行礼问候,只觉自己的头又痛了。
随即摆摆带着长甲的手,语气清冷道:“都免了。没事你们都退下吧。”
殿下的人,也都是会看脸色,识趣的人,看着太皇太后不耐的神色,也全都闭嘴,有的饶有不甘,有的暗自嘲笑,各怀心思的行了一个礼,退下。
太皇太后睨了一眼身旁自来到现在一声不啃的女子,语气生硬道:“枫儿昨日大婚,听说之前你与他意见不合。”伴着一丝嘲讽:“难道这十几年来你的心还不在皇家。”
虽是疑问,但字字珠玑肯定,不给她一丝辩解的机会,太皇太后挥挥手:“罢了、罢了、待会皇后来了,你就替我见见吧。”虽然这样说,但那跟卡在她心里的刺如何都咽不下。
一个小小的夏侯寍舞有能如何,你唯一的错误就是不该身在夏侯家,既然如此,哀家唯有拔下。
想及此,细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一闪而过的精光带着复杂纠结的思绪:“桂嬷嬷,扶哀家进去歇会。”
“是,太皇太后。”身后的桂嬷嬷恭敬的上前,双手扶起欲起身的太皇太后。
桂嬷嬷也算是这个偌大的皇宫里最资深的嬷嬷,她是当初一起虽太皇太后进宫的婢女,深的太皇太后信任。岁月的蹉跎,容颜尽变,满头的银丝。深浅不一的皱纹。
望着起身离开的太皇太后,太后宁青一直淡然不变。直至那抹身影消失,她淡漠的没有缓缓的浮现一丝忧虑。
尔虞我诈的皇宫,饶是生存了十几年的地方,她还是会觉的压抑。何况那无辜的孩子。
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她本是丞相宁云的庶女,丞相府里卑微渺小的女子,即使拥有风华绝代的容貌,却独独遇上了他,命运弄人,一如宫门深四海,她从未预料到,那场相遇,也间接着注定彼此的伤害。回想当初,原本好看的眉目,纠结空洞,那些不堪的过往,让她不想再过问关于皇家的一切。
可要她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女儿无辜牵连,她情何以堪。
一旁的碧莲默默的站在身后,担忧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女子。
她很美,是她这辈子见过最美最善良的女子,自第一次见她,她羡慕、嫉妒,以至于扭曲了自己的心,陷害,憎恨,杀心、一步一步的把她推向地狱。
是她,是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却坚强执着的女子救了她。她一度怨恨老天的不公。
可老天又何尝对她公平?愧疚,痛苦,哀伤,一点一点的折磨着她。
想及此,碧莲俯下身,轻道:“太后娘娘,太皇太后一直都是如此,你又何必介怀。”
太后道:“如果不必介怀,我为何会如此在意?”那抹有色一直萦绕着眉头,叹惜道:“如今的自己连我都看不透了!”
“太后的心,碧莲明白,想有天皇上也会明白的,您也莫要忧虑,皇上大了,他会明白您的一番苦心。”碧莲劝道。
“会吗?”听着碧莲的开解,太后的脸色也逐渐恢复往日的淡然:“也许我等不了那一天。”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皇后娘娘到。”
拖延的余音未消,门口出现的身影,乍看之下,宛如一抹艳阳,倾城佳人,略施粉黛,清雅淡丽的绝世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