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月色朦胧,
飕飕的清风吹荡着孤单摇摆的旌旗,显得有些阴冷。
守营的士兵也是懒懒散散,似乎真的相信山上的荆州兵不会突围而下。
燕风后营,相隔数十米的另一座营寨。
晦暗的帐篷,油光摇曳。从远处看去,仿佛一团鬼火,阴惨惨的。
帐中,
徐荣脸色难看,冷声道,“消息确定吗?”
“回将军,千真万确。小皇帝已经被燕风接了回来,双方好像已经达成了某种秘密协议。”一文士小声肯定的说道。
徐荣闻言,咒骂道,“这个该死的燕风,到底想干什么?”
“将军,燕风会不会是和?”文士道。
“休要乱说,燕风不会,否则现在我们也不会如此安逸的在这里了”徐荣摇头道,虽然他很厌恶燕风,排斥燕风,但还是不相信燕风会反叛。这不得不说燕风先前几个月中的‘表现’。
“那将军,我等要如何?”文士说道,“燕风已经救回了小皇帝,大功一件,想必是和荆州叛逆密谋的结果。明日定会离开,返回洛阳。”
“这,不太可能吧。”徐荣有些不相信道。
“怎么不可能,将军。”文士说道。
“难道是,燕风擅自答应了以皇帝的命还荆州叛逆的退路?”徐荣恍然道。
“肯定是的,否则燕风也不会安然从叛军营中走出,而且还带回了小皇帝。”文士道。
“这,难道他们不怕燕风反悔?”徐荣再次疑惑。
“这末将到没有细想,肯定是答应了不可告人的条件。”文士道。
“哦,将军,在下想起来了。”文士突然大叫道。
“何事?”徐荣问道。
“燕风回来的时候,只带了小皇帝和一些宫女太监,却没有任何财务。莫非,是不是…”文士猜测道。
“很有可能。”徐荣恍然大明,恼怒道,“该死的燕风,竟然如此,用相国的财宝换那些没用的人。当真可恶。本将这就带人和他去理论。”说着徐荣便要起身。
“将军且慢!”文士阻止道。
“怎么,难道本将军不应该去?”徐荣皱眉道,对文士的阻拦颇为不满。
“将军,不是要打压燕风么?这便是个极佳的机会?”文士捋着胡须,故作深沉道。
“哦?”徐荣一听能够打压燕风,便来了精神,急问道,“此话何意?”
“将军,”文士道,“燕风如此做,正好给了将军向相国大人状言的把柄。将军只需…”
徐荣眼睛一亮,抚掌击节道,“此计大妙啊”
“而且,我们还可以如此……”文士有生一计。
…
“吱吱,嗤嗤…”
清风吹起帐角,猎猎作响。帐中不时的传出一阵奸笑,在灰沉沉的天空下,阴森可怕。
……
破晓之时,寂静的燕风营帐中。
骤然响起嘹亮连绵的号角声,直冲天际。但是,令人迷惑的是去没有任何动静,士兵们依旧呆在自己的帐篷中,好一半天,才出来。
一阵马嘶人鸣声之后,轰隆的铁蹄渐渐远去。
中军帐中。
燕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开着玩笑道,“这个徐荣,怎么这么晚才来,还以为他是要子时三刻左右动手呢,害的老子觉一夜都没睡好。”
“哈哈,”庞德闻言哈哈笑道。
连一向严谨肃容的徐晃,眼角也出现的笑意。而典韦则是闹着头嘿嘿只笑。
过了一会儿,
燕风说道,“好了,接下来我们就准备欢送一下荆州兵了。”
…
原来,这便是燕风的计谋,将汉献帝的住处故意安排在后营,靠近徐荣营帐的地方。为的就是让立功心切的他起坏心思,前来抢夺。反正董卓想来不计较过程,只要结果。而且即使燕风前去理论,估计董卓也不会相信,谁叫燕风不是董卓的心腹敌袭呢?
如此做也正好中了徐荣下怀。
再者,燕风还要借徐荣的离去,进行下一计划呢!?
……
时间就在双方的准备之中,慢慢流逝。
正午,阳光煦暖,冲淡了些甲士带来的森然之气。
山脚下,两军阵营前。
燕风挥了挥手,早有准备好的士兵,快步上前,将一车一车的装满财物的车子,推向燕风的军营。
看着整车整车的财物,燕风的眸子闪过一道炙热,看来自己又可以搜刮一些好东西了。
“燕将军,军营早上放生了何事?”蒯良询问道。
“哦?没事啊”燕风道,“不是最后商量好的条件么?徐荣将军已经带着他的西凉铁骑后退五十里了,在下止步过时欢送一下而已”
“欢送?”蒯良疑惑。
“恐怕是,你们内部争功,内斗了吧?”文聘突然道。
“恩?”燕风闻言,心里一紧,道,“绝对不会,难道仲业你听到了喊杀声吗?”
“哼!”文聘哼了一声,好像是对燕风的狡辩之词不满,更像是对他对自己的称呼不满。
蒯良闻言,眉头为皱,心中生出一丝疑虑。
“哈哈”燕风见此,心中掠过一丝担忧,如果被识破,那么自己就将失去得到这两人的机会。自己的计谋也变得不圆满。于是哈哈一笑。
“诸位勿怀疑,”燕风接着道,又指着正在搬运的财物,再次说道,“董相国的意思诸位都明白,燕某说句大不敬的话,皇帝陛下在董相国眼里,恐怕还不及这些财宝来的重要。你说是否,子柔先生?”
“恩”蒯良轻轻颔首。同意了燕风的话。
…
“好了!既然事已办完,那么,刘磐将军,我们就后会有期了!”燕风见财物搬完,便拱手说道。
刘磐单独向着蒯良,文聘深深一拜。又冲着燕风拱手说道,“燕将军,后会有期。”
随后,浩浩荡荡的大军,在研发的命令下,缓缓开进,向北而去。
……
正当燕风为自己设计的计谋,和惊人的财富心花怒放,笑逐颜开的时候。
洛阳的董卓却做出了一极为重要的决定。让初知道的燕风,心惊胆寒,魂不附体。
…
远在东方的,虎牢关,似乎也在做着一个重要决定。
关下,盟军大营。
和第一次来到虎牢关时的心情相比,这次到来的心情决然不同。
第一次来到虎牢关下,众位诸侯,抱着诛灭国贼,匡扶社稷,谋取私利的心情,但是,心中也是顾虑害怕居多。他们对董卓心悸不已,所以在虎牢关一遇到了挫折,遇到了燕风的‘殊死抵抗’,便开始犹豫,是否能够攻破洛阳,是否能够诛灭董卓?于是众诸侯便犹犹豫豫,畏缩不前,大多数诸侯便不再愿意承担进攻任务,而是想着怎样保存实力,好等讨懂失败后,更好的保全自己和自己的地盘。
而此此前来,又是一种别样的心情。董卓被大败,损失惨重,军事实力已经落后于诸侯盟军。而且这些日子,又有不少世家豪族,带着私兵前来会盟,这样就更加壮大的反董联盟的势力力量。所以在他们看来董卓现在仿佛是一只瓮中鳖,只是在洛阳苟延残喘而已。
然而他们在猛攻虎狼关么?也没有,他们还是按兵不动,似乎在静待敌人的献关投降。
为何?…
盟军中军大帐中。
盟主座位上,袁绍正在犹豫不决。
帐中,各个诸侯,世家豪族代表们正在激烈的辩论着什么。仔细一听正是是否强攻虎牢关的事情。
“董军大败而回,董卓更是仓皇逃回洛阳,虎牢关只留下了三万大军驻守。一战可破”曹操脸色温怒道,“况且此时的虎牢关守军此时皆是心胆俱裂,士气低落,怎可放弃如此良机?”
曹操一直都是主张进攻,而且也能抓住时机,如果他是盟主的话,或许现在是另一种境况。或许燕风开始也难以守住虎牢关,只能带着他的河东军撤离。或许,此时董卓已经授首或逃离洛阳。或许…但是,事实便是事实,没有如果,也没有或许。
“荒谬,我军虽然已经大破董卓军,但是自身也是疲劳不堪,理应整军再战。岂能以疲惫之军攻城?当真笑话。”是袁术的阴测测的声音。
“你,”曹操怒极,袁术总是与他作对当真可恶。但是更可恶的是那些墙头草,来回摇摆。
袁术面露得色,挑衅的看了一眼快要气炸的曹操。
这时,袁绍身旁的田丰说道,“此言差矣,董贼的士兵,已经是惊弓之鸟,只要我们攻克虎牢关,那么便可一纸招降书,整个司州便可传檄而定。至于洛阳的董贼,定会落荒而逃回西凉,如此洛阳可复,社稷可兴。”
田丰是这一战大胜的最大功臣,所以他说的话立刻得到一大片人的支持。就连袁绍也是微微点头。
袁术闻言,脸色霎时变得阴沉如水,厉声道,“放肆!不要以为出了一次计谋,便是战无不克。传檄而定?当真笑话,你以为董贼的西凉军是如此轻易便可劝服的吗?西凉铁骑如此不堪一击吗?”
西凉铁骑当真是盟军的噩梦,现实先前轻易撕碎盟军的防线,这次又是西凉铁骑,仿佛一群放了狂的饿狼,硬生生的冲破层层阻碍,将董贼救了出去。让负责的盟军大军损失惨重。
于是,听了袁术的话,众人赞同的声音瞬间小了。
袁术得意非常,豪情从心中迸然而发,继续指点道,“荆州的刘表军已经将皇帝陛下久了出去,只要广发天子令,到时天下群雄四起相应,诛杀董贼与洛阳,便如探囊取物般简单。所以,我们应该就地驻扎,静待时机。”
“袁术将军说的对,陛下已经救出,肯定会发天子令的”
“是啊,诛杀董卓指日可待。”
“对,斩草一定要除根,不能让董贼逃回西凉。”
“必须将董卓的西凉军击败在洛阳。”
众人闻言,皆是大加赞同。
而且是最后一句话打动了众人,收编董卓的西凉铁骑,绝对是个诱惑。
曹操脸色阴沉难看,却没有再言语。他知道多说无益。
…
“好!”袁绍见众人差不多同意了意见,便开口道,“就按大家说的办,暂时驻扎在虎牢关外,静待陛下的天子诏。”
……
天子诏?恐怕…现在刘磐带着三万荆州兵,一路狂奔急行,直往荆州而去,生怕多呆一会儿便会遭遇西凉铁骑的袭杀。至于,报信。也早已忘之脑后。等到想起来的时候,盟军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