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阑珊辞旧爱,我已回不到从前,你是否心情泰然。
有时候人怅然于失望,绝望于已没有归宿,故如何冷漠,把爱深埋,波澜不惊了。
难道颜梦澜忽然只是想见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那么长时间她不见我,也不答应我去见她,直到我万念俱灰才出现?
历练了这么久,未必真能心如止水,虽然心志和工作一起,稳定了下来,希望在这里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或许生命就是这样子,当你想平静的时候,大风大浪就来了,当你想乘风破浪的时候,日子总是过得很平淡。
她说她过两天就要离开深圳了。
我心不在焉地说:“你来,我去接你,风雨无阻,你走,我不送你。”
她笑了,很坚强的样子。转过头,我落泪了……
晚上赵彬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小心戚红泪,这小姑娘太聪明。以后绝对不能让她独掌财务大权,我一定要控制住她。我去每家店铺查账目。赵彬说戚红泪什么都管,每天的财务帐、现金,根本不让别人插手,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因为没有什么情况,我只是安慰他几句。
我的心思逐步转移到了生意上,不得不承认,戚红泪确实有一套。她总结出一些管理规范和待客方法很有用处。她的做法比我原来的做法更细,我比较倾向于策划一些活动和办法,短期效应比较明显,但长期的发展还是需要符合市场的规划。生意仍在稳步发展,我们基本上每半年利润提升20%,这一方面因为管理的细化,人员的熟悉;另一方面还是得益于这里的人气渐渐旺起来了。预计年底,我手中至少有20万。
有一天我去查店,发现戚红泪没来上班。我们一般上班很晚,下班也相应晚一些,因为生意一般是在下半天。或许有人会问了,说你一个小小的店面只有一二十多平米,怎么可能实现每月一万块的盈利呢,我想说的是,看你怎么做了。一号二号店周围都有1000户左右的居民,很多是租户,他们不愿开伙。我们每天晚饭时段一般要做50份快餐,每笔十元,这样营业额就有500元。加上送外卖,加上食品行业一般利润率一半左右。节假日更好做,还不算饭店的生意。三号、四号、五号店在小区附近,很多人是比较喜欢买卤水的;做快餐比较少,而卖熟食比较多。
言归正传,我发现戚红泪没来,就问了一下,有员工说她不舒服,今天不来了。我想想反正上午没什么事,应该去看看她是不是病得很严重,就向他们问了地址,买了点水果,打车往戚红泪住的地方赶去。
当了她所住的小区门口,我停了下来,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油然而生,毫无理性,只是片刻之后,我忽然感到震惊,难道我如此在意戚红泪?是不是因为她对我的好感?这是一个连我自己都吃惊的发现,因为失恋,很久以来的心情低谷,我一直没有走出,仿佛就此而已,从此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了,我试着接触漂亮的女孩,根本找不到,也找不回从前那种感觉了。而戚红泪是我一直提防的人。
难道心已沧桑,人间繁华皆不是;难道爱若尘封,灶边炉台最真实?
或许平淡地过日子,才是长久的幸福。
我还是轻轻地敲了敲她的门,她打开门,我看见她脸色有些苍白,目光依旧和蔼、平静、柔和,没有一点吃惊,没有一丝意外,很久,她脸上浮上一丝微笑。我反而有点不自然,有点惊慌失措,“我……婷,你病了……你辛苦了!”
之后说了许多,说了什么不记得了,只是,说了“喜欢她”,被拒绝了。
她低着头平静地摇头,我手足无措。
“为什么?你心有所属?”我问。“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应该知道我的为人。”
她没有说话,转过身,眼泪流了下来。
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保持沉默。最后,我离开了。
两天后,戚红泪来上班,我早早等在店里,远处看见她熟悉的身影飘在风里,心里就怦怦跳个不停,可是见了面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她看见我,好像脸红了,也没有和我说话。只是自顾自地做事。
人总是这样,觉得自己喜欢的人也是喜欢自己的。她为何拒绝我,难道当初帮助我那种奋不顾身和尽力,只是因为工作,也不至于这么下功夫啊,但是为什么她拒绝了我呢?有时候感觉女生的心里不止有一千道门槛,真的难以理解。
看着她把店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我也就去了其他的店。
这样平静地过了两个月。
一天早上,我接到一个电话,是赵彬打来的,说戚红泪被绑架了。
“什么?你慢慢说。”
“绑匪说要10万。”
我把电话打过去,接电话的不是戚红泪,让我惊奇的是,竟然是艾虎,这让我匪夷所思,难以接受,这人,太无常了。
此时我应该挺身而出的,没有选择。
赵彬见到我之后,对那混蛋破口大骂。
我安慰了他一下。
“会不会她有危险?”
“不会的,他拿不到钱,不会乱来的!”
这时候那混蛋打来了电话,我接了电话,说:“你在哪,你不要伤害戚红泪,我带钱去跟你交换!”
“你带钱来跟我交换,哥我听这话就是开心。你他妈的别跟我玩鬼把戏啊!还有,你要是敢带其他的人来,我一刀子捅死她。”
“不会的,你说个地点,我带着钱过去。”我镇定地说,眼泪不经意掉了下来,连我都感到意外。
“你带上电话,开着车,等我电话,按我说的来。”
我挂了电话,赵彬要和我一起去,我按住他,坚定地说:“相信我!”
我转过身上了车。
艾虎打来电话说了第一个地址,在惠州的一个郊区,我到了他说的地方,是一个废旧的工厂,有几个零星的身影。
我打电话问他在哪里,他又给我第二个地址,似乎他对绑架这事十分的在行,又或者,他蓄谋已久,做了周密的计划,而不是一时头脑发热。
在下午5点钟的时候,我到了他说的第三个地点,那里几乎没有人烟,是一个废弃的楼房。
他看见我喜上眉梢,吼道:“你一个人来,你以为你是谁啊,真把自己当人物了。不知道你能不能回去!”他把雪亮的匕首架在戚红泪的脖子上,戚红泪被绑着,嘴被封着,眼里充满恐惧,我似乎看见了死亡的迹象;却是不可当真的,因为我来救人了。
我看着他们,走了过去,在距离五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冷静地说:“钱我是带来了,我想我是可以来可以回去的,难道你要把我留下?你快把人放了!”
“我可没有那么傻,我只要钱,只要钱。哈哈哈!”
“别废话,一手交钱一手放人。”
他点了点头,一笑说:“没问题,反正你也跑不了。”
说着把匕首在戚红泪脸旁晃一晃。
我打开包,拿出一叠钞票,艾虎瞟了一眼,两眼喜悦,急忙说:“你把钱放在那里,离远一点,我就放人。”
“你把她解开,我要确保她是安全的。”
“我谅你搞不出什么花样。”他边说把戚红泪嘴上的胶布撕了下来,又飞快地用匕首挑断她手腕上的绳子,左胳膊勒住她的脖子,右手晃动着匕首,雪亮寒光。
“不要管我,不要管我。”戚红泪喊道。
艾虎用胳膊把她提了起来,一手拿着匕首:“老实点。”
我把包往地上一扔,慢慢往后退,谁知戚红泪在艾虎转移注意力的时候,猛地一口咬住艾虎的胳膊,艾虎疼得大叫了起来,右手挥舞匕首猛地朝戚红泪背上刺了下去,我喊道“不要!”艾虎目光凶狠,拔出匕首,像饿狼一样向包扑过去;孟思婷背上血液喷涌,我跑过去抱住了正在倒下去的戚红泪,献血染红了她的衣服,血沾到了我的手上。
忽然一辆车开过来,艾虎像猫一样窜了上去。
我飞快地把戚红泪送往医院。
等了很久,医生出来后,一边摇头一边对我说:“已经没用了,伤得重,伤到要害了,哪个医生都无济于事,最多让她多活一时半刻。太可怜了。你好好陪陪她!”我的心彻底凉了。
第二天上午,有几个员工过来看望,下午,又有几个员工来看望,或悲愤,或同情,或祝福,或哭泣,只有赵彬像个陌生人一样礼貌地问候,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赵彬曾向戚红泪表白,被坚决地拒绝了,之后说出让我提防戚红泪的话。
我再看她的时候,她憔悴了很多,眼睛中释放出美丽的光芒,额头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头发凌乱却更加真实质朴、妩媚动人。
“你要吃什么,还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帮你做,你说吧。”我缓缓地说道。
她抓住我的手,抓得愈来愈近,我都感觉有点疼了,却装作若无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