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书说到:葛莱的语气已经带有了一丝丝的怒吼,也许他也在奇怪我为什么会这样的问题。
但是我还是接着问道:“雷德也没有吗?”这时葛莱已经怒气冲冲的转身回到了别墅中,这时雷德走了过来。
他听到我的问题,回答道:“我也没有,石先生。”
于是,得道答案的我冲赖宁说道:“那么,咱们到别墅里去瞧瞧。”当然,我也顺便邀请了雷德同去。
我在问完这些前后不连贯的话以后,便带着赖宁大步的走进别墅中。雷德跟在后面,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一进入别墅,是个四通八达的门厅,门厅有一条短短的过道通向厨房,过道地上没有铺地毯,灰尘满地,但是上面并没有脚印。而过道左右还各有一门。
其中的一个门分明已经有很多星期没有开过了。另一个是餐厅的门,惨案就发生在这个餐厅里面。我走了进去,赖宁跟在我的后面,心情感到异常沉重。这是由于死尸所引起来的。
餐厅是一间方形大屋子,由于没有家具陈设,因此格外显得宽大。墙壁上糊着廉价的花纸,有些地方已经斑斑点点地有了霉迹,有的地方还大片大平地剥落下来,露出里面黄色的粉墙。
而门的对面有一个漂亮的壁炉。壁炉框是用白色的假大理石作的,炉台的一端放着一段红色蜡烛头。屋里只有一个窗子,异常污浊,因此室内光线非常昏暗,到处都蒙上了一层黯淡的色彩。屋内积土尘封,更加深了这种情调。
这些景象是我后来才看到的。当我进去的时候,我的注意力就全部集中在那个万分可怕的尸体上;他僵卧在地板上,一双茫然无光的眼睛凝视着褪了色的天花板。
死者大约有二十六、七岁,一米八左右,宽宽的肩膀,一头黑黑的鬈发,并且留着短硬的胡子,身上穿着厚厚的黑呢礼服上衣和背心,浅色裤子,装着洁白的硬领和袖口。
他的身旁地板上有一顶整洁的礼帽。死者紧握双拳、两臂伸张、双腿交迭着,看来在他临死的时候,曾经有过一番痛苦的挣扎。他那僵硬的脸上露出恐怖的神情。据我看来,这是一种忿恨的表情,是我所没有见过的。
凶恶的面貌,加上龇牙咧嘴的怪状,非常可怖,再配上那副低削的前额,扁平的鼻子和突出的下巴,看来很象一个怪模怪样的猿猴。此外,那种极不自然的痛苦翻腾的姿态,使它的面貌变得益发可怕。
一向瘦削而具有侦探家风度的雷德,这时正站在门口,他向我打着招呼。 他说:“这件案子一定要哄动整座城市了,石先生。我也不是一个没有经历过案件的新手了,可是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
这时,我走到尸体跟前,跪下来全神贯注地检查着。我问道:“你们肯定死者身上没有伤痕么?”我一面问,一面指着四周的血迹。
两个警探异口同声回答道:“确实没有,石先生。”
于是我很是肯定的说道:“那么,这些血迹一定是另一个人的喽,也许是凶手的,如果这是一件凶杀案的话。”
我说话的时候,灵敏的手指在死者的身上这里摸摸,那里按按。接着我又解开死人的衣扣检查了一番。最后,我嗅了嗅死者的嘴唇,又瞧了一眼死者皮鞋的鞋底。
我说着话的功夫,很快地就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卷尺和一个很大的圆形放大镜。我拿着这两样工具,在屋里默默地走来走去,有时站住,有时跪下,有一次竟趴在地上了。
我全神贯注地工作着,似乎已经做到把他们全都忘掉了;我一直在自言自语地低声咕嘀着,一会儿惊呼,一会儿叹息,有时吹起口哨,有时又象充满希望、受到鼓舞似地小声叫了起来。
赖宁在一旁观察我的样子时候,不禁想起了训练有素的纯种猎犬,在丛林中跑来跑去,狺狺吠叫,一直到它嗅出猎物的踪迹才肯甘休的样子。
我一直检查了二十分钟,小心翼翼地测量了一些痕迹之间的距离;偶尔我也会做出令人不可思议地用卷尺测量墙壁的动作。
直到后来我非常小心地从地板上什么地方捏起一小撮灰色尘土,并且把它放在一个信封里。最后,我似乎已经很满意了,于是就把卷尺和放大镜装进衣袋中去。
等我站起身来的时候,他们两人同时出声问道:“石先生,你的看法怎么样?”
我轻蔑的说:“如果我要帮起你们来,我就未免要夺取两位在这一案件上所建树的功劳了。你们现在进行得很顺利,任何人都不便从中插手。”我的话中满含讥讽意味。
我接着又说道:“如果你们能把自己侦查到的情况随时见报,我也愿尽力协助。现在我还要和发现这个尸体的保安谈一谈。你们可以把他的姓名、住址告诉我吗?”
雷德看了看他的记事本对我说道:“他叫陆礼,现在下班了。你可以到幸福大院去找他。”
我把陆礼地址记了下来。
接着我对赖宁说:“赖宁,走吧,咱们去找他去。”赖宁现在的样子看起来被这件事吓得不轻,我们的马上离开这里。
于是我回过头来试着向这两个警探提醒的说道,“现在可以确定,这是一件谋杀案。凶手是个男人,他身高高达180以上,正当中年。如果要按照他的身材来说的话,这个人的脚似乎要小了一点。
“还有他穿着一双粗平方头的鞋子,抽的是软白沙烟。他是和被害者一同乘坐一辆出租车来的。这辆出租车有三个轮胎是旧的,出租车的右前轮胎是新换上的。这个凶手很可能是脸色赤红,这仅仅是几点迹象,但是这些对于你们两位也许有点帮助。”
说完这些,我就和赖宁离开了这里。现在我要去找陆礼寻找线索。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