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跟一个泼妇似的,让刘刚还真辙,目瞪口呆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远远的站着烤肉摊的伙计也拿着家伙什准备赶了过来。
看这架势要是不给钱是走不了了,王远为了息事宁人咬着牙把身上钱全部掏了出来,故作大方道:“我来买单吧,这件都是因为我而起的,算我一份吧!”
他把十张红彤彤的百元大钞往刘刚手里一塞,李展也不好意思不掏,也象征性的掏了一些,才算把帐给付了,老板娘那张愤怒近乎于扭曲的脸才恢复正常,沾着唾沫把钱点了一遍,眉开眼花道:“谢谢几位老板,以后经常光顾我们,我保证给你们优惠。”
这一次吃了小半个月的工资,三人估计谁也不会有心情再来这里吃一顿烧烤,垂头丧气的结伴离开了,李展和刘刚都是有家的人,今晚又不在医馆里当值,相互道声再见便各自散去。
王远一个人回到了医馆,他也不想回来,只不过,今晚轮到他了,回到医馆时,还没进门就见谷子石正坐在医馆的大厅面色严峻,看上去很生气的样子。
“你回来了?”谷子石话语带着不可侵犯的威严,晚上没事看王远最近心事重重,怕他心里有负担,想找他聊一聊,特地来医馆找王远,竟然发现他不在越等心里越窝火。
等了大半夜,没想到看到王远一身的酒气走进来,心情自然好不到那去,王远也觉得挺窝囊的,难得喝顿酒赔钱不说,还被抓了个现形,看到谷子石自然是心里直打鼓,师父最不喜欢别人喝酒,心里直暗自的叫苦,脸也揪成一团
“师……师父。”王远直了直身子小心的唤道。
谷子石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虽说板着脸气也消了一大半,当师父总要有当师父的样子,端着架子阴沉的脸问道:“一晚上到哪去了?是不是出去喝酒了?”
王远自知做错了事心虚的厉害,他一身的酒气,走路还跌跌撞撞,这不是虱子头上明摆的事情嘛,还用得着去问?
无语的与谷子石四目相对,不知该说些什么,沉默片刻决定实话实说道:“师父,我最近心情不佳出去喝点酒散散心。”
谷子石叹了口气,明知故问道:“你有什么好难受的,非要喝酒不可?万一要是误事怎么办?”
王远听他明知故问,一肚子的怨气借着酒气窜了上来,嘴上不说脸上也不自觉流露怨恨。
谷子石觉察出了他的怨恨,语气开始了平静:“你是不是在怪我?”
王远醉酒有点站不稳,晃晃悠悠了半天才站稳身子,酸酸的回道:“你是师父,我哪敢。”
谷子石听出他话里有气,知道再谈下去肯定不欢而散,再说跟一个喝醉酒的人也说不出明白,回房准备休息,还没出医馆的大厅。
王远怒吼道:“师父,告诉我到底为什么会是他,不是我?你是师父,非要这把事情办这么偏心才行吗?”
怒吼的声音在医馆里回荡,也让谷子石脚步停下来,谷子石知道他心里有气,本不想跟他计较,要说他是医馆里大师兄,平时管理医馆的事情还得让他多多费心,在医馆里这般跟他大吼大叫,这让他的脸面往哪搁?
谷子石很生气,觉得王远是在挑战他的权威:“你想知道吗?”
平日王远或许还会退一步,正是气头的他那顾得许多,眸子里都快喷射出火焰,寸步不让的逼着谷子石,希望他给自己一个说法。
他在医馆工作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凭什么要让秦少游这小子抢了先手,他要是不问个究竟,还真的对不起自己了。
谷子石到还算有气的功夫,平心静气道:“因为你的德行不够,不配做我谷子石的内室弟子。”
“什么?!”一直在谷子石面前夹着尾巴做人的王远,没想到忙到最后是一场空,他有种被人愚弄的感觉,怒从胆边生的向谷子石质问道:“姓谷的,你别血口喷人,今天非得把话说明白。”
谷子石没想到,王远竟然对他如此无礼,脸气得煞白,颤抖着手指着王远连声道:“很好,很好……”
看不出任何希望的王远已经彻底顾不了许多,跟谷子石正面冲突道:“我尽力竭力去在医馆里操劳,没想到到头来换你这样的评语,姓谷的,你可真是对得起我啊!”
王远一口一个姓谷的,气得谷子石脸色铁青,怒气直冲脑门,吼道:“且不说,你平日如何唆使李展和刘刚二人与赵风作对,排挤他,使他边缘化,就说自打秦少游来之后,你就不断利用思琪少不更事,让她找秦少游的麻烦,处处刁难,这些我不说,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一席话,王远彻底懵了,他自以为做得隐蔽,没想到,谷子石竟然了若指掌,难道,平时谷子石对他说的那些话也只是在利用他?
“谷子石,你有种。”王远恶气难消,他没想到自己像傻子一样被谷子石耍了那么久,直觉得怒火中烧,想跟谷子石拼命。
谷子石看到露出真实面目的王远,也觉得心如寒风吹过一阵阵的冷,无力的挥手道:“你走吧,这里已经容不下你了。”
“什么?!我为医馆效力这么多年,你就像皮球一样就把我踢了出去,你当我是什么?”既然已经撕破脸面,王远也没有平时的低声下气,此时的他面容扭曲,恨不得一口将谷子石吞进肚子里。
谷子石也很愤怒,厉声道:“我是这里的馆主,有权让任何人离开……”
两人争执声惊醒了医馆里的其他人,陈天穿着拖鞋跑了下来,看到谷子石和王远像两只斗架的公鸡一般,场面很是吓人,正犹豫要不要上去劝说。
一身睡衣的谷思琪就已经跑过来说道:“爸爸,王师哥,你们到底怎么了,好端端的吵这么厉害?”
王远过了一阵,也觉得气消了,头脑清醒的他也觉得刚才的事情做得有些过份,刚想着服软向谷子石道歉,希望能够换得他的原谅,没想到,这时,秦少游趿着拖鞋,打着哈欠,从里面走了出来。
“大晚上不睡觉,你们吵什么啊?你们不睡,我还要睡呢?”秦少游无比慵懒的伸着懒腰说道。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王远一看到秦少游,前仇旧恨让他刚消下去的火立刻火冒三丈,他很不客气的指秦少游向谷子石质问:“他就是你看好的家伙?在我的眼里他就是一块上不了墙的烂泥!”
“他就算是块烂泥,也比你强上百倍!”谷子石对王远已经是彻底寒心,连说话也少平时的谦和,多了几分针锋相对。
王远冷哼:“此处不留爷,必有留爷处。”
“快滚!”
谷子石抓起茶几上的茶杯往地上重重的一摔,陶瓷的茶杯被摔得粉碎,吓得谷思琪眼泪飞了出来,陈天目睹这一幕,吓得手都不知该往哪放。
“陈天……”谷子石气愤之后,头脑也逐渐恢复了清明,对呆在当场的陈天唤道。
陈天神色一紧,期期艾艾的应道:“唉……”
“去把王远给我找回来。”谷子石突然觉得很累,无力的挥了挥手,转身往医馆大厅走了出去,谷思琪怕他出事,急忙追了过去。
大厅里只剩下陈天正不知该如何是好,赵风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对他说道:“我们一起去吧!”
平时赵风话不多,但是,陈天最信服的就是他,赵风看他没个主意也不打算跟他商量,拉着他一起往外面走去找王远。
秦少游目睹这一幕,这才明白过来,谷思琪总是瞧不上他,原来是一直受王远挑拨,不免觉得好笑,凡事不放在心上,陈天和李风去找王远不打算去帮忙,回房睡起了大觉,
王远负气出走,有句话始终在脑袋里回荡
“你想报复他们吗?”
魔医门的李贺那张阴侧侧的脸在他的眼前跳跃,王远随手打了辆出租车,直奔北面的山而去。
滨海的北面的山名字是红山,出租车开到山脚下就停了下来,王远付了车钱,准备上山,看到越来越高的台阶,难免心里打怵,硬着头皮往上走。
爬了大约到半山腰,山上连个路灯也没有,到处是黑漆漆的看不到路,王远连摸带爬往上山走得十分艰难,累得气喘吁吁实在是爬不动了,就一屁股坐在台阶上。
四周漆黑一片,时不时传来一,二声野兽的叫声,一阵冷风吹过,浑身是汗的王远就觉得凉风嗖嗖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真是特么的一个怪人,大晚上的非得跑到了山上,累死老子了。”王远赶紧往上山上爬,嘴里还不住的嘟囔,脏话连篇骂个不停。
又爬了一会儿,王远累得是腰酸腿疼,也实在是骂不动了刚想寻个地方就听到耳边传来阴阴的声音道:“你来了?”
这一吓真不得了,王远差点没从台阶上滚下去,大晚上的,一个人在黑漆漆的山上行走,稍有点响动都能吓得一身鸡皮疙瘩。
忽然响起有人说话,王远不被吓死才叫胆子大,吓得心脏乱跳的他望了过去,一张惨白的脸出现他的眼前,这人就是自己吃了那么多苦头苦苦寻觅的李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