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全部都是傀儡。
女人厌恶地走在大街上,看着一个个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人,心里不断咒骂着。她那一头醒目的酒红色卷发十分引人注意,但是因为满脸阴沉的表情,很少有路人敢回头去看这个怪人。
这个女人正是一个小时前和袁镜在咖啡馆里见面的闲都。她单肩横挎着自己的lv灰色呢料挎包,踩着七公分的恨天高,在马路上留下一串鞋跟敲击地面的声响。
不远处,一个安置在路边的红色英伦风的电话亭里,一个身着黑色西装、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正在拿着话筒滔滔不绝。闲都几步走过去,重重地拍了下玻璃门,那男人诧异地扭过头来看自己:“喂喂,十分钟前我就看你在这里讲电话,现在还没有讲完吗?不管怎样,赶紧把电话挂了让给别人!我也有要事的好不好?”
那男人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原本还充满厌恶和不耐烦的眼睛里忽然闪过一道光:“啊,好好……就先这样了,嗯,挂了。”说罢,他将话筒搁回原位,然后搓着手从电话亭里走出来,“哎呀呀,美女,对不起啊,在这边谈生意呢……好了,你接着用,接着用啊,别客气……”说着便跌跌撞撞地走了。
闲都白了他一眼,拉开门走进去,忽然发现那男人的卡还插在上面。她毫不犹豫地将那张卡抽出来又插回去,拿起话筒拨了一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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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市。警视科附属医院。
戴着白色口罩的医生拿着一份化验单从化验室里走出来,看到等待在外面的青鸟时,打了个招呼道:“结果出来了。果然和你猜的一样。”
“是吗?”青鸟凑上去,将化验单的内容浏览了一番,最后将视线停留在某一栏上,“这些死者的剩余血液中残存着不少毒品的痕迹,再加上全身动脉都被利器割破过……七年前也有一件同样骇人听闻的案件,那个案子,可以说是我们警方办案以来,见过的最残忍的案子。而现在,死者的情况和七年前很相似,所以我猜测,会不会是同一凶手所为。”
“之前的尸体一直都没有被测量过血液反应,也多亏了你才没有批漏掉。”医生摘掉口罩,表情有些不好,“没想到,那个变态组织居然又对被害者下手了。可是我搞不懂,小孩子的血液比成人更加清醇,而且也是很方便的载体,为什么一定要选择奔三的女性?”
青鸟摇了摇头:“疯子的思想我们哪里琢磨得透。”这句话有点像自言自语,“如果我们能够猜得出他在想什么,那这件案子早就结了。”
两个人一阵沉默,忽然,医生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头道:“另外,对于尸体的生理识别后,我们发现竟然全部都是曾经怀有身孕的女性,只不过后来都流了产。”
“这样一来,便比较容易推测了。”青鸟拈了拈下巴道,“尸体的身上有毒品残留,血液又被吸干,也许,这是一群缺血症者的毒品交易。”
医生啊了一声,睁大眼睛:“怎么会?不可能吧……”
“没错,确实很血腥很残忍。不过,这也是有可能的。”青鸟直视着医生说,“我曾经听前辈们说过一起类似的案子,在婴儿的体内盛装大麻,结果因为保存疏忽,大麻在那婴儿的体内被溶解,最后作为载体的婴儿血管舒张破裂……后来,又出现了很多匿藏毒品的方式,大多都是以人类或动物作为载体……只是这样在人血里注入大量毒品的方式,却是少之又少。”
“又是因为毒品……”医生沉痛地叹了口气,“这帮人的心里已经完全扭曲了……”
扭曲?我们又何尝不是?我们在做什么?在探求心理扭曲的人的心理啊!简直更肮脏、更龌龊!
“好,那就先这样吧。有情况记得通知我。”青鸟扬了扬手机,然后将双手插进牛仔裤的口袋里,“回去想想,找找有没有什么新突破。”
“嗯,慢走啊。”医生将口罩重新戴回去,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