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二人赶到的时候,警车刚将尸体搬运到车上。站在一边的、给青鸟打电话来的小警察,看到他后,连忙冲过来,道:“头儿,你总算到了。”
“怎么回事?”青鸟砰地将车门关住,然后问道。
“啊,是这样。我们今天下午调查取证回来后,吕警官就说她想去个厕所,结果进去二十多分钟还没有出来。我们当时还有事情,就让小颖进去叫她,结果就发现她……”
“死亡时间是多少?”
“这个还没有完整鉴定。总之她进厕所的时候差不多是2点25分,发现尸体则是二十六分钟后。”小警察一边回忆一边说道,“现在正准备将尸体运往鉴定科进行作业,其余详情不明。”
袁镜打开nissan的车门走下去,来到青鸟身后。刚才的对话她大致都听到了,不过对于死者是那个接触了两天的女警察后,她还是略有不信:“那个,你们所说的死者,真的是负责我那个案子的警察吗?”
小警察听到她的声音便抬脸去看,接着有些迷糊地眯了眯眼:“你……怎么这么眼熟呢?啊,想起来了,你不就是我们现在负责的那件案子的参与人之一吗?”停了一停,他有转身去对身边的青鸟说,“还真是很奇怪啊,按理说像这样的案子都应该把相关的人带到现场去勘证,小姐,你当时拒绝了我们的要求了吗?说句难听的,难道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很自私吗……”
“什么?”袁镜疑惑地偏了偏脑袋,实在想不通他在说什么。
“哎?”小警察也懵了,“我们之前去查案的时候,决定把你也带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什么线索……当时是吕警官去和你谈的啊,她说你因为太害怕对那里有阴影,所以拒绝这个请求了啊……怎么,难道你忘了?”
袁镜当机立断地摇了摇头:“不,她并没有去找过我。自从在医院待了两天回家之后,就再也没有警察联系过我了。”
“哎?怎么会这样?”小警察挠了挠后脑勺,忽然指着她,“喂,你不要说谎噢,我们警察做事可都是讲究真实性的,这个你也懂……但即使你把黑的说成白的,我们也找不到人来和你对证……”
“什么?!我没有说谎!她没有来找过我就是没有来!”袁镜听着小警察略带刺的话,怒道。
“你激动什么啊?我又没说你说谎。”小警察挑了挑眼皮,“你反应这么大,难不成你心里有鬼啊——?”
“你……”
“够了!”
青鸟怒斥了一声,小警察那声“啊”的尾音还没完全收回去,就那样张着嘴愣在原地,看着青鸟愤怒的脸庞:“这位小姐也是受害者!张言,你给我放尊重些!如果每个警察都像你这样不适宜地使用什么鬼激将法、随随便便就怀疑,那世界岂不是完了?!”
张言有些不服地看了袁镜一眼,但又敢怒不敢言,闷哼了两声走开了。
青鸟扭过头去看袁镜,声音里有些歉意:“抱歉。张言那小子就是那样,心眼儿特多,对谁都一副怀疑的样子……你不要在意。”
袁镜摇了摇头,道:“我没事。段干警官,吕警官她……”
青鸟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袁镜颔了颔首,突然沉吟道:“那个,会不会是报复呢?因为吕警官所负责的案件的原因,为了不让秘密散播出去,于是就杀人灭口……但是,他们干吗不直接杀了我呢?我的家就在市区中心,十分好找。而且我最近总是一个人在家,也好下手。”
“……”青鸟沉默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子,不知道该怎么作答,便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对了,你之前说吕警官并没有请你去认识现场或者录口供,是吗?”
“是啊。”袁镜回答。
“那就奇怪了。”青鸟双手抱胸,上半个身子靠到车上,“按理说,她应该会去找你的啊,毕竟你是十分重要的证人。但是,你又说她没有去,这真的很矛盾。”
袁镜垂下眼帘,有些无力地反驳:“我知道,段干警官你也有怀疑我的话,不过我能够理解。但是,我想我没有必要说谎,事实就是如此。”
青鸟点点头:“这件事的真实性还要去考证,你就先别在意了。啊,现在,方便去拜访下令尊令堂吗?对于你所说的‘记忆’,我想我有话要问。”
“……”那现在为什么还要到这里来?
袁镜有些搞不懂。来到警视厅也只是做做样子,具体情况还是得等尸检过后,既然如此,这么着急来这里干吗?
“我不确定,我妈妈现在应该是在开会。不过,以前负责我的病情的叶医生应该也知道些什么,但是这么多年了,我却从未在他口中得知一星半点。所以,我认为是无用功。”
“呵,这可不一定。”青鸟轻蔑地笑了一声,单手插进裤袋里,另一只手去开车门,“做刑警这么多年,我撬开犯人的嘴的办法可是数不胜数。何况是个区区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