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遥着实没有想到暗中盯上自己的人远不止明面上的那些。
穆蓉遥大闹落枫馆之后凌遥安排红萼继续监视相府的动静,自己随意地穿了件便装出了相府,徒步往霄王府走去。
这次的事情在世家的圈子里被传成这个样子,虽是人有心为之,但毕竟是由自己而起,连累了沈翊霄也被人议论,她便是想去找他道个歉。
凌遥走过一条街坊,忽然察觉到竟然有人在身后跟踪,她刻意绕了很多路,又加快了脚步,却依然没有甩脱跟踪的人。
凌遥也是有些身手的,在闹市区却无法甩掉那追踪的人,可见那人也必定不简单,她想了想,霄王府有众多侍卫,那人定会有所忌惮,于是便举步向霄王府走去。
霄王府建的很是大气雄伟,朱漆的大门前八根雕龙大柱赫立,门上乌色牌匾上是烫金的大字:霄王府。
凌遥正要上前叩门,忽听身后有异响,回头只见一个青衣男子腾空而来,堪堪挡在她的前面。
“你是谁?”凌遥暗道来者不善,暗中在袖中扣紧了一排银针。
男子没有答话,而是前跨一步,忽然出手凌厉地向她袭来!
凌遥侧身避过,不过几下交手,她已经知道自己不是这个男子的对手,眼眸一闪,扬手打出一串银针,趁着男子闪避的时间,回身大步奔向王府大门!
只要进了霄王府,这个男子便不能把她怎么样了!
然而她的速度快,男子的速度更快,他脚下轻盈一踏,身体便已经凌空而起,快如闪电地蹿上前去,狠狠一掌劈在凌遥的后颈处!
凌遥只觉得一阵锐痛从后颈直传到脑中,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一墙之隔的霄王府后花园,清溪岸边,沈翊霄和十皇子沈翊琨正相对坐于花红柳绿之中,面前的石案上摆着浓郁的热茶和几样精致的点心。
“没想到一向不近女色的四哥,竟然在御花园公然非礼良家妇女,还悍然闯入永寿宫抢人,”沈翊琨把玩着腰带上的玉佩,一边啧啧感叹,“四哥啊,你可当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哪!”
他与沈翊霄有几分相似,只是更具少年人的英烈之气,一身银色锦袍更显得风流倜傥、俊美不凡,乃是沈翊霄一母同胞的兄弟,也是少有的敢与沈翊霄公开调笑而不惧怕后果的人。
“说够了没?”沈翊霄眉间耸成了一个“川”字,对于留言,他自是不甚在意,但对于那些人这么做的目的,他虽着人调查,却还是没有结果,不由得有些烦躁。
“还没呢!”沈翊琨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沈翊霄逐渐阴沉的脸色,自顾自地伸手去石案上捻了一块凤梨酥送入口中,姿态优雅地咀嚼着,边调侃道,“可是我仔细观察过,也没发现那个杜若琪有什么特别之处啊!虽说确有倾城之貌,可自从四哥你回京以来,多少贵妇名媛趋之若鹜,其中也不乏貌美如花者,可从来也没见过四哥你对谁有过如此心思哪!”
他似是说的累了,去取了一盏茶徐徐饮下,才接着说道:“四哥啊,你该不是真的被她迷住了吧?”
“想知道?”沈翊霄挑起一边眉弓。
“哇?完了完了,该有多少名媛贵妇要伤透心了!”沈翊琨一边颇为惋惜地感叹着,一边还是起身凑了过去,好奇道:“不会是真的吧?”
“这个么……”沈翊霄扬唇勾起了一个极度魅惑的冷笑,忽地伸出手来,快如闪电地点在沈翊琨穴道上,随即一掌平拍在他胸口。
沈翊琨猝不及防间被封了内力,又被沈翊霄一掌击中,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去,“哗啦”一声重重地砸进了清溪之中。
“咳咳!四哥你又偷袭我!”沈翊琨在水中狼狈挣扎着,一边的不满地大声抗议。
沈翊霄不屑地瞟了他一眼作为回答,这时一个下属走了过来。
“什么事?”沈翊霄沉声问道。
“王爷,刚才有人在府门外留下了这个,”下属双手呈上一枚飞镖,“属下还发现了这些针。”
沈翊霄接过飞镖,那镖尾却是由白纸折叠而成的,而那些针——
沈翊霄抬眼看了看下属手中的银针,脸色立时有些阴沉。
——那是绝谷的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