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大的藤绳被凌遥牢牢地抓在手里,被上面的人拉起,一点点地上升着。
凌遥握着藤绳的左腕间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只有一片僵硬的麻木,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只能咬牙用尽全力握紧了那救命的藤绳。
腥凉的液体不时地便会落在沈翊霄身上,更有一滴落到了他的眼角,刺得眼睛微酸。
摇晃的火光就在头顶,两人一步步离开了黑暗的深渊,逐渐接近了那明亮的所在。
渐渐地,已经能够看到摇曳的火光下沈翊琨焦急的脸和拉着藤绳的暗卫们了,那火光映入凌遥的眼中,仿佛有无穷无尽的温暖,充满希望的温暖。
沈翊霄也抬起头去,目光却落在那与自己紧密相牵的女子身上。
她的脸在火光的映照下竟有一种绝美的姿态,那双点漆的黑眸映着熊熊火光,宛如最璀璨的星芒闪烁,淡色衣襟被夜风扬起,飘逸而出尘。
眼见得两人逐渐靠近了崖边,沈翊琨心急地上前一把拽住了凌遥的左臂,却不想满掌心都是湿滑的凉意。
他心中诧异,仍是先把两人拉了上来,确定了两人都无性命之虞,才如释重负地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心有余悸道:“还好没事,四哥,你这是要吓死我啊!”
“你若真吓死了,我定奏请父皇厚葬于你。”沈翊霄淡淡接了一句,不由分说地拉过凌遥的左手,蹙眉检查了一下,随手从她衣襟上撕下一条紧紧缠在手腕处。
“你伤的不轻,随我回王府疗伤。”沈翊霄的语气不容置疑,拉着她便走。
“不用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凌遥一句话没说完,只觉得内里一阵血气翻涌,腿一软便跌倒在地,张口吐出一口鲜血来。
沈翊霄脸色一沉,知道是袁步平造成的内伤,他走上前去,直接一指点了凌遥的昏睡穴,然后手臂一翻便把人扛在了肩上。
袁步平还捂着胸口蜷缩在地上,而他的那些手下早已伏诛,沈翊霄瞟了袁步平一眼,挥了挥手示意放他走。
他扛着昏迷的凌遥,大步往回走。
“四哥,你这也太粗暴了点。”沈翊琨见状大摇其头,一边命令暗卫们警戒四周,一边跟在沈翊霄身边絮絮叨叨,“人家姑娘为了你又是自残又是跳崖的,你就这么对待她啊?”
“不然待要如何?”沈翊霄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句。
“至少也该温柔点吧?哦,我忘了,四哥你从来都不近女色,如何知道温柔?不如这样,这位姑娘还是交给小弟吧,小弟一定会——”沈翊琨搓着手,眼中无限殷勤,脸上绝对猥琐。
“……”沈翊霄用眼角瞟了他一眼,立刻让他未说出口的话就此消声。
“四哥,你这样就不对了!”沈翊琨颇为委屈地嘟哝,然而脸上的调侃之意却实在掩之不住,“你既已言明与杜姑娘没有特殊关系,又不许旁人上手,哪有你这样霸道的?”
“谁说我与她没关系了?”沈翊霄却是挑唇一笑,回头欣赏着沈翊琨惊异的神色,悠悠道:“你没听见现下坊间的传闻么?我可是她的意中人呢!”
沈翊琨闻言愣住了,他知道四哥虽然在自己面前行事颇为放荡不羁,却对女色一项向来都是避而远之的,即使是他,也从来没有听四哥开过这样的玩笑。
沈翊琨发愣的功夫,沈翊霄已经转身走出去很远了,沈翊琨猛地回过神来,大步追了上去,一边大声嚷嚷着:“喂,四哥,你不是认真的吧?你,你真的看上她了?”
“听清楚,是她‘看上’了我。”沈翊霄全不似他那般激动,只是淡淡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