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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宛郡主 瑞王爷

心婉无计可施了,只得大喊道:“慢着!你们知道我是谁么?”

杜天佑冷笑一声:“你是谁?……啊哟,你不会是从宫里逃出来的公主吧?”

心婉伸手摸出腰间的王府令牌,高高举起,大声道:“我不是公主,但是是温恬太妃所收的义女楚心婉。杜公子,你我之间并无恩怨。今日之事,心婉自问管不了这个闲事,只求你高抬贵手,放过这个可怜的孩子。”

杜天佑狠狠的“呸”一声,轻蔑的道:“你算什么东西,敢要我的人情?一个令牌就敢冒充王府小姐,当我是三岁小儿吗?这小孩我杀便杀了,凭你一个不知死活的贱丫鬟,也敢来跟我叫板!”

心婉被他一骂,登时大为恼火。可是眼下自己处于劣势,少不得忍气吞声,只好压低了心中的怒火,平静道:“我没有冒充,你若不信,可以现在就去洛王府寻人来问。稚子无辜,杜公子何必赶尽杀绝?”

杜天佑见眼前的女子临危不乱,虽是一身棉布衣服,却无半点卑下之气,不由得相信了几分。想起她若真是楚小姐,那洛王府的面子不能不顾及,于是缓和了口气,问道:“你说你是楚小姐,你有什么证据?”

心婉想想,从衣袖中掏出田文送她的那支玉簪,道:“我身上没有什么特别的物事可以证明。但这玉簪是我心爱之物,日日不离身边。公子以为,一个小小的丫鬟能用得起这么名贵的簪子么?”

那簪子被打造的通体晶莹,用的材料的确是上上之品,心婉在府中住了两年,见过无数奇珍异宝,这点眼光还是有的。至于什么心爱之物倒不见得,她也只是怕在府中放着被太妃发现,追问玉簪的来历,故而日日贴身收藏,从不拿出与外人所见。

原以为杜天佑看了那支簪子便会放过自己,岂料他竟然面色大变,慌慌张张地道:“你怎么会有这簪子的?”

心婉不动声色收回簪子,言简意赅道:“簪子的来历心婉不愿告知他人,希望杜公子谅解。公子若相信了心婉的身份,还请放我们离开。”说着抱起喜宝,转身便要走。

“慢着!”杜天佑一声冷喝,指着心婉道:“姑娘要走,请自便。我还不想和洛王府结梁子。”说完,眼光落在了心婉怀中的喜宝身上,恶狠狠的道:“但是这个孩子得留下!”

心婉一惊,不由得看向自己怀中——喜宝哭累了,已经睡着了。这个娃娃还不到四岁啊,就已经父母双亡,自己眼睁睁看着惨剧的发生却无力阻止……

心婉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穿来的那一夜,也是这样,眼睁睁看着丫鬟霜咏惨死在管家梁平的刀下,后来虽然为她报了仇,却再也救不回她的命来了。想到这里,心痛如绞,缓缓地抬头,冷眼看着杜天佑,坚定地吐出一个字:“不!”

杜天佑眯起眼睛,冷笑两声道:“真是个不识抬举的丫头!这玉簪乃是无价之宝,翻遍整个大晋也找不出第二支,你一个小小的丫头,又怎么会有!随便用只假的就来糊弄我,竟然还敢骗我说是洛王府的楚小姐,看样子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心婉心下大急,本想给他看簪子证明自己身份,不想反而弄巧成拙。脑海中正思考着该如何脱身,却听得他又冷言讽刺道:“那王府的令牌……你大概是他中意的丫鬟吧,洛王爷真是不会管教下人,眼拙的连东西的真伪也分不出,拿着鸡毛就当起令箭了。”

话音刚落,杜天佑突然逼近几步,目露凶光恶狠狠地道:“这样浅薄无知的丫头,要来何用!我就连你一起杀了,谅沐钦那愣头小子回来也不敢把我怎样!”说完已欺近了心婉身旁,伸手就来夺她怀中的喜宝。

心婉侧身想避过,另一只手紧握成拳,便往杜天佑脸上打去。不料杜天佑顺势一把掣住了心婉的手臂,一推搡,心婉侧着身子重重撞在了地上,顿时感到右肩一阵剧痛,额角也被撞出了一个大包。

一阵眩晕袭来,勉强睁眼,却看见自己杜天佑已握了一把金光闪闪的九环大刀,作势就要往自己头上劈下来。

我命休矣!心婉再也提不起力气爬起来避过这一刀,只将熟睡的喜宝紧紧护在自己怀中,闭了眼睛等待那一刻。

“住手!”只听一声娇叱,杜天佑还没反应过来,手止不住的下落,到中途却被一把玲珑小巧的柳叶刀截住,一阵铃铃索索,却是握着柳叶刀的那只皓腕上所戴的银镯子相互碰撞发出的清脆响声。

“啊!是谁救了我?”心婉忽地睁开眼睛,只见面前站了两个人。

一个是位妙龄女郎,一身绿衣,身材窈窕,面若桃李,手执一把柳叶刀挡在自己身前,更添了几分英姿飒爽。

另一个长身玉立,白衣若雪,正站在心婉的身边,居高临下的望着她,脸上带着一丝亲切温和的笑意。

这不是那个被自己抢了蟹黄汤包的男人么?

心婉有些愕然,猛地反应过来,一跃而起,抱着喜宝就向外冲去,一边跑一边叫:“大侠,这里交给你了,我先走一步!”

谁知刚迈出两步,就觉得袖子被人大力扯住,转身一挥手想要甩开,不想那人手腕一翻,已攀上了自己胳膊,将自己拉回原地。心婉没有刹住,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白衣男子眼疾手快,单手环住她的腰,将她身子牢牢箍住。

心婉心下大恨,瞧见那白衣男子仍是对自己恬然微笑,更是心头火起,情急之下口中大骂道:“喂你这死小受,你到底帮谁的?我不就吃了你几个包子,眼下性命攸关,你却拦着不让我逃跑!既然这样,刚才不如让他一刀杀了我干净,又何必站出来多管闲事?”

杜天佑慢慢将刀收入鞘中,对着白衣男随随便便行了个礼,皮笑肉不笑地道:“哟!这不是瑞王殿下么?怎么今天没有呆在王府里,倒跑到这硫磺街来看风景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