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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好逑 【第十章】 桃花扇之莺莺传(二)

张生行事素来快,他从和尚那知道莺莺小姐每夜都到花园内烧香。

夜深人静,月朗风清,僧众都睡着了,张生来到后花园内,偷看小姐烧香。

他躲在连廊后的柱子处,文绉绉的吟诗一首:“月色溶溶夜,花阴寂寂春;如何临皓魄,不见月中人?”

崔莺莺转身四顾,月色晦暗,恰巧躲在柱子后的张生被阴影埋没,崔莺莺没有找到来人,试探地回了几句:“兰闺久寂寞,无事度芳春;料得行吟者,应怜长叹人。”

张生一听,觉得有戏。

第二天,张生寻来崔氏女的丫鬟红娘,向她叩头作揖,趁机说出了自己的心事。

红娘果然被吓坏了,大骂一声:“登徒子。”转身飞快地跑了。

张生想自己这样太过冒进了,左思右想也不得办法,正在郁郁寡欢之时,他听闻镇守姑苏的将军殁了,有宦官丁文雅,不会带兵,军人趁着办丧事进行骚扰,大肆抢劫姑苏人。

崔家女流之辈居多,旅途暂住此处,不免惊慌害怕,不知依靠谁。

张生觉得这正是时机。在此以前张生跟姑苏将领那些人有交情,就托他们求官吏保护崔家,因此崔家没遭到兵灾。

过了十几天,廉使奉皇帝之命,主持军队,军队从此才安定下来。

得知此事的崔大夫人非常感激张生,于是大摆酒席款待张生。

顾清潇得了张生的照拂,也跟着去了这趟宴席。

顾清潇随张生入了席,崔氏一行人震惊不已,惊讶于顾清潇周身气质和不俗样貌,只觉见着仙人一般,纷纷询问顾清潇身世背景。

顾清潇懒得思虑,直接报上了本家的名号:“金陵顾氏。”

整个偌大的堂屋突然鸦雀无声,随即又有切切察察的议论声接踵而至。

崔大夫人望向顾清潇和张生的眼神不一般。

顾清潇算了算,她离开顾家七十八年,而顾氏作为名门望族已经延续了一百多年,怎么看都不可能到了她这一代就没落无存了吧。

修仙者耳力惊人,顾清潇稍微的听了听,就从那些崔氏家眷口中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金陵顾氏,莫不是那个显赫的世族?”

“那可不!金陵能有几个顾氏?”

“你看这姑子的举止,想来是金陵顾氏的不假。”

“如此说来大夫人可又要攀高枝了……”

……

这一节不过是个插曲,在崔大夫人的主持下,宴会重新进入正轨。

宴饮举行到一半,正在兴头上的崔大夫人对张生说:“前几日,多亏了你,我和我的女儿才逃过一劫,我想让她以对待仁兄的礼节拜见你。”

说罢,她便叫崔莺莺拜见。

过了好久,崔莺莺未曾出来,推说有病。

崔大夫人生气地说:“是你张兄保住了你的命,不然的话,你就被抢走,还讲究什么远离避嫌呢?”

崔莺莺这才出来。崔莺莺穿着平常的衣服,面貌丰润,没加新鲜的装饰,环形的发髻下垂到眉旁,两腮飞红,面色艳丽与众不同,光彩焕发,非常动人。因为是崔大夫人强迫她出见的,所以她眼光斜着注视别处,显出很不情愿的样子。

张生见到崔莺莺,心情不能平静,几度欲要向她表白自己的感情,可众目睽睽之下他只好按捺住自己。

直到宴会结束,张生也没说出个什么。

第二天,张生无意在廊间与红娘遇见。

红娘闪闪躲躲,却不像之前掉头就跑。

张生再次请求道:“昨天在宴会上,我几乎不控制自己。这几天来,走路忘了到什么地方去,吃饭也感觉不出饱还是没饱。恐怕过不了早晚,我就会因相思而死了。红娘你可帮帮我好?”

红娘期期艾艾地说:“我家小姐是位大家闺秀,从未逾矩过,而我们这些下人的话,她肯定是不会听的。”

张生急得来回踱步:“那可怎么好?”

红娘想了想,又说道:“对了,小姐她很会写文章。不如你试探地做些情诗来打动她?”

张生顿时喜笑颜开:“我怎么没想到!红娘你等等我,我这就作诗。”

红娘颔首。

当天晚上,红娘又来了,拿着彩信纸交给张生说:“这是小姐让我交给你的。”

看那篇诗的题目是《明月三五夜》,那诗写道:“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拂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

张生微微地明白了诗的含义。

崔莺莺住房的东面有一棵杏花树,攀上它可以越过墙。

阴历十五的晚上,张生于是把那棵树当作梯子爬过墙去。

到了西厢房,一看,门果然半开着,红娘守在门边上。

红娘见到张生,十分疑惑,说:“你怎么来了?”

张生对她说:“崔小姐的信中召我来的,你替我通报一下。”

不一会儿,红娘又来了,连声说:“来了!来了!”

张生既高兴又害怕,手指紧捏着袖口。

等到崔莺莺到了,就看她穿戴整齐,表情严肃,大声数落张生说:“哥哥恩德,救了我们全家,这是够大的恩了,因此我的母亲把我们托付给你,为什么叫不懂事的丫环,送来了淫乱放荡词?开始是保护别人免受兵乱,这是义,最终乘危要挟来索取,这是以乱换乱,二者相差无几。假如不说破,就是保护别人的欺骗虚伪行为,是不义;向母亲说明这件事呢,就辜负了人家的恩惠,不吉祥;想让婢女转告又怕不能表达我的真实的心意。因此借用短小的诗章,愿意自己说明,又怕哥哥有顾虑,所以使用了旁敲侧击的语言,以便使你一定来到。如果不合乎礼的举动,能不心里有愧吗?只希望用礼约束自己,不要陷入淫乱的泥潭。”说完,崔莺莺立马就走了。

张生愣了老半天,不知道怎样才好,只好又翻过墙回去了。

这下张生彻底绝望。

顾清潇坐在墙头,望着张生房,又望向西厢房,想着他们又该如何发展下去。

是不是他们有了一个美满的结局,桃花扇就会现身了呢?

一连几个晚上,张生都靠近窗户睡觉,忽然有人叫醒了他。

张生惊恐地坐了起来,原来是红娘抱着被子带着枕头来了,安慰张生说:“小姐来了!还睡觉干什么?”

红娘把枕头并排起来,把被子搭在一起,然后就走了。

张生擦了擦眼睛,端正地坐着等了半天,疑心是在做梦,但是还是把自己收拾整齐,恭恭敬敬地等待着。

不长时间,红娘就扶着崔莺莺来了。

崔莺莺半垂眼睑,脸颊微红,室内摇曳的烛光把她照得妖美羞涩,和顺美丽,跟从前的端庄完全不一样。

斜挂在天上的月亮非常皎洁,静静的月光照亮了半床。

张生不禁飘飘然。

顾清潇静悄悄地站在庭院里的沉香树上,见到这一幕,嘀咕道:“这崔莺莺有点意思,前日里义正言辞地指责张生,今晚就来夜探张生,难道是欲拒还迎吗?”

“呵……”

树底下传来一声嗤笑,顾清潇低了低头,苏案正亮堂堂地立在树下。

顾清潇传音道:“你怎么来了?”

“这出戏到了高潮了,作为看客,多少该有些自觉,可不能负了桃花扇的一番美意。”

“你的意思是崔莺莺今晚这反常举动是桃花扇弄的?”

“并不全是。”

顾清潇皱了皱眉:“这桃花扇到底做什么的?”

苏案倚在树干,嘴角含笑,眉眼间不经意流露出浅淡的慵懒:“拿到桃花扇不就知道了吗?”

苏案平常端得是一派仪态出尘的模样,即使再是失仪也不过是勾勾唇角,或者挑一挑眉,现在这幅慵懒邪魅的模样和他正常时候真是大相径庭。

见状,顾清潇从树上跳了下来,走进了苏案,左右打量。

苏案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在看你是不是被桃花扇掉包了,说不准你就是那桃花扇!”一边说着,顾清潇慢慢从百宝囊里掏出符箓。

苏案嘴角抽了抽,旋即压住了顾清潇的手:“别闹了……”

顾清潇狐疑地凝视着他:“你在开玩笑吗?你平常不是这样的……”

苏案眯眼望向张生房内,道:“这桃花扇的功力果真不可小觑,一时不察,就会被它卸了伪装。”

顾清潇不解地眨了眨眼,顺着苏案的视线望去,窗户敞着,室内情景一览无遗,男女赤身交叠,娇喘不息。

即便顾清潇有八十一岁的高龄,在这方面上,她还是个姑子,立马羞红了脸。

“他们怎……怎在做这种事儿?”半天,顾清潇才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苏案好整以暇地瞄了一眼她:“男欢女爱,天地伦常。”

又补充了一句:“对了,你还没有道侣,不谙此道,也是正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