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疯了?”郁暖心被秦酒狂放的笑声吓了一跳,附近人来人往,无不投以鄙夷的眼神,臊的这丫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秦酒这样说着,举起满着的酒瓶,一口就干了下去。若不是喝的是啤酒,还真有几分江湖大侠的模样。
“神经病!”郁暖心嘟囔一句,拉着身旁的两个闺蜜就要离开。
“暖暖,这是你的亲戚?”郁暖心的一个闺蜜看向秦酒的眼睛已经放光,显然是春心萌动。其中原委,更耐不住推敲:一来,可能是因为秦酒的样貌尚佳;二来,如果秦酒的确是郁暖心的亲属,那么身价必然不像看上去这么简单。
“我才没有这样的亲戚,遇到他都是我的晦气!”郁暖心“哼”了一声,却在悄悄打量秦酒的表情,不知为什么,她明明很害怕秦酒,却非要装作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那两个“闺蜜”都是善于察言观色的主,见郁暖心的表情,就知道二人关系没那么简单。一个搬凳子,一个压着郁暖心的肩膀,算是“不请自来”。
跟秦酒面对面的坐着,除了郁暖心稍显紧张和尴尬,那两个女孩为了在豪放的秦酒面前表现自己,纷纷给自己的杯子里倒满了啤酒,也不吃串,跟秦酒隔空举杯相碰,一饮而尽。
说实话,秦酒的名字中那个“酒”,是他自己取得,所以格外的珍惜。好在他今天心情不错,不然就凭这几个女孩,根本没有让他回敬的资格。
啤酒一瓶又一瓶的喝着,很快的,秦酒身旁的酒瓶就堆积成一座“小山”。秦酒不说话,郁暖心也不说话,只有那两个女孩一直在跟秦酒将笑话,试图突破秦酒的“心理防线”却始终一无所获。
很快,林瑶来了,在接到秦酒邀请的那一刻,这女人难得的放下手中一切的事物,来陪他喝酒。
现实之中的林瑶并不像游戏之中那么八卦,而且她认得郁暖心,所以跟那妮子以及“闺蜜”打了个招呼,优雅的坐在秦酒和郁暖心中间的空位上。
“来这儿喝酒还要装?”
秦酒终于开口了,板着脸不看林瑶,好像对方欠他几千万似的。
“啪!”
林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郁暖心三人吓了一跳。调皮的眨了眨眼,林瑶笑道:“老板,啤酒,先来两箱,要凉的!”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这是秦酒心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不管怎么着,这林瑶也算是自己的半个知音。
虽然他什么都不会跟对方说,但好歹能有个人,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别踏马那么多废话,喝!
“你们是他的……”老板娘小跑着来到秦酒的桌前,没有上酒,反倒是试探着问了一句。
“我们都是他老婆!”林瑶调侃一句,然后点燃一根女士香烟,递到了秦酒的唇间。
“哎呦喂,我真的老喽,真不明白现在的年轻人到底在想些什么。”老板娘显然信以为真,搬了两箱啤酒过来,然后对林瑶说了一句“让小伙子少喝点酒”,就去其它的餐桌帮忙了。
被林瑶这么一闹,郁暖心几人都成了大红脸。
郁暖心是又臊又气的,至于那二人,想来是自愧弗如的原因罢。毕竟,只有相貌远超他们的郁暖心才能与林瑶相比,相容颜有不如,但二人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那个,暖暖,我们不是出来采购的么,我怕再晚点商场就关门了!”其中一个女孩hold不住这场面,“猛然”想起自己今晚要做的事儿。
“哦,对对对。暖心,我们快走吧,秦哥,林姐,改日一起出来玩!”另一个女孩也站起来跟秦酒几人辞行,像当初按下郁暖心一样,又把对方从座位上“拔”了起来。
不明所以的郁暖心走了,只剩下林瑶跟秦酒二人,在这大排档牛饮。
一瓶又一瓶下肚,二人只字不提因何买醉。
“要不要讲一下你的故事?”秦酒终于不再喝酒,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极限所在,再喝一杯,他就真的醉了。
“通过对我三观的了解,品量一下,究竟有没有爱我的价值?”虽然林瑶连喝七瓶,醉意微醺,却清楚的知道秦酒心中所想。
“对,只有小孩子才可以无所顾忌的去爱,近乎放纵的爱。我们也算是老大不小了,总需要为自己规划好今后的路。”秦酒实话实说,与他而言,这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林瑶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却难以掩饰双手的颤抖。
末了,似乎做了无比艰难的决定,林瑶开口了:“就从我的出生开始说起吧!”
秦酒没有接话,算是默认。
“我是早产儿,之所以早产,是因为我还只有八个月的时候,我妈就被仇家乱刀砍死,要不是她拼死护住了自己的肚子,恐怕我永远都不会来到这个世界。”
“可以说,我的出生是一种幸运,但是,这也是我最大的不幸!”
“虽然‘锋刀会’在我出生之前就一统东海,但却永远不能掩盖它‘曾经很乱’的事实。所以,当别的小朋友还在缠着爸爸妈妈讨零食、买玩具的年级,我就已经习惯了枪声。”
“当别的小朋友背着粉红色的书包,穿着洁白的鞋子蹦蹦跳跳去上学的时候,我却只能躲在防弹玻璃的背后,羡慕的看着,然后含着泪,把自己早已准备好的书包、鞋子,统统丢入垃圾桶——老爷子经历过我妈的悲剧,总是提心吊胆,怕我早夭。”
秦酒听到”早夭“二字,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喉结上下抖动两下,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憋了回去……
“虽然我自认为智商很高,但限制太多,最后发现我能做的,只有沿着父母的路,混下去!”
“十七岁,那是我第一次杀人,杀的是帮派内部的小弟。他想*我,被我一枪断了命根子。”
“一个马仔,居然敢以下犯上,要说身后无人撑腰,打死我都不能相信。也正是从那时起,我才知道,原来这是一条你死我亡的血路。”
“然后,随着手里犯下的命案越来越多,我学会了成长。我圆滑与形形*的人,目睹了形形*的事。其实,我很想死,你相信么?”林瑶一句一顿,说到这里,终于问了一句。
“我信。”
秦酒的回答没有一点涟漪,平静的有些可怕。
“但我不能死,因为我身后,有年迈的老父,需要我为他遮风挡雨,就如当年他挡在我面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