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里,湛蓝的晴空中没有一丝云彩,太阳对大地的炙烤产生的热量给人们带来困意。大人们都在午休了,然而有些人却永远不知什么是疲倦。
右手打着石膏的苏洛言和前来看望他的木落在医院的阳台的楼梯上穿行着,他们要到这栋楼的楼顶去看看。
石膏固定住苏洛言的右臂,那是他玩耍时从高处跳下来摔断的,现在已经动完手术,不久就可以出院了。
木落是苏洛言最好的朋友,这天他来看望他。中午大人们都休息了,两人便开始合计要去这楼顶去看看。
“我在上面等着你。”木落冲苏洛言笑了一下,便呵呵的向上跑去。
由于摆臂不方便,苏洛言只能扶住右臂,尽量的让自己快一点。一层,又一层。木落早已经没了踪影。
走到某一个阳台的时候,一阵轻风吹在了苏洛言的脸上,这让他感觉很舒服,仔细一闻,竟还有淡淡的香味。
不经意间的一瞥,见一个身穿白色齐膝短裙的女孩正躺在一张凉椅上。她的皮肤雪白,两腿纤细,一本书正翻开扣在她的腹部。她眼睛微闭着,她的呼吸起伏很不明显,安详的有一丝反常。
原来是个喜欢看书的人女孩,她是睡着了么?她的样子真是太好看了。
苏洛言怔在原地乱想着。
他轻轻的迈开步子悄悄走到那女孩的跟前,他的心开始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他小心翼翼的,慢慢的,伏下了身子把自己的嘴唇在女孩的嘴唇上贴了一下。
刹那间,苏洛言的整个身体仿佛开始燃烧起来。
迅速的,忙不跌的。苏洛言拖着他那被烈火焚烧着的身子离开了这个地方。
又爬了好几阶楼梯,他回想着嘴唇触碰的感觉,微痒微麻。他的心快速的跳动着,那股火劲,似乎要从他的眼中,耳中,鼻子和嘴巴里喷出来了。苏洛言不得不坐在一个台阶上张开大口喘着粗气。
哒哒哒
楼梯下传来急促的上楼声。
此时苏洛言对周遭的动静异常敏感,那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被发现了!”苏洛言恐惧的冒着汗,他开始狠狠地向楼梯扶手边蜷缩。
“不知那个女孩会怎样对付自己呢?”
苏洛言很不安,他把脸深深的埋在与墙形成的夹角里。从那急促的上楼声的速度来看,自己是逃不掉的。
哒哒哒。
声音就在他的旁边了,“她一定很愤怒吧。”
哒哒哒。
脚步声并没有停留。那脚步声中夹杂了有东西掉落的声响。
“她掉了东西。”
苏洛言舒了口气,那一瞬间的舒畅让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屏气有一段时间了。他扭着头,眼睛搜寻着东西掉落的具体方位。
是一本书,是那女孩看的书。
“她为什么要到上面去呢?”
苏洛言捡起那本书,忐忑的拿到手中。
“那女孩不会想不开了吧?”
想到这里,他就赶紧朝上继续攀爬。
“你干什么?这样很危险!”
是木落在喊。这让苏洛言的心里一揪。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他想。
这里是阳台的最高层,通往楼顶的楼梯被上了锁,这里没有别人了。
木落紧紧抱住那个女生,女生的身子无力的下坠着,她的眼神并没有焦点。
苏洛言看着那女孩,她的眼神从迷茫慢慢得清晰。
女孩平静下来,看了一眼抱着她的木落,然后拉开他的手。
“对不起,我有午休后狂躁症。我从不睡午觉的,刚才不知怎么就睡着了。”女孩显得非常淡定,她理了理自己的白裙,临走时又望了一眼那个刚才抱着自己的帅男孩。
“谢谢。”她最后说,然后又看了一眼手残的苏洛言,见后者正在紧紧的盯着自己。
她用的是将信将疑的眼神在看。苏洛言的眼神是坚定的,疑惑的,害怕的。
两人对视了有两秒钟,女孩就向下去了。
苏洛言把左手背在后面,一直到女孩从楼梯间消失。
“你手里拿的什么书?我不记得你拿书出来。”木落看见苏洛言手中的书问。
女孩走了,苏洛言轻松了些。他转过身来对着木落笑了笑。
“我刚在楼梯上捡到的。”
“嘿,你觉得刚才那个女孩长得怎么样?”
木落并没有对那本书深究下去,反而问了苏洛言对女孩看法的问题。
“长得很好看,不过刚才她那样子好怕人。”
“也许是那个什么午休后狂躁症吧。没事的,我听说过这种症状,主要就是患者在午休后会有一种极度低落的感觉,这让他们十分狂躁,不过很快就会没事的。”
木落这么说着,苏洛言感到很担忧,这种症状很怕人,不知那个女孩会不会有事?
“没关系的,不会有事的。”木落看穿了苏洛言的内心。
“噢。”苏洛言握了握手中的书。那不是一本很厚的书,书皮也不像是最近出版的新书,页面有些泛黄,估计有些年头了。
“我们从电梯下去吧。”木落提议。
“好啊。”想着如果把书这样面对面交给那女孩,会让自己觉得尴尬,所以他很赞同木落坐电梯的提议。
“洛言,等会我就要回去了,你在这里加油。我在学校等着你呢。”
木落身材挺拔,初二,身高将达到一米七八。他的头发蓬松,脸型瘦长英俊。慢慢的长成了校草级人物了。他和苏洛言同班,是从小学就同班的那种。
木落成绩一般,好动贪玩,打篮球时的专注劲儿吸引了学校的不少女生,很多女生管他叫阿木。也许在她们的眼中木落是那种木木的男生,萌萌的可爱吧。其实恰恰相反,木落只是个头有点木,其实还是很贼滑的。尤其是在打架方面,从来都是能占到便宜的。
苏洛言,比木落矮了好几公分,在学校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至少在小学时期一直是这样的。他的头发是自然的三七分,略微的带点卷。见人总是笑笑的。给人一种和善,笃定,沉稳的感觉。
“兄弟,走了。”木落的头发一扇一扇,向苏洛言挥了挥手。
苏洛言回到病房,他记得那个女孩所在的楼层,他要悄悄的找个机会把那本书放在女孩的躺椅上。
当时苏洛言所在的是一楼外科,女孩在三楼。苏洛言清楚地记着。可当他来到三楼的时候,阳台上的躺椅已经不在了。他又透过窗户朝女孩的病床上望了一眼,已是空空如野。
那女孩走了。她会去哪呢?
苏洛言把那本书收好,看来只能等到有缘再见时再还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