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啊?我也觉得很可惜。葛小冬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小伙,人长得好看,又肯学,就是性格太内向了。”苏洛言听了浅小希的叹气声,不由得说道。
“可惜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我想不通啊!”浅小希眨巴着她那双星眼,一向无忧的她竟显出了些许愁容。
“是不明白这是巧合还是蓄意吗?”苏洛言好奇。
“当然了,好奇怪啊,为什么会在发生争夺之后呢?”浅小希犯难道。
“别再想了,人都已经没了。就等着下午去他家里看看吧!”苏洛言叹了口气。
到了下午,邱玲向学校申请租了辆公交车。班上的全体同学,还有一些葛小冬曾经的好朋友都坐着公交车前往葛小冬的家去了。
公交车左拐右绕,大约经过半个小时的车程,来到了西城城郊,西城城郊有条亦河,河源在北,流经亦河公园,葛小冬的家就在亦河的上游。
车子停在进入郊区的一条小路的旁边,那里道路狭窄,公交车不能进入。邱玲带着众学生排着长队,男生一队,女生一队。步行从小路前行着。
同学们跟着老师也不说话,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支小白花,气氛异常的凝重。在穿过一条石拱桥的时候,一片居民区出现在众人的眼前。那里还都是平房,并且都已经有些年头了。这些房屋是很快就要被拆迁盖楼的那一类。
拱桥下面就是葛小冬落水的亦河。水虽然不深,但是能淹没一个初中生的。
那水无声的流淌着,显得十分无情。
苏洛言站在拱顶,向河流的远处瞥了一眼。心中莫名愕然。
进入居民区,又经过了几道转弯,一间简朴的小屋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邱玲叫停了同学们,指着那间小屋对同学们说:“前面就到了葛小冬的家了,大家握好手上的花,等会我们要把它献给葛小冬同学!”
苏洛言站在队伍的中后方,跟着继续前行的队伍向前迈进着。
进入房间,一张葛小冬的遗像就摆在中间,样子是那样的青纯,富有朝气。只是他就那样永远的定格在那张照片里。
一个黑发女人颓废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缕头发被泪水粘在了脸颊上,脸上的温妆已经变得呆了,脸面白无血色,眼神失焦着,纤细白皙的手抱着一个墨色的盒子。显得那么无力,无助。
一个络腮胡的男人坐在一个椅子上,身子前倾着,手肘支着大腿,眼睛盯着地面,手指夹着烟蒂,都快要燃到手指了,烟灰还没有弹过。他的脚下已经丢了很多烟头,烟头或长或短,或折或断,堆成小山。苏洛言粗略的估计了一下,大概有半条烟的样子。
同学们来到葛小冬的遗物前,那里有一堆的衣服,还有那只被扯烂的书包。这些东西是今天准备烧掉的。同学们把手中的小白花投向遗物堆里,围住那堆遗物,等着所有人献花完毕后将其烧掉。
苏洛言把自己的小花投了上去,小花刚好撞开了挡住破书包的小花,那个破了的书包展现出来,里面有一些东西若隐若现。苏洛言看见一个物品上写着几个字母“*”,他想到这就是那害人的东西了。
又一枝白花投了上来,遮住了那样东西。终于这些遗物被这些小白花彻底的盖住了。
络腮胡的*起身来。他重新点燃一支烟,抽了几口,然后分开一些同学,把一支装有汽油的塑料瓶打开,把汽油倒在了那些白花上。然后又将塑料瓶扔在白花上。
“你们走远点!”那男人说话了。
众同学知道他要干什么,赶紧向后退开了。
那男人抽了一口烟,然后把烟头投进了被撒上了汽油的小花中。
“轰!”
火势在一秒钟内就着的很大,火苗跳动起伏着,争先恐后着,跃跃欲试着。
同学们愕然的望着这一堆火焰,仿佛它燃烧的是生命。
直到那些被燃烧的东西由黑变白,同学们把双手在胸前交叉,静静的祈祷着。
离去的时候,同学们才不得不承认这是是事实了。
那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同学们都对这件事避讳莫深。不愿意再提起那间令人伤感的事情。
时间会湮没记忆。
一个月后,同学们又恢复了以往的姿态。
浅小希嘟着嘴坐在那里,看着已经恢复好的阳艳。
阳艳又恢复上课了!她生了一个女孩,取名叫佳佳。阳艳的身材恢复的不错,比以前稍稍胖了一点,胸部更加挺拔了,脸上多了些粉妆,嘴唇涂得更红了。人显得很有精神。
如今她已为*,为人母,苏洛言对她的看法也有了改变。
不过看到阳艳那美丽的样子,苏洛言仍然是愉快的。那是他曾经期待过的对象,虽然现在已经不可能了,能听着她上的课还是很满足的。
“同学们,离开了那么长时间,有没有想念老师啊?!”阳艳有些调皮的对大家说。
“想!”同学们异口同声,尤其郝文君,喊得最是响亮。
阳艳抿着嘴,脸上早乐开了花。
“老师,你生的是小弟弟还是小妹妹啊?”古晶用充满好奇的语气率先开口问阳艳道。
其实很多人都想要这么问,只是古晶的嘴快罢了。
阳艳笑了笑,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很自然的回答道:“是个小女孩。”
“可爱吗?她叫什么名字?”张柚问。
“很可爱的,名字叫做佳佳。”阳艳说。
同学们都心怀好奇,可是又不知道该问些什么了,心想这小女孩一定是可爱的。不知什么时候能见上一见呢。
之后阳艳就开始上课了,这节课的效果好极了,阳艳的语言能力还是远远比那个男老师的要强不少。很容易让同学们进入状态,思维跟着她走。
嘟嘴的浅小希终于也被这生动的语言打动了。下课时,他对苏洛言说:“没想到这阳艳教的还蛮好的呢。”
“当然了,她可是全校英语教的最好的呢。”苏洛言微笑着眯起眼睛,他对阳艳这节课的表现很满意。
“看来是时候和那个郝仁说拜拜了。”浅小希所说的郝仁是代课的英语老师,曾经一度,浅小希都想在他的面前多表现一些。已经做好了要好好学习英语的准备。不过这节课下来,她已经感觉到阳艳和好郝仁的水平差异,觉得要学好英语,还是得跟上阳艳的步伐。
“原来你不是看郝仁长得帅才要学英语的啊?!”苏洛言有些惊讶。
“当然不完全是了,我想要学习英语是有我自己的想法的。跟郝仁没关系啦。”浅小希说着像对待小孩子一样抹了抹苏洛言的头。
却说阳艳回来上课,受到了广大学生的拥戴,很快恢复正常上课不说。
这天包小敏找到了苏洛言,硬要苏洛言帮他个忙。
苏洛言感到有些诧异,不知道这包小敏找到自己是所为何事。
“洛哥,我知道他们都这么叫你,在我们班我也只能找你帮忙了!”包小敏个子不高,人有点黑,头发自来卷,天生的栗子头。在下午放学的时候,他找到了苏洛言。
“什么事情?我看你有点紧张兮兮的?”苏洛言看着包小敏。
“是这样的,你还记得葛小冬吗?”
“当然记得,怎么了?”
“当时我就怀疑他的死不是那么偶然的事情,最近我终于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苏洛言一听便来了兴致。他知道这个包小敏是葛小冬的好朋友,对于葛小冬的突然离去一直耿耿于怀。重要的是,自己也曾经怀疑过那件事是有什么因果的。
当包小敏再一次提起这件事,尤其是对这件事有着某种肯定答案的调查时,苏洛言便竖起了自己的耳朵。
“你知道吗,由于小冬被淹死的事情,我们那次作文比赛的文章一直在副校长办公室押着,没有动静。直到有一天老师叫了几个同学去副校长办公室抱作文。当时那个大黑痣不在办公室,那些作文本就放在茶几上,堆了有好几摞。
之后我们就开始抱走那些作文本,我是抱的最后一摞。正巧是我们班的作文,我看见一个本子夹在中间不太整齐,于是就抽了出来想把它放到上面来。谁知道一看那作文本的名字,竟然是小冬的!我吓了一跳。不过想起小冬已经不在了,就想把他的作文本收起来。谁知道一失手,那作文本掉在了地上!”
包小敏说得绘声绘色,就好像那作文本是葛小冬的鬼魂回来了。
“然后呢?”苏洛言听得认真,见包小敏停下,不禁问道。
“当我伸手去捡那作文本的时候,发现就在那个沙发的夹缝里有一样东西。这东西和曾经小冬作文本里夹着的一样。我好奇的把那东西抽了出来。当时真的吓了一跳。由于有人正在外面催促我,所以我就把那东西塞进了口袋,揣好小冬的作文本,抱着咱们班的作文就来到了年级组办公室。里面的老师们正等着分配作文,我把作文往那几堆作文旁边一放就赶紧出来了。你看,这就是在大黑痣办公室沙发夹缝里的东西。”
包小敏说着,小心的拿出了那样东西。
第一眼,苏洛言就惊住了,因为他清晰的记得就在那被燃烧的遗物里,有一个物品上面和现在包小敏手中的物品上有着一模一样字母“*”。
一些画面在苏洛言的脑海里串联着。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苏洛言问。
“绝对是。你不信,可以去看看,那些作文本还在年级组办公室放着呢。”
苏洛言点了点头,他已经打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