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过往（二）

“8011,8011”我像个疯子一样拼命的往楼上爬，嘴里不停的念叨，由于太过紧张嘴唇不断的颤抖。握着菜刀的右手也因为用力过度，骨节发白。

房间门口全是洒落的混沌，小蝶！小蝶若有若无的惨叫声从房里传出来。“我草你妈，开门。”我发誓，那是我第一次这么粗暴的敲门。

“小子，你他妈谁呀。啊~”开门的是个光头大汉，一道狰狞的刀疤从眼角一直贯穿到下巴，话没说完，我一脚蹬开房间，猝不及防的大汉被我撞翻在地。

“小，小蝶。”屋里连同开门的大汉一共三十五个人，每个人都只穿了条四角裤，而我心爱的小蝶赤裸的躺在沙发上，全身上下都是淤青，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肤，一名赤着身体的壮汉正趴在她身上，不断的蠕动。

“我草你妈！”我握着菜刀就要暴走，可是眼前一黑，后脑勺被重击了一下，我能感受到自己滚烫的血液缓缓流淌下来，流过脖子，流过后背，很温暖，就像小蝶从身后抱住我一样。疼吗？一点都不疼，真的。

“小兔崽子，反了你了，你他妈敢来这儿闹事。”菜刀跌落在一旁，先前被我撞翻的大汉正用脚死死的踩着我脸。

“哦，这小妹妹是你情人吧，难怪你这么拼命。”一个纹着骷髅的壮汉走过来，示意踩我脸的大汉松开，然后自己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反手就给我一巴掌，我没有任何动作，事实上，我根本动不了，只能双眼死死的盯着离我不到十步瘫躺在沙发上的小蝶。

小蝶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来。可我从她的眼神里看懂了“辰，这辈子小蝶没办法和你一起终老了，下辈子吧，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会嫁给你，和你生一堆胖小子。”

世界一下子安静了不少，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小蝶眼角滑落，像天降倾盆大雨一样浇熄了熊熊大火，同时也浇灭了我心里最后一丝暖意……

我杀了他们，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办到的，只知道手起刀落，手里的剔骨刀像切豆腐一样，血淌出来，感觉那根本不是什么人血，而是红墨水，或者番茄酱。很难想象，那时候不到一百二十斤的我竟然干掉了三十五个体重超过一百八的壮汉。

当我抱着小蝶的尸体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活人了，无意例外，他们象征男性的器官都被我切掉了。

小蝶死了，被人强jian致死，我抱着她走在大街上，天上下起的大雨冲刷着一切，包括我身上不断流淌的鲜血。天已经亮了，路上行人很多，却没人伸手帮我一把，强撑着把小蝶放到警察局门口，终于，浓浓的睡意袭来……

两个月后，我醒了过来，那晚，我杀了三十五个人，按照法律，应该被枪毙好几十次了，可是花生米并没有钻进我身体。是我现在的老大把我救了出来。按照他的说法就是，杀一人是罪人，屠千万人便是英雄。

原本我想一死了之，后来老大告诉我，被我杀死的三十五个人是从另外一个城市过来抢食的野狗（过江龙，抢地盘）。至于哪个城市，什么帮派，始终不肯告诉我，只是丢下一句‘小蝶的葬礼办得很好，好好活着，活着才能报仇’。

从那天起，我就不是为自己而活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报仇，我要找到那群大汉所在的帮派，我要将他们毁灭，用他们的鲜血来祭奠小蝶。

又过了两个月，我重新活了过来，连医生都忍不住称赞我的生命里之顽强，出院的第一天我就去纹了背后的这对骷髅翅膀，那种感觉就像，小蝶轻轻在身后拥抱住我一般，温暖，踏实。

从那以后我就告诫自己，不能动感情，说难听点，就算现在对我有救命之恩的老大被人乱刀砍死了，我也只会面无表情的翻出他的银行卡和支票，绝对不会难过一秒，流一滴泪。

往后的两年时间里，我用雷霆手段帮助老大收服了大半个荣城，不是今天哪个帮派被灭，就是明天哪个老大曝尸荒野，而我几乎每天身上都会增添几道伤口，渐渐的辰疯子之名如雨后春笋般从荣城冒了出来。成为荣城黑dao上第一煞星，没有人敢主动挑我的事儿……

对着小蝶的遗照自言自语说了半天，这么多年来，每次看到那单纯的笑脸，就像有人拿着军刺在我心窝子里绞似的。

累了，我就蜷缩在神台下方的地上睡下，地冰凉，但却从未有过的踏实。突然想起星爷电影里的台词‘那个人好像一只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