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美马和无名、生驹等人叙着旧,倭文驿里面也有不安生着。
“这样做似乎不好吧。”几个不知名的武士簇拥着广塚,牧野道远,已经成为中老放弃了权力,现在他已经不在为将军做事,告老还乡,安安静静的做着一个普通权贵。谁又能够想到,在倭文驿的一个深居简出的普通贵族,在十年前,却是政坛大佬,叱咤风云?
“广塚大人,您老了,似乎连当年的勇气也都不见了。”一个抽着旱烟的包头巾男子大大咧咧的坐在地上,他是将军天鸟不动的家臣小源太,而他旁边是一个花白短发的中年人,其中一条腿断了了,用细木墩代替着,眼罩下拉遮住右眼,有着些许夏侯惇的风格。
“广塚大人,在下夏久。”独眼男子,微微鞠躬表示礼仪。
“你带着狩方众的‘耳’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广塚非常不愿意回首往事,特别是关于狩方众的事。
“广塚大人似乎误会了一些什么。”小源太扣了一口旱烟,“现在,夏久是我们的人。”
“这又是什么意思?”广塚盯着小源太,想要从他脸上读出一些什么东西。
“看外面的热闹,狩方众的人已经到了吧。”小源太嘿嘿的笑着,“有没有兴趣?”
广塚作为一名权贵,特别是曾经权倾一时,又怎么会没有耳目:“这是中央的争端,是将军父子的博弈,我已经老了,不想在参与这种争执,只想在倭文驿平平静静的过上一生。”
“哦,是么?”小源太有哪里肯信,“广塚大人可真的老的厉害,可是,广塚大人,还希望你别忘记十年前的事情。”
广塚脸上流下些许冷汗,牙齿紧咬,作为权贵,他最讨厌有人威胁自己,但是十年前的事情一旦暴露,他也没有好日子过,伴君如伴虎,当初的事情一旦揭发,将军会毫不犹豫的把屎盆子扣到自己的脸上,然后因为自己导致四十万武士的牺牲,全日之本就都会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放心,广塚大人,我们这一次来是为你排忧解难的,并不是让你徒增烦恼。”小源太嘿嘿笑着,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难道,你想?”广塚立马就联想到了一种可能。
手中旱烟一抖,将烟灰洒落:“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之所以还来找广塚大人,是因为昨天,多了一个变故。”
广塚思索了一会儿:“你是说先生?”
“对,就是先生,据说十年前就是先生,冲进卡巴内群里面救出了狩方众,这一次,可在也不能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小源太的嘴角露出了笑容,显得有一些狰狞,“而且今天早晨,狩方众到来的时候,先生并没有去看他们,显然说明,近些年,先生和狩方众的关系,并不怎么良好,这倒是一个好机会。”
广塚牙齿紧咬:“说吧,你要我怎么做。”
“广塚大人,你和先生也是老相识了,拖住他应该不难吧。”小源太胸有成竹,“不过,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毕竟先生的实力太过于强大,实在是不好对付。”
“我会尽量拖住先生的。”广塚点了点头,现在他身不由己。
很快广塚就派人去邀请甲铁城的人参加他的午宴,广塚作为牧野道远老对头,老朋友,对四方川家的人进行一番招待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先生,好久不见。”金威等人到来之后,广塚可不敢摆架子,连忙出来迎接,不然家老山崎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是啊,都已经十年了。”金威也是默然,他大致上也猜测到了为什么广塚会在这个时候邀请他们,而不是昨天,“广塚,为什么你不在金刚郭,而是选择在这座名不见经传的倭文驿。”
“哎。”广塚叹了一口气,这口气里面包含着他对生活的无奈,也是,曾几何时他权倾朝野,他的话,哪怕是将军也会几度思量,但是现在,将军越来越独裁,对于大臣们所说的话,越来越不受理睬,而且自己又掌握着当初十年前战败的秘密,一旦犯下什么错误,定然会被杀人灭口,“我已经厌倦了金刚郭的尔虞我诈,所以就告老还乡,只想当一个普普通通的乡野贵族,过着悠闲的生活,恰好家老家族和我们家族十分亲近,倭文驿又是处于群山之中,极少有外人到来,所以便隐居在此,还真是没有想到,这番会遇到先生。”
金威低眉顺眼,专心的消灭着眼前的食物,从食物上来说,广塚真的很是用心,味道相当不错,但是他说的话么,不管是真是假,金威都一律选择无视,相信政客的言语,那么你真的是见了鬼了。
正在吃饭的时候,倭文驿突然警钟长鸣。
“什么情况!”甲铁城的诸位瞬间起身,长期面对卡巴内的经历,让他们的神经在任何时候都保持戒备,来到高处,眺望远方,只有金威一个人还在气定神闲的享受着饭菜。
“卡巴内,是卡巴内!”目力最好的是菖蒲,毕竟长期使用弓箭,让她的目力得到了极大的加强。
“我们准备出击吧!”生驹为自己的贯筒充满了气体,他已经亲眼见过两个驿站被卡巴内攻破了,他不想再看到任何一个驿站被卡巴内攻破了。
几个人相视一眼,打定了主意准备出击。
“先生,好像一点也不担心啊。”广塚脸上带着些许紧张,他也没有想到小源太会这么玩火,居然招来了如此数量的卡巴内。
“广塚,你怕什么?”金威反而笑了,“你的克城不是一直都随时准备着出发么,虽然克城比不上乌夜丸,但是也是属于日之本第一等的骏城了。”(克城是原著当中美马的骏城,但是我给了美马更好的骏城,所以克城就留下来了)
“先生,你,你都知道了!”一直以为自己把别人蒙在鼓里面,但是却没有想过,其实自己才是那个鼓里面的人,广塚现在的表情,当真是可笑。
“广塚,看来你真的老了,连以前的算计都不会了。”金威看着颓然的广塚,哀叹了一声,“美马他们可是杀死过无数的卡巴内,现在的数量完全无法对他们造成威胁。”
金威走到了外面,看着远方,乌夜丸开到了倭文驿外面,直接和卡巴内作战,狩方众的素质比以前更高,消灭这些卡巴内的代价付出的相当少。
至于小源太和夏久,难道还能够对美马造成什么威胁么?
“没有想到先生也在这里。”一个黄头发的中年衰样大叔,带着几个狩方众已经已经来到了广塚的府宅,广塚手下的武士压根就挡不住狩方众,“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沙梁,美马大人的手下。”
“哦?既然是美马的手下,为什么不随他一起去剿灭,卡巴内,反而出现在了这里?”金威明知故问。
“先生是想保护广塚么?”沙梁对于广塚这个曾经的大人物,并没有丝毫的敬畏。
“可恶,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违抗总长的命令。”一个蒙脸抓着长马尾的汉子跳了出来,手中一把尼泊尔军刀挥动(就是那个在甲铁城的人献血的时候无故砍人的家伙)。
“哦?美马就是这么教育手下的?”金威露出了一丝微笑。
“蕨,不得无礼,先生是总长的师父!”沙梁呵斥那个男人,沙梁比来栖更加的刻板,或者说是忠诚。
“沙梁!别以为你是总长的心腹就可以随意命令我!”蕨哪怕对沙梁也是一脸不屑,“这个男人现在在干什么?居然在本大爷面前这么嚣张,那么就让他去死吧。”
说着蕨直接冲向金威,尼泊尔军刀猛然挥下。
“首先,我这不是嚣张。”金威的左手双指架住了尼泊尔军刀,“其次,嚣张需要资本,而你没有那个资本。”
金威双指用力,精铁打造的军刀应声而沙梁,断裂的刀尖被金威一挥,犹如飞牌一样,切在了蕨的脚面,让他惨叫不已,站都站得不稳。
“沙梁是么?和美马说,这一次广塚我保下来了。”金威不理会沙梁难堪的神色,就算这些狩方众的人一起上,也绝无可能是金威一人的对手。
不得已,沙梁只能放弃了广塚,回去复命。
“多谢先生,多谢先生。”广塚在一旁对着金威又磕又拜,他知道,如果被狩方众抓走,在美马那里,自己绝对是死路一条。
“你早点走吧,我现在在倭文驿,美马便会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你一马,你的克城速度不慢,越早离开,就越安全。”金威对着广塚说,“我此次,要把甲铁城带往金刚郭,如果不出所料,美马的目标也应该是金刚郭,我们师徒,迟早会有一战,而那里是我们最后的战场。”
“是,是,先生,在下马上就走。”广塚也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他不想死,自然早早的开始收拾行李,随时准备着逃命。
倭文驿外面硝烟弥漫,乌夜丸的火力,让原野成了一片火海,美马栖身于野马王上,赤黑的野马王,依旧如同当初一般健壮,他的脚下倒下着成片的卡巴内,当然还有夏久的尸体,估计小源太也已经死了吧。
这是美马向天鸟不动无声的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