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驹和来栖两个人没有向金威和牧野道远一样,选择走近路从将军府后门进入,他们要见的是美马,直接朝着战斗的地点进发。
战斗的现场异常的混乱,双方的蒸汽筒,不断的喷发着子弹。在抛下一地的死尸之后,狩方众也已经找好了掩体,和不动卫打着攻防战。当然,武器优良的不动卫,依旧占据着优势。
“什么人!”哪怕在战斗当中,狩方众也依旧保持着戒备,生驹和来栖刚刚来到他们的警戒范围,就被狩方众的人持枪对待。
美马依旧是一副荣辱不惊的模样:“这不是生驹和师弟么,你们前来有何贵干?”美马对于两个人的到来并不出乎意料,他了解瓜生,也自然能够猜到,瓜生可能会有的行为,生驹和来栖的到来,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美马!”生驹哪怕被人用枪指着,也已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怎么了?”美马明知故问。
“为什么要反对幕府,为什么要和自己的父亲战斗,为什么要破坏城墙,难道那些民众,就没有生存的权力么?”生驹手中贯筒发出了一声怒吼,它压力全满,似乎美马的回答无法让他满意,就会发射出喷流弹。
美马嘴角微微翘起:“生驹,师父曾经说过,适者生存物竞天择,我并没有剥夺弱小者的生存权力。只不过任何人想要生存,就必须自己去争取,而不是等待救世主的到来。”
“我虽然同意你的观点,却不敢苟同你的做法,你也大可以不比破坏城墙,你和将军是父子,完全可以坐下来商量,不是么?”生驹的想法还是过于天真。
生驹的话,让美马笑了。
“生驹,是不是在师父的保护下,你根本没有见到过人性的丑恶!”美马的嘴角泛起了冷笑,“人性是懦弱的,这各个驿站的存在,就是铁一样的证明,如果不把这些城墙打破,这些民众永远也不敢生存在阳光之下,他们懦弱,害怕,畏惧一切的未知,哪怕你给他们足以对抗卡巴内的武器,他们也不敢面对,他们只会猥琐在城墙之下,苟且的过活着每一天!”
“你说的那些,我也知道。”生驹神色一暗,“当初,我刚刚变成卡巴内瑞的时候,甲铁城的民众也认为我是卡巴内,排斥着我,但是最后,还不是接纳了我,我相信,他们同样会一点一点接受你和你的想法的,所需要的只不过是时间。”
“生驹,我原本以为我们是同一类人,不过就现在看起来,我们好像还是有着些许的区别,你还对这个世界抱有一丝幻想,那么就让我先来把你的幻想给击破吧。”美马一挥手,狩方众们停止了枪击,美马一跃直接跳出了掩体,站在了一块凸起的岩石之上,天鸟不动看到了对方挺火,也让不动卫停止了攻击,他倒是想要看看对方到底要搞一些什么,而且现在在金刚郭,拖着时间越长,对他越有利,毕竟作为老巢的金刚郭,到处都是他的援兵。
“父亲大人!”美马的声音洪亮,“十年前你将我放逐,与我断绝父子关系的时候,没有想到,十年之后的今天,我会以如此的方式站在你的面前!”
“哼!”天鸟不动一声冷哼,“美马,十年之前,你冒进,害得四十万将士死于卡巴内之后,居然还敢拿这件事情说事!”
“呵呵呵。”美马冷笑不已,“父亲大人,十年之前,究竟是美马冒进,还是金刚郭援军待守不发?我这里可是有着铁一样的证据!”
来栖的手窝在武士刀上,随时准备着出窍,十年前他的父亲也作为出征的一员,只不过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虽然一直以来,来栖都没有提及过这件事情,但是这并不表示来栖不在乎,相反,涉及到杀父之仇,来栖的手心里面里面冒出了冷汗。
“把广塚带上来!”美马皱着眉头,显得异常的冷峻。
广塚被几个狩方众的人给拖了上来,现在的广塚消瘦异常,显然这些日子过的很不好。当初在倭文驿,金威让他快点离开,但是他刚刚坐上自己的骏城,就被美马的人给盯上了,广塚的武士压根就挡不住狩方众的攻击,他连人带骏城的被美马俘虏。
“将军大人,救我!”广塚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人往往都是这样,却是位高权重的人,习惯了荣华富贵,就越是怕死。
“广塚,现在还请你把十年前的事情当着大家的面说一遍,只要你说完,我保证你活着离开,不然你现在就要死。”美马的枪剑搭在广塚的肩头,刀尖抵在他的脖颈,泛着冰冷的煞气。
脖子的冰凉刺激的广塚一阵冷颤:“是将军,是将军害怕美马你撺掇的他的权力,所以按兵不发的!”
“一派胡言!”天鸟不动自然是要否认,不然这样的丑闻一旦传了出去,就算自己压制住了美马的叛乱,接下来各个驿站也会发生暴乱,对于他的统治过于不利。
“父亲大人,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您还想要狡辩么?”美马冷笑着,一只被铁链束缚着的卡巴内,被几名狩方众拖了上来。
“怎么可能!”广塚和天鸟不动同时发生了惊呼。
“熟悉吧。”美马看着眼前这个卡巴内,他的手里紧紧的攥着拆卸的工具,“当初你们拍他去拆卸下水道,放卡巴内进入金刚郭,这样就有了不出兵的理由,不过你们恐怕没有想到,变成了卡巴内的他不但没有死,反而被我活捉了。”
来栖和生驹不是傻瓜,当将军和广塚看到卡巴内惊讶的时候,他们就知道美马说了都是实话。这样的事实,让生驹和来栖的三观都为之震颤,来栖没有想过一向让自己忠君守义的父亲,却在了自己的君主手上,这是多么的嘲讽。
生驹虽然不清楚,十年前的那场战役,但是因为害怕手中的权力被撺掇,所以害得四十万士兵死于卡巴内的手上,如果血淋淋的数字,比言语更加直观的冲击着他的思绪。
“现在,生驹、来栖,你们还对这样的幕府存在着奢望么?!”美马望向天空,回忆起了当初种种的美好,“父亲大人,美马从来都没有想要要谋取你的位置,美马只想驱逐卡巴内,让日之本的民众重新生活在阳光之下,不过父亲,我还是要感激你,是你让我认识到,幕府才是民众们害怕卡巴内的根源,人们过度的依赖幕府,天真的以为幕府会帮助他们解决卡巴内的隐患,却没有想到,身为幕府将军的您却一直沉寂于奢华当中,只想着如何保护自己手中的权力,而不是消灭卡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