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大家,先不要说这些。”老黄牙出来打了个圆场,接着说道。
“你当初保证按月结算,绝不拖欠,现在都欠了三个月了,俺们凭自己本事赚钱,凭啥不给俺们发工资?”
老黄牙据理力争,激动得满脸通红。
“今天你要是不给俺们工钱,俺们就不走了,俺们在办公室堵着,你也甭想出去!”
一听这话,张成冷笑了几声。
“呵呵,想要工资是吧?好说,我欠谁钱也不能欠你们工人的钱啊,你们等会儿,我马上让人送钱来”。
说着,拨通了电话。
“喂,老五,过来一趟”。
见状,众人松了一口气,这还差不多。
在场的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唯有夜流星颇有深意的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咋了,夜兄弟,能拿工钱了,为啥还愁眉苦脸的?”老黄牙很是不解。
夜流星苦笑着说“黄牙哥,你真以为他能给咱们发工资?”。
“咋?他还能玩花样?”老黄牙满脸的不可思议。
“老黄牙,你别听那小子瞎逼逼。”
见此,夜流星无奈的摇了摇头。
夜流星没有说错,几分钟后,门被人一脚踹开,拥入八九个彪形大汉,手持着砍刀,斧子。
张成放肆的大笑着,“来来来,不是要工钱吗?找他们要啊”。
为首的一个满脸横肉,左臂一道深深的刀疤,熊一样的体格,站在那里,犹如铁塔,狮吼一声。
“哪个王八蛋艹的来要钱?”
被这个场面吓住了,众人一片静寂,唯一还有点主意的老黄牙,此时气势也矮了一大截。
“我们靠自己力气赚钱,讨工钱,理所应当……”
老黄牙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压在了嗓子眼里。
那个刀疤男慢慢踱到老黄牙面前。
树干一样粗壮的手臂猛然一挥,一道刀影闪过。
精钢刀身狠狠抽在了老黄牙的脸上,把他打了一个跟头,左脸变黑,转紫。
紫黑的一块油亮油亮,像茄子一般。
最后变成一大块淤青,肿胀起来。
众人大惊,连忙去扶。
“我看谁他妈敢动!”
刀疤男一声咆哮,把前来帮扶的工人都吓了回去。
看着个个凛然的气势,工人堆里的胡子再也没了之前的猖狂,一点一点挪动脚步,向后面蹭去。
刀疤男左手一把拽起老黄牙的衣领,提到面前,用刀身把老黄牙的肿脸拍的啪啪响,一字一字地说。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工钱给你们,当做你们的抢救费,第二赶紧给我滚回去好好干活”。
他把脸靠近老黄牙,呲牙咧嘴的说道:“你选哪一个?”
老黄牙,已经吓得不敢说话,身体如筛糠般瑟瑟发抖。
工人们心凉了半截,三个月的工资,要不到,还要接着干吗?
“你们这是黑心窝点,我们不干了,去法院告你们!”,有个工人鼓起勇气说。
“告我们?”几个大汉相觑无言,随后爆出一阵吼笑。
好像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好笑了。
“他想告我们,哈哈哈!喂,你们听到了吗?他要告我们啊。你们怕不怕?”
这个汉子,肚子都笑的一阵生疼。
“这个傻逼,那我揍你一拳你是不是得回家找妈妈啊?”
“想告我们,可以啊,不过那是后话,你们能逃出去再想这个问题吧”
说着,刀疤男抚了抚刀刃。
“说话啊,还想继续讨工资吗?不想要钱的话,就都给我滚出去干活,别在这跟群娘们一样磨磨唧唧。”
夜流星看明白了,这些人根本就失去了拼搏的斗志,就算对方拿着家伙,可自己这边人数占上风,如果真斗起来,还真未必鹿死谁手。
而眼下的情况,分明是这些人怕了。
一个中国人是龙,一群中国人是虫。
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懦弱战胜了他们心中的理智,一群工人纷纷像斗败了的公鸡,低下头去,垂头丧气的往外走。
刀疤男满意的看着一群工人敢怒不敢言的往外走,心中十分满意。
“咦?你他妈聋了?叫你们滚蛋你没听见?”
一听这话,几位工人也纷纷停下,好奇的向后看去究竟是谁这么硬气。
是那个平时他们最看不上的人——夜流星
众人都愣了,他是真傻,还是有种?
听了这话,夜流星很无辜。
“是你说的,还有谁想讨工资啊,他们不想要,可我想要啊。”
听后,刀疤男,翻着怪眼白了夜流星一下,咋了咋牙花子,带起一阵劲风,向夜流星冲去。
挥舞着砍刀劈向夜流星的肩膀,动作狠厉不花俏,不拖泥带水。
很明显,这是有着打杀经验的角色。
他身体厚重,动作却不慢,两步冲到夜流星面前。
前一瞬手起,后一瞬刀落,眼看着刀就要劈穿夜流星的肩膀。
然而,意外发生了。
夜流星的速度仿佛无视了瞬间这个概念。
掠影而过,夜流星的左手牢牢握住了刀疤男的手腕,好像在那里等待了许久一般。
刀疤男这只手犹如被夹在了山岩中,纵然使出全身力气去挣扎,也无济于事。
这个膀大腰圆的男人正使着吃奶的力气龇牙咧嘴的和夜流星的握力较劲。
抬眼一看,面前这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目光中满是戏虐。
在他的面前,自己好像是一个演技拙劣的小丑。
心中没来由的竟升起一股寒意。
自己混了二十多年,砍过打过不少人,这种感觉第一次体验。
或许是夜流星厌烦了他愚蠢的表演,左手加劲,刀疤男双眼爆出地吼出一声哀嚎。
他的手腕已经严重变形,刀也掉在了地上。
破碎的骨节扎出皮肤,血流如注,被捏中的部分碎骨与筋肉混为一物。
剧烈的疼痛让他站立不稳,几乎要跪在地上。
夜流星随手向后一拉,刀疤男弓着腰捂着断腕,向前冲去。
头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山响,生死不知。
地板上留下了一道断腕滴下触目惊心的血线。
夜流星甩了甩左手上的血迹,扫了一眼像傻瓜一般的张成。
半晌,全场寂静。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张成,冲着众打手喊道:“还愣着干什么,上啊,砍他!”
七个人围住他,夜流星一个前冲,左手向上推掌,打在一个刀手的的下巴上。
这位苦逼的打手还没看清夜流星的身影,便失去意识,双脚离地直接向后飞去,重力加上下落的速度将实木办公桌生生砸成碎片。
接着夜流星顺势转身,左手掌沿横劈另一个大汉,这个飞到了沙发上,将沙发砸断,陷入了两半木架中,失去了声息。
闪身躲过一个刀手的斧劈,一个铁山靠,那人便飞到了门上,和门板一起砸到走廊的墙上。
展臂一击震在对方手腕上,将刀打落,随即飞出一记鞭腿,那人转身飞了出去,侧脸撞在墙上,口中爆出血和牙的混合物,身子一软慢慢下滑.。
再前冲左手刺拳,打碎来人的鼻梁骨,牵动着泪腺,血和眼泪一起飙了出来,夜流星夺过他手里的斧子,看也没看,狠劈在身后一个刀手的肩膀上。
宽敞的办公室内毫无预兆的爆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然后一个闪身躲开最后一个刀手的斜劈,借势拉着他向前刺向正欲逃跑的张成的肩膀,把他死死钉在墙上,随手敲晕了最后一个刀手。
对战七人,前前后后,不到十秒……
夜流星面前的张成,像见鬼一样看着夜流星,疼得哭爹喊娘,声音犹如杀猪。
夜流星心平气和的慢慢转动着刀柄,张成肩膀的创面逐渐从平面向立体扩展,这种伤口由面向空间的的拧转,让张成痛得死去活来。
“爸爸,爷爷,您饶了我吧,我我再也不敢了。”
张成此时连尊严也顾不得,连声求饶。
十分钟前,他还在几个工人的面前目中无人,可现在……
而那边几个工人的表情更是各种精彩,看夜流星的表情就像看一个稀有物种。
亏自己之前还对人家颐指气使的,幸好人家没和自己计较,简直就是与找死无异。
“那现在可以把工钱给我了吗?”
夜流星的语气极为平常,听不出一丝的愤怒,好像是在心平气和的商量一件事情,但此时的张成听来,却有如噩梦。
张成唯唯诺诺,应承不断,“还,我还,我马上还。”
“嗯,非常好,你只需把我和那个被打肿脸的人工资拿出来就可以,其他的人,不需要管。”
“是是。”
此时的张成,恐怕夜流星说屎好吃,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同意。
而周围的工人一看能拿钱,纷纷围过来对夜流星一通谄媚奉承。
那个胡子哥之前还对夜流星一顿恐吓,此时最先凑到男人的身边,亲昵的拍着男人的肩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俩人的关系变得这么亲密。
“夜兄弟啊,咱们工友一场,帮帮忙呗?”
“哈哈,是啊,夜兄弟,以前是我不对,你别计较哈。”
夜流星看着他们这些利欲熏心的嘴脸就一阵恶心,只有对那个老黄牙,印象还算不错。
冷眸一闪,暴喝道:“滚!”
吓得周围几人菊花纷纷夹紧。
夜流星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谁敢再靠近,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众人看着凶神恶煞的夜流星,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不敢再说一句话。
夜流星转向老黄牙,淡淡的笑了笑,接过张成的钱。
“来,黄牙哥,这是你的。”
老黄牙激动的也顾不得脸上的疼痛,咧开嘴傻笑起来。
“那他们……”老黄牙看着一边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几位工友,纠结的说道。
“不必管他们,走。”夜流星风轻云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