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流星一脸无辜的样子。
“换衣服啊,老婆,是你让我换的嘛。”
“可是我没让你在这换啊,夜流星,你别耍流氓,赶紧回你卧室去!”
龙寒捂着眼睛,贝齿紧咬,一脸黑气的说道。
夜流星撇了撇嘴,抄起盒子,“啪嗒”,“啪嗒”的上楼去了。
干吗这么大惊小怪的,那玩意儿你都用过了,还怕看?
这番话算是永远烂在夜流星肚子里了,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大马金刀的站在龙寒面前说这番话。
就是这么奇怪,有些人,明明手无缚鸡之力,可是往那一坐或一站,就展现出一种强大的气场,压迫得人浑身不自在。
龙寒,无疑就是这样的人。
五分钟后,改头换面的夜流星,打开房门,下楼,重新站在了龙寒面前。
面对着焕然一新的夜流星,龙寒竟有些愣神。
或许是习惯了平日里夜流星百无聊赖的样子,突然间看到这种版本的他,很不适应。
众所周知,savilerow英国西装手工坊所设计的衣服,并不是适合所有人的。
只有专业模特才能凭借他们无可挑剔的身材比例才能穿出西装特有的绅士气质与高雅的美感。
可在夜流星身上,这种气质却毫不逊色。
甚至可以说,不是西装选择主人,而是西装就是完完全全为夜流星量身定制的。
此刻的他仿佛是从故事中走出的贵族王子,而面前的龙寒,则化身纯情小公主。
“怎么了,老婆?是不是有一种暴殄天物的感觉?我就觉得嘛,咱这贱命根本就穿不了这衣服,我还是换下去吧。”
说着,就要回卧室。
“喂,等等。”
“哦,怎么?”
“没有人比你更适合这西装了,干嘛要换呢?”
夜流星恍然大悟。
他一步跨到龙寒身边,煽情地道,“老婆,你对我这么好,我是在无以为报,只得以身相许……”
得,这么好的一身行头,好不容易才攒起来的一点绅士气质,就被夜流星这一番没厘头的话毁的一干二净。
话还没说完,龙寒就皱着眉头说道。
”你以为收到西装就完了?我还没说完呢,你别这么自作多情好不好?“
夜流星尴尬的咧了咧嘴,又重新坐了回去,”唉,原来还有后手啊。“
龙寒淡然一笑,”当然,在商言商,我做的事当然要追求利益的。“
不知怎么的,夜流星听到这话,心里一震,涌起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觉。
”哈哈,好啊,你说吧,又有什么任务了吧?“
”明天,我们一起去照婚纱相。“
”明天?“夜流星略微有些吃惊。
”是的,你有什么问题吗?“
”哦,没有,只是觉得有些突然。“
”既然没有,就早点睡吧,明天早上还要准备呢。“
说完,龙寒没有停留,灵动的从沙发上起身,一甩清丽的身影,款款的上楼,返回了卧室。”
夜流星倚在客厅的沙发上,嘴里呢喃着:“婚纱照”。
许久,他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没有一丁点的邪魅,也没有一分一毫的轻视。
那是最本真的饱含着幸福和温馨的微笑。
我也可以有婚纱照了。
红粉玫瑰会所。
这是龙门旗下一个著名的娱乐场所。
ktv,洗浴,桑拿,游泳,游戏,保健,台球等一条龙的产业。
甚至这里的技师都是严格挑选的,为的是彻底陪好客人,让客人享受到天堂一样的乐趣。
高额的人气,让这里每晚人流爆棚,这里是上层人士,纨绔阔少,每夜醉死也心甘情愿的温柔乡。
在一间贵宾单人包房里,一个红面汉子,披着一件浴袍畅爽的躺在按摩床上,浴袍半敞,展露出半片布满胸毛的遒劲胸膛。
鼓胀的胸肌上还布着几道触目惊心的刀疤。
都说伤疤是男人的勋章,对他来讲,这更是至理名言。
一道道伤疤,见证了他参加的大大小小的战役,也见证了他为龙门立下的不朽战功。
他,是火龙,也是这家会所的老板。
随着一声房门轻轻地响动,出于职业本能,他机警地转过头去。
他看到了一个妙龄女孩。
做这一行的女孩,虽然漂亮,可人们多以骚来形容。
而这个女孩,媚而不骚。
那是一种酥到骨子里的媚,只看上一眼恐怕杀伤力都会侵入到你的骨髓里。
以往的女孩,和她相比,只能是山鸡与孔雀的区别,火龙甚至有些质疑,这女孩真的是做这个的吗?
火龙看的这一眼,居然让他响亮的吞了一下口水,小腹之下,勾起了一丝邪火,身体的某个部位也跟着起了反应。
作为一个黑道名人,火龙找过不少技师,也尝过不少女孩,可他觉得,这个女孩好特别,真的好特别。
好像那火红的彼岸花一样诱人,魅惑。
这具火辣的肉体,持续的冲击着火龙的视觉感官,使他的雄性激素持续飙升。
快升到极点的肾上腺素,甚至让火龙全身兴奋地微微战栗。
她穿着会所里的技师职业装,白色的露肚装下,腹部一片诱人的雪白,水蛇一样的纤腰不堪一握。
白色短短的包臀裙分明的展露出她浑圆丰满挺翘的臀部,尽管包臀裙已经很短,可在火龙眼里还是太长了。
笔直修长的白嫩双腿微夹,可能还带着一丝羞涩。
在得到火龙的示意后,技师端着一个装着精油,润滑油之类的用品的盆子,款款来到火龙身前。
看着这一张美得毫无瑕疵的脸,火龙并没有完全丧失警惕,毕竟干他的这一行,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的营生,有多少人是精虫上脑,最后死在女人肚皮上的?
数都数不清。
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句话无论何时都很有道理的。
”你是什么时候进的会所?“
“老板,下午刚进来的,是张姐负责安排的。”
听了这话,火龙稍稍心安,“那你下午有工作吗?”
女孩把头埋的更低,一副娇羞的模样,“没有,今天老板您是第一个。”
“哦,难怪这么害羞,没关系,今晚我*之后,你以后就放得开了。”说着,他嘴角扬起一抹邪笑,舌头舔动了一圈嘴唇。
到此时,火龙已彻底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伸出一只炮筒一样的臂膀勾住女孩的一条纤腿,让女孩跨在自己身上。
就在要步入正轨时,女孩却轻轻的挡住了他。
“怎么?”火龙一阵迷茫。
女孩轻轻附到火龙耳边,温柔的说道,“老板,别急嘛,让我服侍您,您一会儿会更舒服的。”
感受着女孩温润的鼻息,火龙魂儿都要飞了,哪里还有力气拒绝?
坐在火龙身上的女孩,慢慢伏到火龙的胸膛上,倾吐香风,吹拂在火龙的胸膛,脖子。
轻灵的手指调皮的在男人胸膛上画着圈。
女孩的唇慢慢移到了火龙的脖子。
此刻的火龙已进入迷离状态,抻着脖子,仰着头,嘴里焦躁的催着,“快,……快。”
女孩的嘴角的冷笑一闪即逝。
这株娇媚的彼岸花,开始接引前往冥界的亡魂了。
她偏过头,用嘴从衣襟里叼出了一道寸许的刀片。
然后贴着火龙的脖子,动作优雅的一甩头。
紧跟着刀片的弧度,溅出一道血线。
火龙的迷离的瞳孔一阵剧烈的收缩,不可思议的看着女孩。
女孩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只是多了一股冷血。
火龙拼命的想呼吸,张着大嘴,却再也无法把一丝空气吸进肺叶。
总是千般小心,火龙最后还是没能避免的犯了这此生最大的错误。
女孩动作利落的从尸体上跳下来,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杰作。
毫无疑问的,她就是那个彼岸花一样的女孩,冥叶。
她不慌不忙的走到外面,打开自己的储物柜,拿出一把刀柄上刻着金子的刀,回到了火龙的贵宾间。
第二天,夜流星起得很早,一头扎在盥洗间里,手脚不停的整理自己的仪容。
龙寒看得一阵奇怪,这家伙怎么跟打了鸡血一样?这是要照婚纱照,还是要去相亲?
等坐到餐桌上时,夜流星已经一改往日的屌丝形象,摇身成为真正的绅士。
一头飘逸的斜刘海潇洒而不冗余,两道剑眉仿佛刻在额头上,深邃的双眸像一泓难以望其深浅的湖水,高翘的鼻梁把他的面庞勾勒的极有轮廓,端正的面庞散发着一个成熟男人的稳重与波澜不惊。
再搭配那一套与他身材完美契合的西装,毫不夸张地说,此时的夜流星,称得上万中无一。
餐桌对面的龙寒,在商场博弈征战,见过的青年才俊也不算少,按道理说,自己的审美能力不差,可还是头一次觉得这个男人竟有这么好看的一面。
他算不上很帅,远达不到当红明星帅的一塌糊涂的地步,或许,不应该用这个词语形容,应该说,英俊更好一些。
他没有那些帅哥温婉阴柔的气质,代以之的是一种似乎历经非人磨难才能炼出的一股刚毅的气质,仿佛是随时准备接着下一秒命运对他的打击。
那双捉摸不透的充满深度的双眼巧妙地掩盖了他所有的心理活动,都说眼为心之窗,大学生涯里,自己也学过眼神心理学,可是却无论如何也看不透他的目光。
可能是世间的一切都无法在他的心湖上留下涟漪。
龙寒摇了摇头,是自己想错了吧,这么一个不上调的男人,怎么会……
“老婆,你看,我今天这身怎么样?合格吧?”
夜流星满眼期许的望着她。
龙寒说了声,“嗯,不错。”
这没有敷衍的成分,确实是发自内心的。
对于龙寒这样一个要求严格,乃至苛刻的人来说,“不错”已经是很高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