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一抬头,见到了门口的乔北,嫣然一笑:“你回来了?我以为你没这么快呢?我刚打电话去医院,医院说你出院了,我估摸着你会先回家,所以就直接到你家里来了。”
乔北没有回话,这两个月,让乔北似乎忘记了怎么说话。
“哟?还拎着板砖呢?你还把我当贼了?不说你家这穷酸样,没人愿意来偷,就算来偷,就你手里这板砖,呵呵……你就拿着一把ak,本姑娘也能撂倒你八回,省省心吧昂……哎,筷子在哪?”
“你怎么在这里?”乔北答非所问,将手里的板砖扔在墙角。冷漠地进屋,将手里的袋子放在茶几上。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上次抓你,你的随身物品还在警局,本来想打电话给你让你过去取,但你手机一直在证物室,姐们正好闲着,今个儿顺路就给你送过来了,哎,问你呢,你家筷子在哪?”
“你怎么进来的?”乔北去厨房拿了一盒新的筷子回到客厅。
“你下回藏钥匙能不能有点技术含量,让我这刑警也有点破案的情绪好么?”挽着袖子的凌姗依旧一付从前那样的嫌弃神态看着乔北:“水壶呢?这筷子得拿开水泡一泡。”
看着反应迟顿的乔北,凌姗一脸鄙视地叫道:“哎呦喂……你看看你那一脸死鱼相,小气吧啦的,咱能不能像一个汉子一样,心里淌亮光明一点? ”
“你冷不丁的冲到我家里来,我还得咧了嘴冲你笑呗?”
凌姗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打包盒,打开,冲乔北叫道:“麻溜的给姐来个五毛钱的贱笑,要不然姐就把这块牛排呼你脸上!”
“切~” 乔北翻了一个白眼,但心里却明显已然被凌姗所触动。
“哎呀我去,一块不够,两块如何?”凌姗见乔北无动于衷,端了打包盒冲到乔北面前,叫道:“姐今个儿豁出去了,160块钱的牛排就当喂狗了,直接给你做个肉夹馍……”
“喂,喂……滴油呢……喂……”乔北见凌姗真的冲自个过来,急忙躲闪,两人绕着餐桌转了一圈,凌姗这才作罢。
“怎么这么好心啊?”乔北看着桌上满满一桌子打包盒里的菜,叫道:“死条子,你这么大出血的,想干嘛啊?小爷可不是为了这么一桌就能给你宽衣解带的人……”
“美得你,姐儿突然良心发现,看你孤苦无依的……”
凌姗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改口:“ko了你那么多回,虽然你罪有应得,但姐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所以,今天姐拼着半个月工资飞了,给你摆一桌小酒,弥补弥补你,这就算是和头酒吧。”
“切……”乔北淡然一笑,他已经不再去想那些事情,在他决定出院的那一刻,他已经决定将所有的目光,往前看。
“快点,烧水把筷子给泡了。”凌姗一边忙着,一边叫道。
“这是你家我家?不看你个死条子拎这么多东西进门的份上,早一板砖呼的你飞出围墙,在空中七百二十度自由转体,然后脸奔着地上一块倒插满了铁钉的木板摔下,啪……”
乔北自己想像着都疼。
“来,姐来试试你的板砖……”凌姗将手里的东西一扔,挽着袖子就奔乔北过来。
“喂……喂……伤……特么我肋骨……”被凌姗抓着衣领就要往院子里拖的乔北急忙叫道。
凌姗松开乔北,拍了拍手,叫道:“从今往后,你要敢在我面前嘚瑟,我每天照你刚才说的摔你一次,不够就再加一次……”
“艹……真特么暴力……”
两人闹了一阵,才开始洗碗洗筷,落桌吃饭。
凌姗将倒满可乐的杯子举起,冲乔北叫道:“干了这一杯,姐就正式认下你这个弟了。”
言毕,一饮而尽。
“等会,等会……”乔北愣了一下,叫道:“这哪儿就姐弟了,凭什么我就给人当小弟了……”
“打今儿个开始,你要敢不听姐话,姐揍你!出去有人欺负你,姐帮你揍别人,回头再揍你!你要敢出去欺负别人,姐还揍你……”凌姗又自己给自己满上一杯。
“不喝!打死也不喝!”乔北反抗。
“不喝,姐现在就揍你……”凌姗笑兮兮地盯着乔北,看着乔北浑身上下发麻。
“咱可不可以不要武斗要文斗?”
“成,文斗我单独揍你。武斗是我揍你,你可以反抗,但我相信完全可以镇压,然后往死里揍你,你挑一个吧……”
“还有没有人权?美帝天天说中国人没有人权,就特么你这死条子弄出来的,咱可不可以禀弃暴力,谈一下人生和理想,诉说一下彼此的爱情和青春……”乔北贱贱地笑道。
“赶紧的擦擦你那哈喇子,姐虽然倾国倾城,但对你……呕……”凌姗瞟了乔北一眼,立即抖了一下身子,仿若周身的鸡皮疙瘩。
“哎呦喂,咱捡点脸儿吧?就你这还倾国倾城呢?长得跟《士兵突击》里的女主角一样一样的,一看就知道活不到全剧终……”
“扯,《士兵突击》里面尽是一帮大兵,哪有什么女主角?你要说《我是特种兵》里面那个小影还差不多,虽然不是很突出,我也能欣然接受……”
“谁说没有?被许三多一脚踢死的那个女毒犯,两三个镜头呢!”
噗!
一大口可乐喷在乔北脸上,慢慢的滴落,一滴,两滴……
“哈哈哈……” 凌姗咧嘴大笑。
“噫……好恶心,杯子里还都是,你特么怎么周身上下没长一个女人细菌……”乔北拿纸巾擦拭着自己的脸上,愤怒地叫道。
“得罪姐儿,就是这下场!”
“靠,只准你挤兑我,还不准我反抗一下啊?”
“对头~”凌姗喝了一口可乐,看着乔北的窘迫,大笑不止。
待得两人吃得差不零,凌姗又将桌上的空盒收拾了,从桌下的一个纸盒里拎出一个生日蛋糕摆上。
“姐今天和你结拜一场,也算是缘份,知道你今天过生日,所以,姐决定表示表示,弄了个蛋糕给你庆贺一下,看,姐们对你可确实不抠呢,我自己都舍不得买福冠园的蛋糕,也就看小弟你面了~”
“切~我可没承认做你小弟,告诉你,想都别想~”乔北虽然嘴里那么反驳着,但心里一丝暖意却漫上心头。
他自己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给自己过过生日了。
凌姗插上一根蜡烛,掏出一个火机点着,冲乔北一笑,叫道:“生日快乐!来,许个愿吧。”
乔北盯着蜡烛看了许久,本想胡扯一番,又想想人不能不知好歹,看在这死条子费这么大劲的份上,尽量不要去惹她。
冲凌姗微微一笑,双手合什,闭上眼睛,默默许了一个愿。
“许什么愿啊?”凌姗一边拨了蜡烛,切着蛋糕,一边问道。
“我向佛主发下宏愿,愿以我小北爷一生所获,赌一个女条子出门忘穿裤子……”
啪!
一大块蛋糕呼在乔北的脸上,伸手一抹,看着凌姗正捂着嘴偷乐,大叫道:“死条子,我特么跟你拼了……”
一时,屋里蛋糕奶油齐飞……
“小北!”院子里一个青年的叫声。
“啊?”乔北扭头往院子里看,‘啪!’整个蛋糕呼在乔北脸上,凌姗一击而中,立马退开三尺。
“小北,你这干啥呢?”
乔北又要反击,院里的青年一头雾水,又问了一句。
“刘浪,你等会儿,等我把这死条子灭了,再回答你这个问题。”乔北抓着脸上的蛋糕直往凌姗身上招呼,却被凌姗拿着椅子挡了。
“休战!休战!有人来了。”凌姗赶紧的冲乔北叫道。虽然乔北打不过自己,但扔蛋糕可不管身手高低,凌姗的衣服上已经沾了不少奶油。
“看在刘浪的份上,今天先放过你。”乔北就坡下驴,一边擦着自己身上的奶油一边问站在院子里的刘浪:“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看你家铁门开着,我就进来看看。”刘浪看着屋里的两人,笑道:“这唱的是哪一出呢?”
“穆桂英辕门斩子。”凌姗嗖地溜出门到水池边去清理自己身上奶油。
“我呸!明明是朱买臣休妻马前泼水……”乔北也跟着去了。
“小北,那天晚上在我家门口胡同,好多警察,我看你在胡同里,叫了你一句,你没应我,你干啥呢?”刘浪问道。
“哦……”乔北看了凌姗一眼,脑子里转了一下,说道:“我跟一个剧组在拍电影呢,《无间道4》,那天正好是枪战镜头,我是里面的男主角,这位就是里面的女主角,在戏里每天不听话就被我收拾十几二十回的那种。”
“真的假的!”刘浪当然不信。
“哎,你别不信!你看你乔家小北爷,周身上下往外呼呼地哧溜着文艺气息,长得这么帅不说,演技那是直逼当年的梁朝伟……”
“真能扯。”凌姗清洗完,将湿淋淋的双手往乔北脸上一甩,很干脆的捅破乔北的牛皮,叫道:“不管你了,我先走了,下午还有事呢。”
“哎,屋里还没收拾呢,赶紧得收拾完,不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回头我收拾你。”乔北直接把头杵在水龙头下面冲洗着脸上的奶油,扭过头冲凌姗叫道。
“小北,就你这样的吧,姐能打三十个。”凌姗从屋里拿了自己的东西,折回水池,将一个水桶罩在乔北头上,然后迅速地闪出院子。
“你给我站住!今天晚上不准回来吃饭!”乔北大吼一声。
“美得你,姐儿档期满着呢!”凌姗在围墙外面噗哧一乐,叫道:“过几天我闲了,再来告诉你什么叫收拾人哈!”
“你不准再进我屋,进一次,我打瘸你一条腿。先打瘸左腿,扔进公安医院,等你左腿好了,我再打瘸你右腿……特么小爷还就不信收拾不了你……”
乔北拿毛巾擦了一把脸,叉着腰,对着院门口,一脸牛b的冲外面吼道,只是墙外,凌姗已然没有回音。
“小北,谁啊?”刘浪问道。
“哦,没什么,一个戏里的女演员,我一不小心戏里假戏真唱,和她同床睡了几个月,死活缠着我,怎么甩都甩不掉,长得帅真特么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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