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北离开市委大院,没舍得打车,左右无事,自己决定慢慢一路走着回家。
拐过弯道,乔北立马就给凌姗打电话,凌姗似乎知道乔北想干什么,接连挂了乔北三次电话,这让乔北更是火冒三丈!
死条子,此仇不报非君子,你等着!
一路上,乔北脑补了一万种对凌姗进行打击报复的方法。
……
回到家里,卢伟伟霸占着家里的电脑。
刘浪进看守所之后,乔北家里的电脑就一直是卢伟伟霸占着,除了卢伟伟偶尔夜不归宿之外,乔北几乎没碰过电脑。
“吃*了?” 卢伟伟一抬头,就看见乔北一脸的春意。
“不需要,约了一个妹子是事实。”乔北往床上一躺,两肢张开,叫道:“小爷的春天终于要来了……”
“就那个女记啊?小北,你hao得住么?”
“必须的!什么时候小爷能让美女逃出小爷的掌心?”
“呵呵……回头别掉阴沟里。”
“能么?”
“人家可是记者,长得漂亮不说,还特有文化……”
“文艺女青年么?小爷最拿手的就是泡文艺女青年!”
“牛b死你!人家特么骂起人来都字正腔圆,自带共鸣,你泡个屁……”
“你懂什么!瞧着吧,伟伟,小爷以实际行动再教你一招泡妞绝技!”
“什么?”
“怎么这么笨呢?伟伟,我问你,文艺女青年的终极梦想是什么?”
“嫁个有才的网络写手,然后双宿双飞。每天谈论的要不是古希腊哲学文化体系,就是民国社会因素对近现代文化的影响,连特么晚上谁关灯都要以‘飞花令’一决输赢……”
“错!文艺女青年的终极梦想都是压寨夫人!”
“艹……缪论!”
“看来,短期内,我在思想上必须要向梁山泊及时雨宋江靠拢……不行,宋江长得太磕碜,媳妇儿还特么出轨……我要做三国的小霸王孙策,日守东吴沃土,夜挑大乔风月……”
“孙策短命,死得早……”
“滚犊子!” 乔北骂了卢伟伟一句,脑子里想像着无限的美好,喃喃叫道:“伟伟,我决定了,要和她谈一场不耍流氓的恋爱!”
“靠,你特么要结婚?”
“这是初始目标,我的终极理想必须以:‘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为标准,否则不足以描述我和郝媳妇两人伟大而轰烈的爱情!”
“……咝……你看看,我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乔地主,你可以收了你的神通么?”
“滚……别搅和我的春梦,特么小爷刚和人家牵上小手手……”
“艹……”卢伟伟听得直摇头,赶紧的回头对着电脑,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屋里沉默许久,乔北一直在脑补自己和郝静的未来,只不过时不时的跳出凌姗,让自己恨得牙咬咬齿切切……
“小北,今天瑶瑶告诉我,说志平去找孟叔了。”卢伟伟忽然说道。
“嗯……”乔北脑子里正想着要怎么甩开凌姗的各种刁难而不令她来干扰自己和郝静的美梦。
“你不觉得志平做得有点过份么?”卢伟伟又问道。
“嗯……”
不行,必须要找个机会把生米煮成熟饭了,这样,那死条子总不好意思再来搅局。
再说到了那个时候,搅局也没有用,郝静已经爱自己爱的死去活来,倚天剑都削不断的那种!
对,就是这样!
这才符合文艺女青年的终极梦想!
必须想个法子,将她抢上床头……手段要辛辣,态度要坚决,姿势要诡异,动作要温和……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卢伟伟扭过头来,又看见乔北一脸的春心荡漾,拿了烟盒砸过去,正中乔北的脸上。
“艹,你干什么?我特么都已经准备宽衣了……”
“我说,志平今天去找过孟叔了!”卢伟伟怒道。
“什么?”乔北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脸上的春意瞬间进入了寒冷的冬夜。
“没听见算球!”卢伟伟已经没有耐心再说第三遍了。
“你说志平去找孟叔,他去找孟叔干嘛?”乔北已然从春梦中醒来。
“你说还能干什么?不就是因为孟叔那个五百万的计划么?”
“艹,我都说不同意了!”
“但志平还是去找了孟叔,这什么意思,你懂么?”
“你是说志平想单干?”
“那你说还能有什么意思?”
“谁跟你说的?”
“当然是瑶瑶,还会有谁?”卢伟伟没好气地应道。
“……嘶……”乔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头,许久,才将肚子里憋着的这口长气呼出,摇头叫道:“不会,志平不是这种人。”
“难道你不相信瑶瑶说的话么?人家是孟叔的亲侄女!”
“伟伟,我不是不相信孟波波的话,而是不相信志平会背着我们单干,志平不会干出这种事来。”
“我也不相信,但志平已经干出来了!”
“怎么?孟叔同意让志平干了?”
“没,瑶瑶说她叔根本没扯志平。”
“那不就是么?这说明咱们志平同志对党国还是忠贞不二的嘛!”
“你特么心真大!”卢伟伟无语了。
“伟伟,咱们就这几个人。别再小气吧啦的,容易闹分裂。咱们现在要钱没钱,要地盘没地盘,天时、地利都没有,就特么剩下一人和了。”
“小北,你这样想么?”
“我说的不对么?”
卢伟伟眨巴眨巴眼睛,点点头:“同意!”
两人没再说话,又过了半晌,乔北屁股唰唰往前蹭了几下,将两条腿搭在床沿,道:“伟伟,你说孟叔那五百万计划是好事还是坏事?”
“呵呵……不管好事还是坏事,你不都拒绝了么?”
“当然得拒绝!第一,股份才给小爷百分之二十,太特么抠了,这明摆着像咱们卖特价菜一样来收编我们。第二,我们现在虽然很难,但却干的很踏实,有事干,心里才不慌,我曾经躺在医院好几个月,一直想得就是这事儿。第三,我不想和孟叔他们扯得太深……”
“呵呵,小北,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感觉你这回似乎又感兴趣了?”
“扯~” 乔北一脸的高深莫测。
“别不承认,你只要开始琢磨什么事,必须是对这个事情感兴趣了。”
“我还没想清楚……伟伟,我问你,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我不感兴趣!”卢伟伟摇了摇头。
“你不是一直想开创一番伟大的事业么?每日里特么口号喊得比小爷我还响亮……”
“以前是,现在对这种计划,我已经不感兴趣了。”
“为什么?”
“小北,我问你,我爸生意做得够大么?”
“大……大吧?我哪知道你爸做什么生意?每次问你,你特么不是一问三不知么?”
“我爸常念在嘴里的一句话,小北你知道么?”
乔北摇了摇头:“那是你爸,我哪知道。”
“我爸常说:如果一个人死活往你口袋里塞钱,你一定要小心,他肯定惦记着你身上比钱更重要的东西。”
“艹……”乔北在脑子里倒腾了一圈,皱眉道:“我特么除了一杆长枪,外加一身的文艺细菌之外,别无长处……”
“再想想!”
乔北又皱紧了眉毛,似乎很使劲地思考,不一会儿就泄了气,猛地摇头:“除了这两项,再没有任何优点!”
“唉……原来你比我活得还迷茫……”
“艹,敢戏弄你小北爷,信不信小爷今晚爆你的菊花!”乔北大怒,他刚才可是一本正经的想探讨人生。
“小北,其实我也很迷茫……”卢伟伟这几天心情一直没怎么好,除了在办公室见着孟瑶之外,情绪一直很低迷。
“年少时,谁还没个迷茫期?”乔北不以为然,叫道:“走,出去宵特么一夜!”
“你不和女记吃过晚饭么?”
“聊嗨了,没顾着怎么吃,刚一路走回来的,肚子里的油水早消耗完了。”
“不去!”
“你敢!特么小爷正长身体的时候!能饿着么?”
“我没钱……”
“伟伟,你好歹也是一个富二代,能不能别在穷人面前说这种话?”
“真没钱,晚上买完烟,就剩下几块零钱了。”卢伟伟翻兜给乔北看。
乔北信了,在用钱的问题上,卢伟伟是实在的。
因为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只要是乔北和他在一起,他连去搜乔北的口袋的欲望都没有。
“艹!苍天啊……睁开你那双高度近视加散光的老花眼看一看吧,看看这狗日的生活,是怎么将一个拽的不要不要的富二代,活生生逼成这副模样的!”
“小北,我真要哭了……”
“擦干你的眼泪!像抱着孟波波的e罩那样去拥抱生活吧!小爷特么今天晚上豁出去了,我请你!”
“小北,我真没钱……”
啪!
乔北站在床上,将口袋里问凌姗借的两千块钱掏出来豪气无比地扔在卢伟伟的脸上,四十五度仰视天花板,怒吼一声:“伟伟,从今夜开始,我发誓,让你重回牛b的富二代时刻!”
“老子要做富一代!”卢伟伟瞬间乐了,快速地捡起四散的红票,嘴里嘟嚷。
“不,还是富二代!”
“为什么?”
“小爷是富一代!”
“我都这样了,你还挤兑我,我特么跟你拼了……”
卢伟伟扑身而上,两人在床上扭作一团。
一分钟之后,乔北喘着粗气骂道:“伟伟,下次咱俩比武的时候,你可不可以不用你那一身劣等的五花肉压我身上?艹特么的,我都油腻了……”
“滚,瑶瑶说我最近瘦了!”卢伟伟骂道。
“走吧,小爷给你补补去!”乔北大叫一声,从床上跳下来。
“就我们俩啊?”
“不,叫上京鼎所有人!能来的都来!”
“不过了?还是你疯了?”
“没疯!伟伟,我想明白了。就是因为我没带你们过上好日子,所以你们才天天诉苦,你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口袋里连一百块钱都没有;志平才会逼着去找孟叔……这不是他的错,是我的错!我决定了,要带你们走向辉煌!不是说套话,是真的!”
“小北,特么十八年了,这是你说的最有水平的一句话,我喜欢!”
“有点出息好么?伟伟,从今夜开始,你必须拿出你富二代的牛b闪闪,亮瞎他们的眼去!”
“必须的!”卢伟伟被乔北带的瞬间豪情万丈。
“打电话通知他们,桥头烧烤摊集合,不来的扣工钱!”
“桥头整顿呢,我问了,歇业三天。”
“靠,我说今天怎么一家开业的都没有。”
“卫生、治安联合大整顿,为了实现亮化,今天开始正铺线呢,听说还要装上十几个摄像头,全方位无死角监控。”卢伟伟应道。
“是特么要整顿了,桥头都刀光剑影多少年了。”乔北点点头,表示认同,他所有的斗殴生涯,有一半以上都发生在桥头。
原因很简单,桥头破、旧、烂,过了桥头就是另一个辖区,曾几何时是一个三不管地带,名副其实的金三角。
桥头两侧还是连接各种商贩的纽带,古城几乎所有的有关厨房里的物品,包括吃的、用的、生的、熟的、新鲜的、冰冻的……都是从这里开始,慢慢散入千家万户。
这种地方,当然是小混混争名夺利打架斗殴的不二场所。
桥头一打完,随便往暗处哪个方向冲出去,都可以钻进复杂的胡同网络。胡同里晚上九点过后又没路灯,不熟悉的人,肯定是要在里面兜圈圈。
“那去哪?”卢伟伟打开手机微信群,抬头望着乔北。
乔北想了想,傲然叫道:“没有吃的,那就去k歌。肉体上无活满足,那就必须得解决灵魂上的饥渴!”
“ok!这么说,那必须的火玫瑰!”
“好,就特么火玫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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