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上。
乔北和锋子被铐在后面,欧阳凯坐在旁边,面无表情。
“大家都这么熟了,要不要搞得这么正式啊?”
乔北冲欧阳凯贱笑道:“欧阳……你看,是不是把手铐给松了,你放心,我绝不跑,你知道的,我真的一良民……”
“跑?”欧阳凯乜了乔北一眼,冷嗤一声:“你应该知道如果嫌犯逃跑或是拒捕,警察可以开枪阻止,三十米之内,你觉得我能不能射中你?”
“当然!当然……”乔北老大没趣,却犹自不肯放弃,笑道:“那……死条子呢?怎么没看见她?”
“吵什么吵?”副驾上的凌姗敲了敲隔层钢网,冲后面的乔北叫道:“你看我今天没收拾你么?”
“咱俩谁跟谁呢?说什么收拾不收拾,那什么……这么久不见,你还好么?”
乔北见凌姗和自己一辆警车,心里又硬气了许多,笑道:“我刚看你脸色不太好,回头到我那儿弄两斤黄瓜,好好敷敷,保管三天之后,你容光焕发,精神抖擞……”
“小北,闭了!”凌姗并没给他好脸色。
“啊……”乔北听得凌姗语气不善,看向欧阳凯,低声叫道:“是不是……又到那几天了……”
欧阳凯想了想,微微点头。
“怪不得……”乔北恍然大悟,暗自叫道:“看来,特么要老实一点,不会又白挨一顿揍……”
“小北~”铐在对面铁栏杆上的锋子叫了一声,脸上有一些紧张,毕竟,这是被移到刑警队去。
如果仅仅是在派出所,最多也就是一个治安拘留。可要到了刑警队,这事儿说大可就大了,闹不好,还得签刑事。
“没事~,刑警队,那就是咱家……”乔北自信满满。
“不要说话!”欧阳凯喝道。
“欧阳……这我兄弟,关系那是杠杠的~就如同我和你们一样一样的。”
咣!咣!
前面传来凌姗敲隔离钢网的声音,随即听见凌姗喝道:“再说话,我把你这破嘴给撕烂了!”
“你看这长路漫漫,咱们不得谈个人生和理想么?不然,岂不是太压抑了?”
在凌姗面前,乔北肆无忌惮。
“闭嘴!”
“就不!死条子,你还不让人说话了?这还有没有王法了?不是看你这几天那啥,我现在就到前面去,狠狠地收拾你一顿!”
“是吗?停车!”
“别别……你公务要紧,这停在路上,多耽误时间?搞不好还影响交通……”
“你再吵吵,我现在就叫你知道什么叫三秒ko!”
“大家那么熟,何必呢……”
……
乔北一路磨矶,当然,凌姗再没理他。
一到市局,乔北和锋子两人就被分开审讯,这回是两个陌生的警察,乔北不敢太过造次,半闲扯地将事情的经过重新述说了一遍。
当然,自己必须没动手,纯属围观。
之后,刑警将乔北一个人撂在审讯室里,乔北等了快一个小时,都没人来答理他,很是无聊。
又过了半个小时,凌姗进来,站在乔北的面前,将手里的口供案卷一扬,说道:“我就问你一遍,你说的是不是事实?”
“当然!也就我善良,一直没想过动手。这我要动手了,事情的结果会是这样吗?我就问你,我的战斗力你不知道啊?没有百八十个人,能围得住我吗?”
凌姗翻了一个白眼,说道:“看一遍,如果没有问题,把这签了。”
“什么?”乔北满腹狐疑地拿过口供,粗翻了一遍,点了点头,笑道:“死条子,你果然好生了得,这粗略一审,就洞察秋毫,你要是个娘们,我都快爱上你了……”
“我不是女人吗?”凌姗猛地瞪着乔北。
“是是是……没说你不是……”乔北刚没想到这句话的后果会这么严重,连忙叫道:“你绝对是女人,只不过,那仅仅是生理上的,至于心理上……那就……”
“你就一小屁孩!”凌姗噗哧一声笑了,骂道:“签了,你可以走了。”
“一库……”乔北大叫一声,接过笔,唰唰签了自己的名字,又举着手铐让凌姗给解了,对着凌姗抱拳长拜,喊道:“谢主隆恩……”
“滚!”凌姗收了笔录,又对乔北叫道:“在楼下等着我,我有话对你说。”
“欧了!”乔北无罪一身轻,心情那是相当的愉悦,正要和凌姗开几句玩笑,突然想到锋子,遂又冲凌姗贱笑道:
“那什么……死条子,你看,我还有一个朋友,叫李凯锋,和我一块进来的,他也没事吧?”
“呵呵,你还蛮讲义气的嘛?”凌姗笑笑,说道:“他还有案子,现在还不能放。”
“他能有什么案子?他一直和我在卖菜来着,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小喽罗,能扯上什么关系?”乔北不解地问道。
“我问你,张志平殴打卫民果蔬行的司机一案,李凯锋是不是参与了?”
“没有!绝对没有!”
乔北一听有些傻眼,他没想到,这个事儿也被刑警队给掀出来了。
再说了,张志平给出的消息是人家司机已经同意了私了,充其量赔点钱而矣。
“你这满嘴放屁的死德性一点没改!”凌姗没再理会乔北,自顾收了东西出门。
乔北连忙跟上,在凌姗旁边叫道:“死条子,那锋子会怎么着?”
“对方已经决定起诉,一个伤害罪估计是少不了。”凌姗淡淡说道。
“艹……这哪儿跟哪儿?不就打个小架,互相推扯几下,去医院检查一下,赔点钱就好了呗?”
“我是警察,不是法官,我只是将事实真相查清归案。”
“那你也不能乱冤枉人啊?我当时被冤枉,有多惨,你不知道么?”
“他没动手打人吗?”
“没有,绝对没有!锋子就不是那种人,他和我一样一样的,大大的良民……”
“滚!别跟着我,去楼下等着。”
“那我另外一个朋友呢?就是那个被人捅了的方平,怎么样?”
“没死。”
乔北松了一口气,又追问道:“那张远呢?”
“你哪那么多废话?”凌姗到一个办公室门口,猛地刹住车,扭头盯着乔北。
乔北抬头一看,上面的牌子上写着:局长办公室。当下讪讪一笑,赶忙用手作出一个请的动作,笑道:“你忙,你忙……”
凌姗推门进去,在门合上之际,乔北快速地往里瞅了一眼,发现了好几个熟人,邝文斌、任志国……还有一个当初在电视里说话要通缉自己的人,乔北后来知道,那是古城市公安局长……
乖乖,这特么三司会审啊!
……
乔北走出市局大楼,找了一个背阴的台阶坐了,心里琢磨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先是对伙挖了自己的墙角,然后张志平气不过,在路上堵了对方送菜的小卡,还把司机打了。
紧接着对方找上了方定富,把方平捅了不说,还砸车毁菜。
自己和刘浪、锋子出现在现场,那估计也是对方算计在内的,最起码是想让自己知道,这件事情,就是他们冲自己来的。
只不过,乔北猜测,对方没能算到刘浪会把张远给扎了。
麻烦大了!乔北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对方肯定是要自己赔钱。司机得赔钱,张远得赔钱,方平那儿肯定还要拿出一点钱来,不然,说不过去。
艹!就打特么一架,轻易就要将自己弄的倾家荡产!这打架,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事儿!
乔北想了想,掏出手机拨号:“伟伟~”
“小北,你没事吧?”电话一通,那头的卢伟伟急问道。
“我没事,刑警队,那都是熟人……”乔北一脸傲娇,随即问道:“家里怎么样?”
“家里没事,我和马洪带着人把菜都办妥了,你不用担心。小北,你什么时候回来?”
“稍等一会儿,一女警察死活要给我来一段制服诱惑,不接还不行,我正寻思着我这尘封了十八年的玉身是献呢?还是献呢?还是献呢?”
“小北……”电话那头的卢伟伟迟疑片刻,还是说道:“志平被警察带走了。”
“什么?”乔北脑子嗡地一下,问道:“他怎么会被警察带走?他又没参与打架?”
“上次堵卫民果蔬行的小卡的事儿,警察找上门了。”卢伟伟如实相告。
“艹!”
乔北骂了一句, 脑子里极速地想着对策,自己再进去问一下死条子?看刚才那死条子的口气,估计问也是白问。
“小北,浪儿给你电话没?”卢伟伟听得乔北许久没发声,又问道。
“没,我刚才一直在警局里,我都不知道浪儿现在怎么样了,他没给你们打电话吗?”
“没有,除了之前通了一个电话之后,浪儿的电话就关机了,我到现在还没联系上他,我问军哥,军哥也不知道他到哪去了。”
“艹,他身上钱都没带,能去哪儿?”乔北恼怒地狠拍着自己脑袋,叫道:“都是我没想到,当时让你们给他送点钱好了。”
“那我们怎么办?现在家里就我和马洪两个人。”
“我马上回来,你通知他们都到办公室去……哦不,到家里去。”乔北也顾不得再等凌姗,挂了电话就走。
“干嘛去?”还没等乔北走下台阶,后面凌姗的声音传来。
“家里有急事……”乔北应了一句,撒腿就跑。
他不是逃,而是他接到卢伟伟的电话之后,知道自己此刻必须要出现在众人面前,不然,这个队伍里的人就要开始着慌了。
“跑什么?我送你回去。”凌姗似乎心情极好。
乔北跑了两步,见市局门口根本没有的士,又转过来,冲凌姗叫道:“快,送我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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