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在指挥中心整整查了一夜，直到黎明时分，黑夜变灰夜，再到大亮，直到天际边露出一圈光晕。秦伟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从视频监控上移开。

“都快8点钟了，我们只知道那辆可疑的车辆进入了一条巷道，但那条巷道四通八达，监控很不完善”林队长满脸困意地说道。

白队长：“范围就在那条巷道周围，要不，我们布置警力去排查吧？”

秦伟：“布置警力必然会将我们这次行动给透露出去，那你们的局长段世明就必然会知道我们在查找何林林的下落，这样以来，那他就会想方设法地规避我们的排查。”

白队长一筹莫展。

林队长：“白队长，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陪着我们通宵熬夜，你这身体会吃不消的。”

白队长眨了眨疲惫的眼睛：“休息？何林林不知所踪，我回去能睡的着吗？还是抓紧时间吧，我们多一份效率，何林林就多一线安全。”

指挥中心的接班人员已经来接班，顺便给秦伟他们带来了早餐。

几个人围着，正准备吃早饭，突然，白队长的电话响起了。

白队长紧张地拿出电话，一看，是局长段世明打来的。这时，白队长的内心是紧张夹杂了许多激动。

“喂”白队长接通电话。

顿时，白队长脸上飘起了喜悦，电话那头是何林林。通话中的白队长高兴的几乎是手舞足蹈，简直忘却了周围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

白队长放下电话，兴奋地说道：“是何林林的电话。”

秦伟：“何林林为什么会用局长段世明的电话来打你的电话？”

林队长：“那何林林现在怎么样？”

.....大伙你一句我一句迫不及待地询问白队长的情况，原本死沉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

白队长：“何林林一切都很好，他跟段世明在一起，自己没有电话，所以就用段世明的电话给我打了电话。”

“她跟段世明在一起？这关系有些复杂了。”

白队长：“你想多了，是带着段世明来自首的。”

秦伟：“果然是他。”

几个人赶紧吃了几口早饭，就回到局里准备迎接胜利的成果了。

审讯室内，秦伟与一名省厅的专案组工作人员面对段世明坐着，双方都没有先开口的意思。

秦伟看着微微低着头，两眼红肿的段世明，先开口说道：“看来，你这也是一夜没睡啊。”

段世明还是那副样子，声音沉闷地说道：“睡不着啊，一闭上眼睛就做噩梦。”

秦伟嘴角撇出一丝笑容，说道：“当然睡不着，那么多条人命的眼睛在黑暗中看着你呢。”

段世明：“我倒不是害怕那么多双眼睛，最多，也就是刘凯那一双眼睛，但我已经煎熬不下去了，我已经踏错了一步，我不想将错误走的更远。”

秦伟：“嗯，你及时回头了。那好吧，我先问你个问题。你为什么会选择主动自首？”

段世明：“不自首，我没有其他的选择，我犯的又不是死罪，最多是个无期徒刑。”

秦伟：“不是死罪？那刘凯的死亡难道跟你没有关系？不是你杀的？”

段世明：“不是我杀的，是黄副局长，这一切都是他在操纵，他胁迫了我。”

秦伟：“他胁迫你？他怎么能胁迫的了你？”

段世明：“因为我之前收受过他介绍过来的贿赂。之前梁氏集团要在我们市内建设一座大型的娱乐城，但有些手续不合格，所以，就通过黄副局长找到了我。”

秦伟：“那你收受了他们多少贿赂？”

段世明：“两次，每次500万。有一次是黄副局长托人转交给我的。没想到，他们居然偷录了我受贿的现场视频，我一生谨慎，在从来没有收受过这么大的贿赂，虽然平时有收过一小恩小费，但对于大的数额，我当然不敢。也都怪我当时太相信黄副局长，因为是他介绍过来的”。段世明感慨地说道。

秦伟：“腐败，真的害人呐。不过，黄副局长倒是怎么胁迫你的。”

段世明：“那天下午，也就是刘凯让我组织全局召开大会过后，黄副局长找到我，他说刘凯可能已经初步掌握了那几起命案的证据，特别是那段录音。黄副局长当即就跟我说了，说那三起命案是他一手所为，但如果自己案发，那他一定会告发我受贿的事实，这样他就可以立功，减轻自己的处罚。”

秦伟：“三起命案，5条人命，就简单的一个立功能减轻他多少罪行？”

段世明：“但不管怎样，他总是会把我受贿的事实给揭发出来。当时我很害怕。我想，如果能包庇住黄副局长，那我也是安全的。但当时黄副局长并没有告诉我要杀害刘凯，他只是告诉我让我协助他控制住刘凯，然后用一种针剂让刘凯失忆，这样，刘凯掌握地那些证据就断了。当时我没有别的选择，所以，接下来，我就按照他的要求实施了犯罪。”

秦伟：“亏的这刘凯那么相信你。”

段世明：“我没有办法，一旦事情败露，我可是要入狱的，我当然不想。后来，在黄副局长的一步步操纵下，骗出了刘凯，等刘凯上了我的车后，事前埋伏在车上后排座位上的黄副局长就用枪抵住了刘凯的脑袋，但没想到刘凯当时并不畏惧，他知道我们不敢当场下手，所以刘凯当时就拼命地反抗，还主动抢夺黄副局长手中的手枪。情急之下，我就给了刘凯一针麻醉剂。”

秦伟：“怪不得刘凯的脖子上有块小小的淤青。”

段世明：“很快，刘凯就陷入昏迷状态。”

秦伟：“你注射麻醉剂的地点就是在车上，当时是夜里九点多钟，所以，在第二天尸检中，检查刘凯的血样时，却没有发现血液中存留麻醉剂，因为经过几个小时的代谢，麻醉剂已经完全被代谢掉，这手段可真够高明的。”

段世明：“对，这都是他黄副局长的计划，我根本想不到这些。而且，我压根就不会想到黄副局长最后会对刘凯下手，因为他们两个人关系很好的。”

秦伟：“对了，黄副局长现在在什么地方？”

段世明：‘当时我们一起挟持了何林林，但后来我觉得这样做不行，如果何林林有什么问题，我是必死无疑，因为警方已经掌握了刘凯的死亡证据，我想，当时我还不至于达到死刑的标准，于是就跟黄副局长坦白了，说要去自首。当时黄副局长并没有反对，只是说，好吧，就离开了。’

秦伟突然想到，黄副局长可能已经潜逃，于是赶紧停止的审问。

站在审讯室外的白队长他们，看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白队长，你为什么不亲自去审问这个段世明？”何林林问道。

白队长：“回避。”

何林林：“但这可以不回避的。”

白队长：“我是说回避我的内心。”

这时秦伟来到白队长他们身边，说道：“案件还有一个主犯，就是黄副局长。”

白队长：“这何林林已经告诉我了。”

秦伟：“但这个人可能已经潜逃。”

白队长：“已经派人去追捕了。”

秦伟：“追捕范围呢？”

白队长：“省国际机场。”

秦伟：“为什么你会确定在那里。”

白队长：“在国内，他黄副局长能跑到哪里去？他只有出国，而且我们查询到，这最早的一趟国际航班在9点10分出发，他黄副局长是在夜晚五点多钟从关押何林林的地点离开的，然后他会回去收拾收拾，两个半小时到机场，刚好能赶上这最早的国际航班。我们调取了机场的监控，在机场见到了黄副局长的身影。”

秦伟：“如果这样，看来，他早就做好出逃的准备了。”

白队长：“他犯了这么大的罪行，能不早计划吗？”

秦伟看看时间，“现在已经9点30分了，飞机已经起飞了。”

白队长满脸自信的笑容，说道：“不用担心，这趟航班的飞机是我们国家的，等待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