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韩弘文说,我见见那条佛牌。
韩弘文同意了。
我和他就离开了咖啡馆。
走过吧台的时候,我问顾铭易要不要一起去。
顾铭易头都没抬,呛了我一句,说我这个玄门百年第一天才都出手了,还找他这个玄门第十八流的低手干啥。
我自找了没趣,悻悻地跟着韩弘文出门了。
韩弘文家,除了他太太,还有他爸妈,他岳父岳母。
韩弘文的爸妈,岳父岳母,都六七十岁了,从穿着打扮,还有气质上来看,应该都是农民。
一听我是来给他们家祛邪的,立刻对我蛮恭敬的。
知道我想看看那条佛牌,他们就催着韩弘文的太太赶快去拿。
趁着韩弘文太太去拿佛牌的工夫,我扫了一眼他家的客厅。
我果然见到了一张照片。
它被挂在了墙上。
照片里的小男孩,和我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个一模一样。
没一会儿,韩弘文的媳妇就拿着那条佛牌,回来了。
我接过佛牌,看了看。
这条佛牌不是很大,也就和我们一般戴脖子上的观音像或者生肖像差不多大。
不同的就是,它的材质不是玉的,好像是红木,它上面刻的,也不是观音或者生肖,而是一个盘腿坐着,用双手挡住挡住整张脸的雕像。
韩弘文的太太介绍说,这叫掩面佛,也叫必打佛,可以挡灾祸,打小人。
这条佛牌做工很精细,掩面的那双手的指关节都能分辨出来。
见到这么一条见不到脸的佛牌,韩弘文的爸妈,还有岳父岳母,明显很不高兴,开口就埋怨他们夫妻俩,说买什么不好,买这种东西。
韩弘文的太太,失去了儿子,本来心情就很不好,被埋怨了几句,一下子就哭了。
我则没有去理会他们一家人,仔细摸着手里的佛牌。
这条佛牌,入手并不凉,我感觉应该没有阴气。
不过,我也不是很肯定,因为这或许和木头这种材质有关。
我闭上眼,运转心法,开了慧眼。
慧眼里,除了我的手,我什么都没看到。
这说明,这条佛牌既没有高僧大德的加持,也没有那些玩意儿。
韩弘文夫妇虽然被骗了,但不会因此受害。
我刚睁开眼,韩弘文就问我:“陈先生,怎么样?”
韩弘文的爸妈、岳父岳母,看着我。
他的太太也不哭了,看着我。
我摇摇头,把情况和他们说了。
听我说完,他们家的人明显有些失落,又有些如释重负。
韩弘文问我:“陈先生,您还有什么意见吗?”
我从背包里拿出罗盘。
这面罗盘是我们桐柏宫的宝贝,据说是南宋时期的白玉蟾祖师传下来的,距今近千年了。
当然,这个传说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
不过,这是面老盘是可以肯定的。
如今玄门中,除了天师府,就是斩龙局,也不可能有比这面罗盘更老的罗盘了。
顾铭易上次借我的那面老盘,和这一面,比都不能比。
我拿着罗盘在韩弘文家走了一圈,罗盘的指针并没有发生偏转,说明他家里并没有邪门的东西。
我一时间,也没了办法。
最后,我只能对韩弘文说:“韩先生,今天,我想在你家过一夜,可以吗?”
我打算留下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韩弘文愣了一下,但马上就同意,还有几分高兴的意思。
我在韩弘文家吃了晚饭。
韩弘文住的是一个别墅,里面有很多房间。
这几天,他爸妈,还有岳父岳母,因为他儿子的丧事,一直都住在他家。
等到九点钟,差不多该睡觉了,我让韩弘文把他太太、爸妈和岳父岳母,都送去酒店。
他们不是老人就是女人,甚至是老女人,身上的阳气都弱,很容易着道。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他们离开比较好。
韩弘文家里人都很配合。
送完家里人,韩弘文回来了。
他要给我另外安排一间房间,我没答应。
我说我要和他住一间。
这不是我有什么特殊癖好,而是为了方便我待会儿行事。
这么说,好像还是有哪里不对。
关了灯,韩弘文睡在床上。
我则拿了一把椅子,坐在一旁,手里拿着罗盘,用台灯照着。
只要那东西出现了,我立刻就能知道。
我说过我的生物钟乱了。
这原本让我很不舒服,现在反而让我觉得很庆幸。
正因为这样,熬夜,对我来说,并不是很困难。
我就这么坐了一夜,毫无异常。
早上七点多,韩弘文醒了。
我问他做梦了吗。
他摇摇头,说昨晚是他这几天睡得最安稳的一夜。
一夜不来,我就再等一夜。
我就这么在韩弘文家过了三天,那玩意儿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那玩意儿是不是察觉到了我?
只要我在,它就不出现?
所以,当天,我就离开了韩弘文家。
第二天一大早,我给韩弘文打电话,问他做梦了吗。
他还是说没有。
就这么过了一个星期,韩弘文再也没有做过那个梦。
我有些搞不懂那玩意儿了。
它这是要干什么?
我又约了韩弘文见面。
这么多天,那玩意儿都没有再出现。我连那玩意儿的面都没有照到。
我也真的没了办法,决定把韩弘文这件事先放放。
韩弘文如约来了。
好好睡了十几天,他的气色明显好多了。
看的出来,虽然他还是有点担心,但是那玩意儿没再找他,他还是蛮高兴的。
我把我的想法和他说了,他想了想也同意了。
他似乎早有准备,拿出十万,说给我的。
我没好意思收,因为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临走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我给了韩弘文一道六灵火符,让他挂在他们卧室的墙上。
六灵火符有驱鬼治妖邪的作用。